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婊子！！！
第1000次死亡！
一级危险种尸体数量超过单数，二级危险种和三级危险种数不胜数。
这便是杜无双几天下来的训练成果。
赤瞳忍不住发出感叹：“恐怖的进步速度，若是给你足够的时间成长，迟早有一天能超过我。”
杜无双对此评价心中毫无波澜。
羡慕吗？
用命换的。
当死亡习以为常，甚至是变成一种习惯时，本质上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
人若是失去了对死亡的敬畏，那么生命，便没了存在的意义。
杜无双现在就是处于这种状态，整个人精神浑浑噩噩的，加之这几天来高强度的不要命修炼，精神状态恍惚，紧绷到了一个临界点。
他觉得，若是在这样持续下去，自己迟早要进阿卡姆疯人院。
“还要继续吗？”
赤瞳再一次问道。
这次杜无双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随后拖着有些不像自己身体的身体往据点走去。
赤瞳在后方注视着杜无双离去的背影，眼中透露出担忧。
“在心境上，还有待磨炼。”
回到据点，无视其余人异样的目光，杜无双自顾自走到房间，往床上一躺，浓浓疲惫如潮水般涌来，倒头就睡，彻底与外界阻断联系。
再次醒来时，已是傍晚。
具体是今天的傍晚，还是明天的傍晚，亦或者是大后天的傍晚。
不从得知。
杜无双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睁开眼时。
赤瞳出现在房间中，正站在窗边，眸子幽幽望着窗外夜景，独自沉思。
“醒了？”她注意到床边响动，转过身。
“嗯，我睡了多久。”
杜无双撑起身子，大脑一阵通透清醒，疲惫的精神得到恢复。
不用想，肯定又是一番长眠。
“两天两夜。”
赤瞳说。
“是么”
杜无双转头看向窗外夜幕，这个点，危险种出没频繁，不宜修炼。
而后他又感受到腹部传来的阵阵响动。
饿了。
目光落在村雨身上，与赤瞳对视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几天修炼磨合下来，他和赤瞳倒是有了一些默契。
至少一个眼神，对方就能够执行‘葬送’。
“我做了饭。”
赤瞳这次没有拔刀“葬送”，转身向门外走去，片刻后，端着一碗卖相不错，但可能是因为放久了有些微凉的盖饭。
“可乐土豆饼盖饭。”
赤瞳把碗端在杜无双面前。
“用不着这么麻烦。”
杜无双还是坚持自己想法，心中升起疑惑，赤瞳今天怎么有点不一样，好像变得比以往要热情了？
“吃。”
面对杜无双婉拒，赤瞳没有多说，只是强硬的要求他吃饭。
杜无双没办法，只能接过赤瞳双手捧着的碗，拿起竖放在其中的筷子吃了起来。
一口下去。
味道还不错。
虽然凉了点，但难掩赤瞳精湛手艺。
嚼着口中饭菜，杜无双低头望着碗里，怔怔出神。
这算是，他半年来第一次吃饭。
自从半年前，艾丽娅发现他复活的秘密，不用吃饭也不会死后，就断绝了粮食往来。
从那时起，杜无双就忘记了饭菜是什么滋味。
如今逝去的味觉又因赤瞳的举动而唤醒。
“说说吧，发生了什么。”
吃着饭，杜无双突然问道。
要说赤瞳对自己态度的转变没有什么诱因的话，他是绝对不相信的。
赤瞳沉默了一会，说道：“昨天雷欧奈接到任务，和你说的一模一样。”
杜无双闻言跟着沉默。
他在思索。
坐实预言家身份，对赤瞳，乃至于对整个夜袭而言，都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那么问题来了，赤瞳忽然献殷勤的原因是什么？
怕自己对这里的归属感不强，某一天突然消失不见。然后夜袭按照原定的轨迹发展，该死的死，该残的残？这应该不是赤瞳所希望看到的。杜无双感觉自己已经把赤瞳献殷勤的动机猜的八九不离十了，但没有点破。毕竟现在他跟赤瞳的关系就是互相利用。
