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璧人嬉语归时路,峰高雪冷,异域又来客(1)
洛元岗与二人一路闲谈,不多时回到玉蜂楼。他让暖暖和金牛儿先在别院吃些新鲜的蜜浆自己去请师尊。
金牛儿和暖暖一边饮着蜜浆一边尝着糕点,这些天奔波劳碌现在难得休息。
暖暖想着刚才那人身上的味道问金牛儿:“师兄,那股尸味我好像在哪闻到过!”
金牛儿塞着一嘴的蜜浆“嗯”道,暖暖看着他的吃相笑十分可爱,难抑内心情愫伸出玉手抹他的嘴角。指尖划过,金牛儿用舌去舔。
暖暖也不躲,又把指上粘的蜜往他嘴里送,金牛儿便含在嘴里似乎想含化这多情的师妹。
暖暖毕竟是女孩,又怕师傅师兄们看见。挑逗几下忙又拔出,后怕的脸都红了。
“归云四剑”金牛儿嗦啰下舌头道。
“什么?”暖暖没反应过来。
“司徒家的那个归云四剑的僵尸傀儡也有这种味道。”
暖暖这才回过神来,手指还湿答答的。一想到司徒家又想到司徒海洋忽觉扫兴,不再说话。
金牛儿猜到她的心思,哄着暖暖:“一会儿师妹把凝露丸交给师尊,过去的事情就留在桂云山下吧。我倒是担心师尊…”他说了一半又不敢言尽。脑海中浮现出暖暖侍奉福山羽屏修行的画面。不勉鼻子一酸,险些掉下泪来。
他俩本就是弟子之中关系最近的,又互生情愫整日相伴不离。对方所思都能猜个八九。暖暖倒是落下泪来,凄楚道:“如师尊真的需要我助他行功,师兄能像归云山下的事情一样不记得?”
金牛儿看着暖暖的美目想坚定的点头,可下巴却僵硬的压不下去。
就听门外轻嗽一声,走进两人。福山羽屏和洛元岗一前一后,脸上带笑意看着金牛儿和暖暖。金牛儿和暖暖慌忙起身下拜,口称师尊。
洛元岗笑着道:“师尊,看来咱们玉蜂楼要有喜事了。”
金牛儿暖暖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更是怕了,只低着头不敢乱动。
却听福山羽屏道:“门有门规,人有人情。起来吧,如今为师神功即将得成。如果顺利,七日后出关便成全你俩。”
金牛儿看看暖暖,暖暖也看着他。俩人都有些不敢相信。
洛元岗见他们的表情笑着解释道:“你二人真该谢谢南疆尸母将自己的孙女赠予师尊。”
“是刚才那个头陀吗?”暖暖问。
“不错,那人早你们一步来有事求助师尊。”洛元岗接着道:“南疆尸母的孙女本是处子之身,新鲜的阴尸阴气更重和凝露珠配合事半功倍。”
“原来如此…,恭贺师尊。”金牛儿和暖暖互看一眼。他们本来想禀报——那头陀身上的尸气和归云四剑相同,暗藏蹊跷。但又怕坏了师尊的许诺,于是硬生生把秘密压在心里。
金牛儿双手呈上凝露珠。福山羽屏伸出两指夹住让光线透过露凝珠仔细端详。
这时另有三人走进别院,见师尊完全沉浸在那珠子中,三人全都轻缓了脚步屏住呼吸。
好一阵,福山羽屏面露欣喜之色叹道:“这一天等的太久。人间绝色又八字与我相合的处子之身足足等了二十三年,尽管得罪归云宗也是值了。”
后进来的三人齐声道:“恭喜师尊,贺喜师尊。”这三人分别是福山羽屏的二三四弟子:都猿,秦凤岭,傅文印,排名在洛元岗之后。他们和老五金牛儿感情至厚,听说他和小师妹回来了都忙着赶来。
