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让冯公公把事办了
紫阳殿，季无道正捧着一份奏折看的津津有味，嘴角含笑。
“陛下，庄青霄已进京，被兵部侍郎陈自庸之子陈善邀请去陈府了。”闫公公走了进来，悄无声息。
“嗯，朕知道。”季无道头也不抬，继续看着奏折。
“这刚入京就结交朝臣，恐有不妥。”闫公公试探着提醒道。
“哦？朕倒是觉得并无不妥。”季无道起身，接着道；“结交朝臣好啊，多结交一些，掀起的浪才够力道。”
“老奴愚钝。”闫公公拱手。
“你呀，可一点都不愚钝。洞若观火，却故作不知，闫公公，你这影卫还有用没有？”季无道一阵敲打。
“陛下恕罪！老奴知错了。”闫公公赶忙跪下。
季无道也没让他起身，接着道：“京中各方势力多年来相互倾轧，纷争不断，每到敌国犯境，朕总是束手束脚，努力平衡各方势力，现在确实平衡了，平衡得像一潭死水，铁桶围城。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是该有一股清流涌进来了。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影卫最近懈怠了。”
“老奴知罪，请陛下治罪。”想起最近季无道手中信息不知从何而来，闫公公身后一阵冷汗。
“起来吧。你怎么看这庄青霄？”季无道背着的手上还捏着那份奏折。
闫公公站起来，拱手道：“陛下是想要庄青霄搅动这一潭死水，他能行吗？”
“他行！这个奏折你看看。”说着，季无道将手中奏折扔了过去。
闫公公一把接住，打开一看，乃是庄青霄进城后的一言一行，包括神态动作和交谈话语皆记录在册，闫公公顿时感到压力山大，这都怎么知道的啊。
“这，这小子一进城就和唐元培针锋相对，倒是有几分胆色，更有几分赤忱，知道忠君报国”闫公公赞道。
“哈哈”季无道忍不住大笑道：“所以我说他行！不畏权贵，无所顾忌，这小子竟然骂他是狗，唐元培这老东西辅佐许泰安这么多年，多数计策都是出自他手，可谓是算无遗策，这会栽到这愣头青手里了，想给这小子吃个下马威，不成想自取其辱，还被骂成狗，哈哈哈，真是给朕出了一口恶气啊。”
这些年为了权衡局势，季无道没少受唐元培的冤枉气，此时心情颇为畅快，闫公公很久不曾见到季无道心情如此欢愉了。
闫公公也陪笑道：“这小子是不可名状，有几分邪性啊。”
“看来朕这次选对了，本来林越川让他出使朕也不放心，现在看来他是很能给朕惊喜啊。对了，去让冯公公把事办了，这小子都进京了，再不办就来不及了。”
“是，老奴这就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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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京城各处达官贵人府上颇为热闹。
尚书左仆射许泰安府上，会客厅中，气氛颇为沉闷。
“钱大人，是谁此前说，一个养尊处优的小丫头，逃不出你的手掌心，抓她易如反掌，手到擒来。现在可倒好，人没抓到，还折了一条狗，竟然冒出个江湖后生，把你打得措手不及。早知道我刑部就该亲自上手，省的有些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反而坏了丞相大事。”
刑部尚书王炀率先开口，咄咄逼人的质问大理寺卿钱烔。
钱烔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我的安排没有问题，要不是那阉货带人坏我大事，一个江湖后生能奈我何。后面的事情都是诸位一起商议决定的，你不要马后炮震天响，换做王大人亲自安排，结果不见得比这好。”
“哼！无能就是无能，还要找托词！？”王炀颇为气愤。
“好了，好了，不要争了。”许泰安开口道：“此事是我低估了那小子，不想竟有那么多江湖高手前来相护。陛下竟然派出禁卫前去善后，这可是极为罕见的，这小子身份恐怕不简单呐。”许泰安感慨道。
“丞相所言有理，如此以来，不但折了江南四鬼，我那潜心布局的关令和县令也折了好几个，最重要的是暴露了尚东道边军，可谓是损失惨重啊。也不知陛下是怎么想的，谁能想到他会派禁卫去保护一名江湖白衣，着实奇哉，怪哉。”一旁端坐的一名周正老者抚须道，这正是吏部尚书周道儒。
“帝心似海，不可妄自揣度，此番损失惨重是我大意了。当下，苏家那丫头倒不是关键，她奈何不了我，既然陛下下旨让她自证清白，暂时就不要管她了，她翻不起什么风浪。倒是那小子进京是要出使晋国的，一旦成功议和，晋国大军一退，我们就再无机会了，这才是当务之急。诸位，议一议吧。”
许泰安说完，饮了一口茶，环视厅中众人。
“相爷，我大渝人才济济，怎么就非得这小子去出使？这着实是耸人听闻。”大理寺卿钱烔道。
“丞相不是说了吗？那是晋国提出的要求，否则议和免谈。”刑部尚书王炀没好气道。
“晋国为何非得要他去，必须弄清楚这一点，才好下手。”钱烔道。
“钱大人所言不错。”吏部尚书周道儒接过话头道：“丞相，这件事情我一直在调查，目前还没有明确的消息。此前，晋国放出消息要将公主许配给那小子，虽然未下明旨，但事关晋国公主声誉，此事应该假不了。而且据晋国宫里细作传来消息，那日晋帝召林越川入宫，在御书房密谈了整整一天，此后，晋国就提出了让庄青霄出使的要求，这庄青霄恐怕与晋国皇室和林越川有关呐。”
“那林越川之女乃是先帝皇贵妃，早年林越川功高震主，被先晋帝敲打，主动请辞，解甲归田，为绝林越川重掌兵权的后路，先晋帝将林越川之女林亦阳以联姻名义嫁与先帝，林亦阳善解人意，先帝将其封为皇贵妃。当年兵乱后，林贵妃神秘身死，这都是诸位知道的事情。一晃十六年了，林越川竟然又重掌兵权，不知道当下之事与此有无关联。”王炀猜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