他用动漫看过的剧情知识换取变强的机会，这笔买卖稳赚不亏，甚至可以说有白嫖的嫌疑。
“我吃完了。”
吃完碗里最后一粒饭，杜无双伸手将碗递给赤瞳。
至于主动去洗碗？他现在没这心情去做这些无聊的小事情。
“好吃吗。”赤瞳问道。
杜无双眉头一皱：“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别搞这种，我不习惯。”
“好，那我直接说了。”
“杜无双，你有没发现，你现在的精神状态，有点……不正常？”
赤瞳将碗放到一旁，手掌搭着露在黑色裙子外的光洁大腿，红色眸子中充满着认真神色，看着杜无双一字一句道。
“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事实上，这几天下来，杜无双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总觉得自己仿佛与现实脱轨，像是被排挤在社会边缘的一小部分，很难和正常人建立沟通联系。在夜袭待了这么多天，除了赤瞳可以偶尔说上几句，其他人基本没有正常交流，平日里除了修炼就是睡觉。典型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专修炼道。
“我被那婊子给弄成自闭症了？”
杜无双奇怪的想到，以前的自己不说是社交牛逼症，但至少正常交流是没有问题的，哪里会像现在这样见到人不知道说什么，根本不想理会。
“因为你的一些行为……可能你自己还没发现，你的很多种行为已经不属于是人类范畴了。”
“比如说？”
“饿了自杀，累了自杀，残了自杀……”赤瞳举了几个例子。
“嗯，有什么问题吗？”
杜无双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高效率填饱肚子，高效率缓解疲劳，高效率治疗伤势。没毛病啊。
赤瞳哑然：“你觉得这些事在你看来很正常？”
“嗯。”
“因为你死不掉？”
“嗯。”
“自杀上瘾了？”
“？”
这杜无双可就不赞同了，什么叫自杀上瘾，明明是高效率。
赤瞳叹了口气：“你现在的情况和我见过的瘾君子很像，他们都说自己没上瘾，可当他们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上瘾了。”
“所以呢，你想表达什么。”
杜无双还是不理解赤瞳的意思，赤瞳深深看了杜无双一眼，说道。
“你要做的是驾驭这股力量，不是被这股力量同化。”
杜无双听的若有所思。
“比如我的帝具”赤瞳拔出村雨，村雨锋利的刀身在微光映衬下闪烁着刺眼的寒芒。
“上面聚集了太多死者的怨念，我每天都要抵制他们。我也可以选择接纳他们，获得更强的力量，但那样的我，被怨念同化的我，还是我吗？”
杜无双这次懂了赤瞳想要表达的意思，但还是不太赞同。
“你先别急着反驳。”
赤瞳光是观察眼神就能看出杜无双心中所想。
她接着道：“如果你觉得死能解决一切事情，那你这么努力修炼的目的又是什么？反正没人能杀得死你。”
闻言，杜无双陷入深深沉思。
死，真的能解决一切吗？如果可以，那他当初又为什么会被艾丽娅拘禁起来虐待？但有一说一，眼睛一闭一睁，负面状态都消失的感觉确实很爽，很难让人不沉醉。
等等，为什么我会有这个想法？
我这么做跟某些信奉死神，死能得到永生的邪教徒有什么区别？
杜无双现在脑壳乱的很，甚至都忘记了穿越前自己是什么样子的。
这一切的一切，都怪那个该死的臭婊子！！！
他抬起被垂下睫毛遮挡住布满血丝和猩红的眼睛直直看向赤瞳，喉结涌动发出声音：“艾丽娅在哪。”
“她已经死了。”赤瞳皱眉道，她从杜无双眼里看到了滔天的恨意，但是她不明白这股恨意从何而来，因为一个死人？
“尸体在哪。”
“你要干嘛。”
“挫骨扬灰。”
“疯了，你真的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