第 101章 白纱幕下，伊人双面（2）

    鸿禧探右掌暗运内力，在白芷胧的剑鞘上平着一推。看起来就好像借道一样，嘴里说着：“白谷主大战不久，还是不忙着抖落威风吧。”

    萧蕊怕师傅大意，紧张的“啊”了一声。那白芷胧既知道鸿禧内力猛进，自然不会没有准备。剑鞘之上也是早就注入了真气。但是她还是低估了鸿禧，剑鞘被掌风一荡与里面的宝剑震荡不止，发出一连串金属声。

    白芷胧瞬间从虎口麻到肩头，几乎抓不住手里的宝剑。这还是萧蕊第一次看见师傅吃亏，身体也有些摇晃。萧蕊踏前一步用肩头抵住白芷胧的后背，才不至于让师傅摔倒。

    鸿禧没有趁势进手，反而把双手背在身后，得意道：“白谷主，归云宗和药芝谷一向无有恩怨。今日老夫也是借你弟子一用，绝不会施半点伤害，你可以放心回谷养伤了。”

    这几句话说的还算客气，可是那居高临下命令的口吻，哪是白芷胧能受得了的。登时白芷胧怒上心头，“嗤”的一声鸿禧衣袍被划开个口子。白芷胧的宝剑出鞘顺着刚才即倒的姿势向上斜刺鸿禧心口。

    要说鸿禧嘴上强硬可心里丝毫没有松懈，他太清楚白芷胧是何许人了。可这一剑偏偏用的又是暗劲，破风几乎无声，“嗤”的划破胸前衣袍鸿禧才反应过来。心说：“白芷胧果然了得，不只是靠释魔眼横行江湖。剑术上也有一番造诣。但是单就剑术而言，在我归云宗面前还是差点意思。我的注意力全在释魔眼，才没反应过来这一剑，让她讨了个便宜。”想到这，面对分毫间的剑锋，鸿禧不躲不闪，硬生生将真气汇聚胸口。

    白芷胧的宝剑明明已经刺中鸿禧，却好似刺在冰冻的深海一样。她大惊，稍一迟疑的功夫，鸿禧身边的程云持剑朝着白芷胧咽喉就是一下。

    白芷胧不得不回剑来挡，同时身子向左一斜，这才把程云的来剑闪开。可是她自己的宝剑慌忙间没挡到程云的剑。程云这一剑本意也是替师傅解围，原没想到会让白芷胧这般人物如此狼狈。所以一剑刺空后，程云的胆子反倒大了。既然白芷胧躲开了，身后的萧蕊却露出来了。正好鸿禧想抓的就是萧蕊，程云见机会难得，明知剑招已老仍不回撤，而是挺剑继续向前刺向萧蕊右侧乳根大穴。

    萧蕊见程云用剑这般凌厉，自己置身于剑锋前，想躲已经来不及。她手里又没有家伙事儿，眼看着那剑将要穿胸而过，只好把眼一闭，心想：“完了。”

    白芷胧也后悔不已，她不料程云一击不中居然还敢不回招，这下判断失误等于要了萧蕊性命。

    鸿禧也没想到徒弟胆子这么大。首先贸然对白芷胧出手已经是冒险的一招。不过程云担心师父，也倒情有可原。哪曾想他贪功冒进去刺萧蕊，如果这会儿白芷胧用两败俱伤之法，不救萧蕊直接拔剑杀他，程云岂有活命的道理？结果白芷胧的反应又更加出乎鸿禧意料，心道：“看来江湖中多被释魔眼震慑，没人真正了解过白芷胧的剑术。现在的白芷胧就是无牙之犬，真实功力不过如此。”所以眼见徒弟击退白芷胧又将擒住萧蕊，鸿禧心情的变化也是又惊又怒又喜又有些担忧，喊道：“小心白谷主的毒。”

    说完鸿禧就开始后悔，这一剑明眼人都看得出，白芷胧躲避已是慌张，程云后面的进攻更令她无力做出反应。自己这么一喊不等于提醒对手吗？其实从程云拔剑开始，到刺向萧蕊，算起来时间极短，鸿禧的内心如此变化也是对弟子太过爱惜，关心则乱。

    白芷胧也是一样，从她刺鸿禧到躲开程云的攻击也是很短的时间。只不过没有释魔眼傍身，加上对手的实力变化不按常理，才让她显得忙乱。突然听鸿禧一喊，心里猛然惊醒，将手中宝剑用力地在剑鞘的皮护套上一割，瞬间白烟漫开把自己和萧蕊笼罩在里面。

    程云都感觉剑尖扎在萧蕊身上了，却一下被雾一样的白烟挡住，剑也好像突然刺空了。这时候他再想撤剑可就晚了，白芷胧人在白烟中施展身法，使了一招岁寒三友从三个方位分刺程云的两肩和软肋。

    鸿禧也看不见烟雾里的白芷胧，但他是归云宗宗主，剑术大家。听得白烟里面有三股风声，就知道白芷胧出招了。白芷胧知道自己单靠剑法未必能伤到程云，才借助白烟分散出击，以图让对手防不住躲不掉。

    鸿禧恐程云受伤，忙运用七层内力双掌齐发，大喝一声“散。”再看那团白烟顷刻间被他的掌风送走，一点不剩。这等绝顶内力一出，让白芷胧心头大骇，刺出的剑势也被迫收回不敢再攻。程云也有些后怕，心知如果不是师傅及时把白烟赶散，自己恐怕不死也会重伤。双方各自向后退了两丈，谁都没有贸然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