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刷盘子
里面繁华落幕，就算我站在外面都能闻到混合着脂粉的香气和酒味，迎面扑来，不时传来里头客人的欢声笑语。
我瞪大双眼，不敢相信凤梨会带我来这种地方，我以为凤梨会带着我去乞讨什么的，万万没想到会是这种地方。
手指着那三个大字的招牌向凤梨问道：
“你知道上面写的什么吗？”
“不知道，我又没读过书，大字不识一个，上面写的啥？”
听到凤梨那天真无邪的回答，我有些许错愕，但凤梨再次询问道:
“洛阳上面写的是啥啊( ◇)”
“怡…，算了，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这次换我把凤梨拉走了，但她还死拖着，不想让我走。
“洛阳你就试试嘛，那么好的工作，错过了多可惜，你就算干一天也好啊，再不找些吃的我们和小黑今天可能就要饿肚子啦！”
“这里不招童工的，我们走吧。”
“啊！怎么这样，难怪这里的姐姐们都不让我在这里干活。”
由于我一直过着的都是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所以并不能理解凤梨现在的心情，只觉得这种地方伤风败俗，绝不能走靠近。
“好饿啊！我们去那些餐馆看看吧，去那里干活没准会给我们些吃的。”
凤梨又带我去一条美食街，看得出来她对这里挺熟悉的，我对这里却极为陌生，猜测这里应该是金平城西边或者北边，青天家就在南边坐镇一方，大大小小的商业街道都是青天家控制，这样也好，不至于担心突然冒出个熟人把我认出来什么的。
“洛阳我教你啊，要选那种餐馆客人比较多的，这样他们忙的时候，你去搭把手，他也不会驱赶你的，等客人少的时候，他才会叫你离开，当然你都帮了他忙，他们休息时也会给你管三餐，干完活后给你几枚铜币或者点食物什么的。”
“不过的话…，你身上好臭啊！你一进去他们估计就要赶你走了，你先找条河洗先，洗去你身上的臭味吧，我先去找找哪家餐馆需要帮忙，晚上回来给你带包子！”
看得出来凤梨对这些都很有经验，可能一直都是靠干这个来谋生的，看着少女那勤快的背影，我不由得感受佩服。
我一直以为我们这种身份的人都是靠乞讨为生就够了，没想到凤梨会那么勤奋。
金平城人流多的位置都会有条河来供应人们用水需求，这条美食街附近就有条河，但是这里妇女倒是挺多的都在洗衣服，我也不敢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脱衣服洗澡，会被当做流氓关入大牢的。
河面照射，我能清晰的看见我的脸和杂乱的头发，脸上一点血渍都没有，我猜应该是凤梨帮我擦去了，双眼的黑眼圈却显得更重了，不管我怎么用河水清洗，都洗不掉，像是要刻印一辈子一样。
加上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让我看上去并不怎么友善，反而一直盯着看有些渗人。
另外透过破烂的衣服我还发现身体上有着几处伤口，像是被利刃划过所伤，都结起了血痂。
应该是那个苏婉宁使用巽卦形成的风刃所伤。
看着这条河，我犯难了，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洗澡。
这也不能光着身子洗，会被喊流氓，也不能穿衣服洗，到时候衣服湿答答的我也没衣服换。
我没想到一出来，洗个澡就能把我难倒了，也没想到我会那么没用，离开了陈伯的照顾就跟个废物一样。
久久坐在河边，望着平静的水面，陷入了沉思，然而这在别人眼里就是另一副场景，像是一个想不开的人，正准备跳河，引得正在洗衣服的妇女过来围观。
有几个人围在一起看着我，慢慢引来更多好奇的人。
“哎，那小孩孩该不会是要跳河吧，都在那里坐了那么久了。”
“我看有可能，看他那样，一看就是身世悲惨，要活不下去了才到河边寻短。”
“现在的小孩真是太脆弱了，动不动就要寻短。”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啊，一看他那脏兮兮的模样就是没了父母没人管。”
有个人大声对我喊道：
“不要跳河啊！有什么困难可以说出来！”
嗯？有人要跳河？我左右张望，想看看是哪个倒霉蛋要跳河，这才注意到他们奇奇的目光，原来他们叫喊的是我……
迎着他们的视线我飞快的逃离现场，内心尴尬的要死。
随后我又找了个地方蹲着，主要是肚子实在饿，没有力气走动，按我这个节奏，明天不是被饿死就是跑回家了。
离开陈伯的照顾我还真的是啥都不是了，但我不会就此甘心，我还要为我父亲报仇，如果这点困难就难倒我了，那我还有什么资格报仇。
给自己打了碗鸡血后，我瞬间满血复活动力十足，学着凤梨那样，去找餐馆打下手。
先是找了几家餐馆，那里的掌柜都嫌我身上太臭了又脏，会影响餐馆客人吃饭的心情，就把我赶走了。
最后有一家客人实在太多，我刚走进先是别人的议论声，但我没理会，找到了这里的掌柜，提出了自己的需求。
或许是那里的人实在是忙活不过来，又或许是掌柜的看我饿了一天可怜的份上，把我领到后厨刷盘子去了。
第一次获得工作的机会，我格外珍惜，拼命了般刷盘子，手就没停过，但后厨里的厨子还是嫌我刷的太慢了，害的他都没盘子盛菜用。
于是他喊来了掌柜。
“掌柜的，下次不要招这种小孩进来了，干活慢，身上还臭，影响我炒菜的速度。”
“先这样吧，小二去送餐了，今天客人又实在太多了，忙不过来，将就一天吧。”
我就蹲在一旁刷盘子，他们俩说的话我也全部一字不落得听下。
我不明白这厨子会对我有那么大意见，每次我给他端送盘子去的时候，他总会捂住鼻子，表现出一副嫌弃的模样。
说实话他这种行为很伤我自尊，他那副看不起人又嫌弃的模样，让我真想把他给揍一顿，无奈我只能忍着，把厨子揍了我肯定会被赶走，我太需要这份工作。
随着天色渐暗，客人也越来越少了，我再刷最后一遍盘子就够了，厨子和小二早就先一步走了，只留下独自收拾桌盘的我。
直到我把活干完，掌柜才让我离开，不过好在他给我留几个包子，都是客人吃剩下的，不过我没有嫌弃，反而格外珍惜这几个包子。
毕竟这都是自己辛勤劳作换来的。
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过一条条街道，幸好我还记得回去的路，回到了那个破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