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空谷留声独处，药池解语花中人（2）

    “师傅的意思是在我们……在我和金牛儿那般的时候观察他的身体变化，然后记录告诉你，是吗？”萧蕊先说了我们，又觉得这样不妥才改口“我和金牛儿”，生怕师傅对自己会猜忌。这种奇怪的感觉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应该没多久，萧蕊对师傅的忠诚不曾改变，只是在她心里多了个金牛儿，并且刚刚把自己交给他。现在的问题是师傅能接受这个变化吗？她会察觉吗？萧蕊忐忑着………

    “对，他是玉蜂楼门人。在那事儿的时候最容易暴露身体的异样。”白芷胧已经把话说的十分直白了，要全力破坏萧蕊的羞耻感。这样才能仔细完成这个任务。

    “师傅，我能知道这是为什么吗？”萧蕊还是有些抗拒，急切的问道。她才刚刚享受过男女之事，这么私密而美好的东西现在要变成任务，内心怎样都会有些难以接受。

    白芷胧站起身冷冷道：“这么多年交代你的事情，从没见你问过为什么。”然后转身提剑向后山走去。

    萧蕊就呆呆的望着师傅的背影，乞望能得到一个回答，不在乎真假，只当做是安慰也好。

    白芷胧眼前的天地都被那一层白纱遮住，可是她的心里还藏着另一番天地。她有自己的使命，这里不是她白芷胧休息的地方。

    在白芷胧离开药芝谷的日子里，金牛儿成了萧蕊唯一的依伴。初时金牛儿还有些不适应，药芝谷到处种植药物，它们相生相克有的还有毒性。金牛儿想四处转转，都被萧蕊拦住，怕他迷路或者中毒，于是走到哪里都由萧蕊陪着。

    一日金牛儿实在憋着难受，执意要自己逛逛。萧蕊心知这样一直困着他也不是办法，与其总是逆着他的意，还不如让他自己受点挫，日后也就老实了。便应允了。但特意嘱咐金牛儿不得去通往后山那条路。因为谷中女弟子的尸体都埋在后山，白芷胧不许火化，所以用了大量药物防止尸蚀。

    金牛儿对尸体当然没有兴趣，爽快的答应了。

    萧蕊笑道：“药芝谷西北角有一棵紫樱树，树下埋着几坛樱花酒。是昔日师姐妹藏的，一般赶上端午，重阳等佳节大家聚在一起小酌几杯。你若能找到不妨抬回一坛，晚上我烧几个小菜陪你共饮。”

    金牛儿虽不似都猿那般好酒，但是也确实有日子没好好尽兴的喝酒，现在听说这样有趣的游戏很是开心，连声说：“好好，你弄些拿手的。晚上我们饮酒助兴，赏花调情……”一说到赏花才想起药芝谷的花都是药材，不赏也罢。

    二人像小夫妻一样分工好了，金牛儿一溜烟朝西北方向奔去。萧蕊也希望他在这里能开开心心的，现在见金牛儿总算有了笑模样。她自己也有了兴致，收拾厨房准备生火造饭。

    金牛儿自己在偌大的药芝谷跑着，跳着，像一个孩子大声的喊叫，听自己的回声。他越跑越高，登上一坡小山头已经远远的看见萧蕊说的那棵紫樱树了，但是他也发现自己的位置居然偏了些，再继续跑下去斜角会越拉越大，而且自己在坡上树在坡下。就这么看着虽然不远，但要真到紫樱树下还得一顿饭的功夫。

    金牛儿四下看了看，想寻出一个近路。但是看来看去最近的路就是从这小山头朝紫樱树的位置跳下去。

    他怕回去太晚被萧蕊笑话，再者那时菜早就凉了。可是这药芝谷雾气太重，就这么往下看去，层雾迷漫，也不知下面到底多深。金牛儿自问轻功还可以，不过跃跃欲试几次最后都放弃了。心想：“这么多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要是为了取酒把自己摔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算了，老实点加快脚步，兴许在萧蕊做好饭菜前还能回去。”想到这他就准备掉头绕路了。哪知刚走了几步好像有个声音在说：“看来你只有采花的胆量，枉费了一身仙体。”

    金牛儿吓得一激灵，喝道：“谁？”。他找了一圈也不见一个人影，闭上双眼也就是风声在响。心说：“难道是我的幻觉？可是好像听见“仙体”二字，这总不会是听错了吧。”

    金牛儿心里犯着狐疑继续绕道。他脑子里有事，总在想着刚才说话的声音，结果走了一刻钟发现自己又绕回到刚才那小山头。这下金牛儿可有点着急了，他答应萧蕊早些回去，现在是酒没找到还耽搁了大半天。这会儿他开始动摇要不要抄个捷径了，便快走了几步又爬到小山头。

    但往山头一站发现雾比刚才还大，金牛儿又犹豫了。天色也确实不早了，等再晚些时候雾会更浓，实在不行就赶紧回去免得萧蕊着急。

    就在这时那个声音又出现了，叹道：“真是烂泥扶不上墙，我老人家白送你回来了。”

    金牛儿这下肯定不是幻觉，连转了几个身大声道：“你到底是谁？刚才是你让我迷路走回来的是不是？”

    “这是自然，却不见你小子道谢，还打算问我老人家大名？”那声音不是十分苍老，但也明显是上了岁数的人。

    金牛儿暗想：“这药芝谷竟然还藏着外人，也不知是敌是友。还是先不要冒然得罪，听此人说话也是个长辈，我现在客气客气也不吃亏。”于是冲着天空一抱拳道：“老前辈，小子有眼不识泰山，言语若有冒犯还请见谅。前辈若有何吩咐可否现身相见？”

    那人似乎很不耐烦道：“蠢才，转过身来吧。”

    金牛儿一听猛回过头，心里还想着这人何时跑到我身后去了。哪知身子转过来一看只有从山下升起来的雾气，根本没个人影。他暗道上当，可是为时已晚。金牛儿就觉得身后一股劲风推着他往前，整个身体不由自己，双腿离地而起直往下面摔去。

    金牛儿心里这个气呀，心说：“这也太损了，这位不是拿我当傻小子耍呢吗？”可是身体只剩下坠落的份，想看看推自己的那人根本不可能。唯有破口大骂：“你王八大爷的，我饶不了你。”

    那人哈哈笑道：“只怕你还要感谢老夫呢，若非得我兄弟衣钵，你哪有今日的造化。”

    金牛儿落得太快，那声音瞬间飘出去好远。开始半句还听得清楚，后面的话就模糊了。反正金牛儿这时唯一的念头就是：“只要我不死，翻遍药芝谷也要把这老家伙揪出来，给他几个耳光解解气。忽又想到萧蕊一个人在药芝谷，这人又在暗处，实在太危险了。他暗想自己又要对不住一位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