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大道很长，自行珍重

    听完红云道人的讲述，苍寒酥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那无尽的思绪都吸入肺腑一般，然后缓缓说道：“从前，当我还在人族求学的时候，心中最大的愿望便是能够金榜题名、封侯拜相。那时的我，以为这便是此生追求的极致。然而，自从踏上修行之路后，我才逐渐明白，原来这个世界竟是如此广袤无垠，而自己却如同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

    “徒儿啊，千万不要轻视自己。你本就是由先天灵石孕育而出，拥有着与生俱来的道体资质。这样的根基条件，远胜过上古时代的众多生灵。更何况，你身上还肩负着补天的部分功德之力，更得到了女娲娘娘的恩赐和祝福。对于你来说，修行之路应该是事半功倍才对。至于为何你至今仍处于较低的境界，其实完全归咎于你曾经做出的一个抉择。”红云道人轻声安慰着，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神秘色彩。

    苍寒酥听到师父如此说来，心中不免有些好奇，于是开口道：“弟子不知是何选择，还望师父明示。”“你体内应该有一丝女娲娘娘的造化之力。”苍寒酥想到了脑海中的绿色道纹。“正是这一丝造化之力，才能让你的猿猴之身，变化成人，而人族虽然是一个充满智慧的种族，但天生肉体孱弱，修行困难，但此番选择却也让你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既定的命运。”红云道人解释道。

    既然已经选择了成为人就没什么好后悔的，苍寒酥心里想到，人族的肉体虽然孱弱，但在人族历史中不也诞生了三皇五帝等可以与洪荒圣人相提并论的大能，他相信自己假以时日，定能让自己苍寒酥的名字响彻洪荒大陆，想明白其中关键的他便不再纠结于此，而是再次与红云道人探讨起洪荒大陆的众多隐秘。而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红云道人也是甚感欣慰。

    “师父，这五次量劫的发生看似都是天地不满洪荒生灵的杀戮与破坏，但是仔细想来，每一次大劫都有野心家和投机者的影子。”苍寒酥一脸凝重地说道。

    “没错，龙汉初劫，龙凤、麒麟三族受魔祖罗睺教唆而起争端，三族大战打得昏天黑地，无数生灵涂炭。而从最后的结果来看，道祖鸿钧未必没有参与其中。不然，如何解释他的出现怎会如此巧合？刚好在罗睺即将证道之时赶到，并且以雷霆之势将其镇压，最终还得到了天道气运加身，成为了此次大劫最大的受益者。”

    红云道人的话语令人深思不已。他微微一顿，紧接着又道：“巫妖之战更是如此，妖族天庭和巫族之间的矛盾早已激化到了极点，犹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十二祖巫中的后土却突然以身化作轮回，使得巫族的实力大为减弱。这难道真的只是一个偶然吗？要知道，那十二祖巫可是由盘古大神的肉身孕育而生，他们的肉身坚不可摧，万法不侵，而且每一个祖巫都拥有着准圣级别的修为。若是他们一同出手，即便是圣人也要忌惮三分。而在巫妖大战前夕，水神共工与火神祝融竟然毫无征兆地生死相搏，这实在是让人感到匪夷所思。直至事情发展到无法收拾的地步，水神共工怒发冲冠，一头撞向不周山，致使天崩地裂，地动山摇。而巫族的力量，也因此再度遭到削弱。”

    “师父，您觉得巫妖量劫最大受益者是谁呢？”苍寒酥问道。红云道人微微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才缓缓开口道：“这个问题啊……其实很难说清楚。毕竟那时候的道祖鸿钧已然合道天道，成为了这片广袤洪荒大陆上当之无愧的主宰者。在那个时代，几乎没有任何力量能够对他构成实质性的威胁。如果硬要找一个原因的话，为师觉得或许是为了补全天道吧。但即便如此，我还是无法完全理解其中的关键所在。”

    说到这里，红云道人不禁轻轻叹了口气，似乎心中仍有许多疑惑未解。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过话说回来，从某种意义上讲，人族也算是这场大战的受益者之一。尽管他们在战争中历经磨难、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正是通过这次巫妖量劫，人族逐渐崛起并发展壮大起来。”

    “人族？”苍寒酥有些诧异地问道。“没错，在那个巫妖横行的时代，人族几乎是没有什么生存空间的，祖巫还稍微好一点，那妖族直接圈养人类，把人族当做口粮，尤其是一些即为邪恶的妖族在发现人族的灵魂和血肉能够炼制出打破巫族肉身的法宝时，对人族的杀戮更是一发不可收拾。直到巫妖量劫以后，人族才得以休养生息，并不断发展壮大起来。”

    “女娲娘娘不是人族圣母吗，为何不曾出手护着人族？”苍寒酥不解道。红云道人摇了摇头道：“女娲道友与他的哥哥伏羲道友一样，生性纯良，与为师我也是十分要好的朋友，但是在人族危难时刻却不闻不问，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是我大概知道两个关键信息，其一女娲娘娘本就是妖族，其二那时伏羲道友陨落了！”“怎么可能？那如今人族三皇的天皇是何人？”苍寒酥无比震惊的问道。“那不过是伏羲道友的转世之身，伏羲道友最是擅长天机命理之术，为师也曾问道于他，按道理来说，洪荒中能让他陨落的几乎没有你记住，玩弄天机者难免被天机玩弄。”红云道人的声音突然变得无比的微弱。

    “师父”苍寒酥看着红云道人几乎快要消失的身影，有些伤感。“无妨，我本就早已陨落，这部分真灵为了治理此无法之地本就时日无多，此番能收你为弟子，为师心愿已了，大道很长，徒儿你自行珍重，最后时刻让为师助你悟道一程。”红云道人说完化作一粒光点飘向苍寒酥的眉心，他的身上再次出现了雷霆、闪电、彩虹，而苍寒酥之前断开的筋脉也开始逐渐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