福山羽屏点首含笑,唤洛元岗跟随,其余人留在别院聚着闲聊不表。二人走在山岭丛林,脚步匆匆但几乎不沾草树枝叶。玉蜂楼的功法相传需靠受功人的体质,所以六个弟子皆是福山羽屏自己单独调教。
洛元岗入门最早,修为也是最高。现在单论外家功夫已和福山羽屏相差无几。
一盏茶的功夫,他们来到山腰的一处石洞。洞口处被几块隐色于山体的巨石和茂林繁枝遮挡,这是福山羽屏自己起清修的所在,除了大弟子洛元岗其余人都不知晓。
福山羽屏在洞口对洛元岗叮嘱:“这次恐得七日,你又得辛苦辛苦帮为师守关。”
“弟子理应如此。”洛元岗说完后背靠在石洞门墙,口中念诀,不一会儿数万只绿蜂盖在他身上,渐渐和草木融为一色。这便是玉蜂楼入门的隐蜂术了。虽是入门之术,可要是隐上七天不露出破绽,弟子中也只有洛元岗能做到。
福山羽屏对他自然放心,一个人进入洞内。洞中布置极其简单宽敞,正中心放在一块巨大的石台。
石台上光滑如镜,也是几代玉蜂楼主打坐修仙而成。石台下方有一竹编提篮,里面有棉麻制的香囊,发出淡香如茶。
可能就是这香味让山洞中没有蚊虫更易静心修炼。石台顶上悬挂着南疆送来的棺椁,解尸符夹在盖板下。
福山羽屏伸右手食指中指在鼻前,双目凝神。“嚯”一声,双指上冒出一道嘘嘘的火苗。火光闪烁着,越烧越黑,很快变成黑火。福山羽屏用黑火在地上画出一个“羽”字来,然后打开那棺椁取出少女,让她平躺在字上。就见每笔黑火像有着生命一般,爬到少女身上。
很快黑火把少女的衣服烧得一丝不挂,可身体却分毫不损。等到火完全燃尽,只在少女心房上留下一个字体清秀的“羽”字。
福山羽屏脱下自己的尘俗之物,他双腿好像钢钉一寸一寸的没入地下直到膝盖上方,一切妥当后将解尸符贴在少女心房的“羽”字上。
少女悠悠转醒,迷离的眼神看着面前这个中年男子,张了几下嘴又昏了过去,胸膛开始起伏,人也有了呼吸。随即福山羽屏感到源源不断的阴气汇入丹田。
他口中含住凝露丸,手掐剑诀,一点点地,许多赤金色的蜜蜂汇聚过来,最终化作一柄三尺三长的宝剑状。蜜蜂一只又一只死亡掉落,又有新蜂续上… …
桌上的酒不作数,加上地上倒着的酒坛,金牛儿和几个师兄也不知喝了多少。暖暖本不善饮,勉强陪了几杯,美目中也有了醉意。靠着椅子歪头看金牛儿,听他们哥几个聊天。
都猿性子急,喝酒也急。这些酒十中有三是进了他的肚子。他边喝边要给小师妹添酒,可暖暖笑而不饮总是金牛儿代劳。
都猿开始发起牢骚:“牛儿,你什么时候这般心疼咱家妹子了?馋酒,坛子里有啊!”
“二哥,你若让暖暖喝上半斤竹叶青,还不如直接给她贴张蜂符,我这就抬她回房。然后再和你痛饮八百杯。”金牛儿散着酒气道。
秦凤岭和傅文印在一旁哈哈大笑,傅文印道:“老五,我怕你送师妹回屋就出不来了,哈哈哈。”,秦凤岭用筷击碗哼唱:“小巫山,我的郎哟,漫天的云雨,你把春来眠哟;执玉手,骑我的臀,小奴带你滚天雷哟!”
暖暖娇羞着把头埋向金牛儿怀里,这一下更激发了另三人的酒兴。
都猿声音最高嚷道:“谁调戏我妹子,罚他到地窖取酒。妹子你说,谁去?”
金牛儿笑道:“听说三师哥近来寻得一尤物,这小曲定是那小娘子一句句教的吧。自藏在房中有何乐趣。不如今日唤来给咱们助助兴。你说呢,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