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我下不去手。
一名晋军正在快活,看见身下女人满面泪水,听着她不断求饶,只让他感到飘飘欲仙,无比满足。
“渝军来了!快跑啊!”
屋外传来陆续的呼号,这名晋军只觉得败兴,提起裤子就出门查看,刚推开门还没看清楚情况,一柄锡杖就迎头砸了过来,连惨叫都没发出来,脑袋就像破碎的西瓜一样碎裂迸溅,双手还在系裤腰。
另一名晋军正在搜刮钱财,衣服内塞满了金银铜钱,肩上还背着两袋米粮。听见渝军杀来,连忙跟着逃跑,不料抢的实在太多,又舍不得扔下,他根本跑不动。
只听一声浪笑,身后传来声音:“小弟弟,拿这么多,要不要姐姐帮帮你啊?”
不待他回头,下体一阵剧痛,低头一看,蛋碎了一地。他倒地哀嚎,却没人理会他,那名姐姐又去关照别的弟弟了。只能在地上翻转打滚,疼的死去活来,渐渐的没了声息。
跟着庄青霄来的张朝第一次这么痛快的杀敌,激动得嗷嗷叫,只见他抢了一匹战马,带着自己的残军,挥舞着手中的长矛追着晋军的后面就是一顿捅刺,只他一人就斩了十几名晋军。
禁卫军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将整个村子犁了一遍,一直追出二十里才陆陆续续回到村里集结。
打谷场上,庄青霄浑身是血坐在石碾上,冷月颇为担心,庄青霄身边又没有女眷,只能放下冷傲,拿一块破布帮着庄青霄清理污血。
“谢谢你冷月姑娘,只是可惜,差一点就能杀了魏阿保。”庄青霄有些歉意的道。
“没事!还有机会。”冷月面无表情,冷冷的回答,只是手上擦洗的动作却越发细致温柔了。
庄青霄讨了个没趣,正不知道说什么。
“大人,清点完了!”丁冲此时上来禀报道。
“如何?”庄青霄站起身来,握紧了拳头。
“斩杀晋军一千一百余人,没有留活口,缴获战马五百余匹,兵器袍甲无算。禁卫军战死五十六人,受伤百余人。”丁冲说道,他对这样的战果颇为满意。
庄青霄却心头沉重,只有这五百人马,一战就损失了这么多,让他心头滴血。
“村里百姓伤亡如何?”庄青霄继续问道。
“这”丁冲犹豫了一下,不是他没有统计,而是有些意外,很少有将军关心百姓的伤亡。
“说!”庄青霄神色冷峻。
“全村五千五百余口,只剩千余人了,孩童也死了一半。”丁冲小声答道。
庄青霄砰的一声踢飞了脚下的石碾,胸口起伏不定,面色铁青的叹道:“我们来晚了!”
众人皆低下了头,全场一片沉默。
“谢谢将军!谢将军救命之恩呐。”幸存的村民见安全下来,在一名老叟的带领下涌进了打谷场,纷纷向庄青霄叩拜谢恩。
庄青霄见此眼眶瞬间红了,多淳朴的百姓啊,不怪罪官军抵御外敌不力,还要千恩万谢的感谢官军。
“老丈请起!”庄青霄忙上前扶起老叟,接着对一众村民道:“诸位乡亲!我们来晚了,让你们遭受如此苦痛是我辈军人失职,你们谢我更让我心中有愧,快快请起吧!”
老叟眼前一亮,从未见过如此平易近人的将军,若是其他人,肯定要趁着救命之恩索要钱粮,顺带要走几个姑娘,哪像这位将军不但不称恩,反说自己有过。
“将军大恩!老叟是一定要谢的,若不是将军及时赶到,我这偌大的刘家村恐怕连个种都留不下来,将军莫要自责,这世道就是如此,我们命贱,怪不得将军。”
百姓的善良让庄青霄一时无言以对,有这么好的百姓,这天下因何还要纷争不断,民不聊生。
“将军!我要跟你杀敌!”突然,一名年轻人高声喊道,将庄青霄的思绪拉了回来。
庄青霄一听,也来了兴趣:“哦?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刘二娃。”那小伙子高声应道。
“大人,这小子方才差点被魏阿保射杀,是冷月姑娘救了他。”丁冲在一旁附耳小声说道。
庄青霄了然,道:“跟我杀敌?为何?”
“因为将军是一个真正敢于杀敌的将军。我要跟着将军替死去的家人报仇,替刘家村报仇!”刘二娃的回答掷地有声。
庄青霞不置可否,盯着刘二娃缓缓道:“二娃,作为军人可不能心里只有仇恨,只有仇恨的军队不是军队,是土匪。你刘家村遭此大劫,你家人也没了,你有这样的想法我不怪你,我且问你一句,倘若你跟了我,有一天打败了晋军,见到晋国像刘家村一样的村庄你也要报仇吗?”
刘二娃低头思考了一下道:“我,我下不去手。”
“为何?要知道今天屠杀刘家村的晋军就是从晋国千千万万的这样村庄汇聚而来的人,你既然要报仇,为何下不了手?”庄青霄咄咄逼人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