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人就是人，妖就是妖
日子平淡如水，林念带回来的小兔子正在啃院子中的灵草。
言生坐在小板凳上撑着头看，也不去管它。
其实平时无处居的生活非常平淡且清闲。
林念放学回来时言生正拿着毛笔在桌前画画。
“回来了？快来帮我磨墨。”
林念依言乖乖的走到桌前拿起青金色的墨锭。
看到宣纸上呈现的画面，赞道：“好漂亮的山水！言生哥哥好厉害。”
言生有些小得意。
令山那家伙平时像个木头，木讷的很。林念来到无处居以后，连空气都活泼了许多。
“令山哥哥呢？不在家吗？”林念环视了一圈。
“隔壁刘阿姨家里灯泡坏了，他去帮忙修了。”言生头也不抬的说。
过了一会儿，言生又说：“去了有一会儿了，该回来了。”
收起笔，将一条镇纸扔在画纸上。
“我去看看。”
“你说令山早就走了？”
“是啊，我要留他吃饭他偏不肯，把灯泡装好就回去了，他出事了？”
“我再联系联系他，先不打扰您了。”
站在门口，言生面色有些凝重。
令山若有事要独自离开，定会通知他，现在一声不响就不见了，怕是出了意外。
回到无处居。
“小念，这几天拜托你看家了。”言生嘱咐道：“我与你令山哥哥有点事要去办。”
“嗯嗯！”
林念点点头。
言生站在刘阿姨家门前的路上，闭上眼，汇聚灵力在眉心。
再睁开时，视线中的画面不再是普通的街景。
空气中流淌的灵气尽收眼底。
自然中的灵气是中正温和的，在视线中发着淡淡的白光。
而此时言生的视线中有一丝淡淡的红色灵气流淌在空气里。
显然，这就是有灵师在此处使用过灵力留下的痕迹。
他一步一步的跟着红色灵气流淌的方向走去。
许久，言生的脚步停在一个十字路口处，红色的痕迹也在此处消散掉了。
令山实力不低，但街道上除了那一抹红色的灵气外，也毫无打斗的痕迹。
此人能一声不响的在他眼皮子底下掳走令山，实力定然不在他之下。
若不是言生的灵力性质特殊，恐怕连这一丝痕迹也寻不到。
言生不确定，但他心里隐约猜到是谁。
一道熟悉的身影浮现在心头，他的师兄，上一任界守，言凌峰。
在毫无目标时大海捞针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现在有目标了，要找到言凌峰，就简单多了。
毕竟，很有可能，这一丝泄露出来的痕迹，也是言凌峰故意留下的。
言生不慌不忙的在街头找了家咖啡店走进去，挑了靠窗的位置坐下，要了一杯拿铁。
看着窗外的人影绰绰，喝了一口，皱起了眉。
嗯，喝不惯。
等了许久，直到街上亮起路灯，店里的人陆续离开，人越来越少。
此时有一个人走了进来。
来人留一头红色的刺猬头，形似火焰的纹身布满右臂，打扮的十分张扬，整个人就像一株燃烧的火焰。
他走进来径直坐到了言生的对面。
正是言凌峰。
“在旁边看我很久了吧？”言生率先开口说话。
言凌峰翻看侍者拿来的菜单，指着上面最大的一个图像说：“要这个。”
“经典美式吗？好的。”
等侍者收起菜单离开，言凌峰才回答说道：“怎么不叫特案组来抓我？”
“叫他们来除了送死还有别的意义吗？”
“我以为那个妖对你很重要。”
“是很重要，不过你不会杀他。”
“怎么说？我可不像你，对妖也心慈手软。”言生的表情太过淡定，让言凌峰相当不爽。
侍者将咖啡端了上来后退了下去。
“你想杀早就杀了，等我做甚？”言生语气中带着戏谑，随即他又说道：“有什么事找我？”
“妖族那边最近有点不老实，需要你出面。”
“什么事情还需要我出马？带着你手底下那群杀神，一个不留全部干掉不就可以了？”言生的语气带着讽刺，言凌峰的表情有点挂不住。
他双手抓起自己的头发，显得有些崩溃。
“老黑杀了龙主的小儿子，夺了护心鳞拿去卖。”
“这不是很符合你们猎人的理念吗？杀妖救人，龙族的护心鳞是好东西，活死人，肉白骨。”
“他为了多卖钱，把护心鳞拿去拍卖，被神龙教的人买到，又献还给龙主。”
言凌峰咬牙切齿骂道：“神龙教这群狗杂碎！龙族现在要联合其他妖族撕毁协议。”
言生听到这句话，眼神陡然变得凌厉起来。
“言凌峰！你对得起师父吗？”他拍桌怒喝，使杯中的咖啡色液体泛起阵阵涟漪。
言生永远忘不了那天师父以身祭天，化作尘埃的那一幕。此时又想起来，内心颤动不止。若不是这么多年来的修身养性，此时差点控制不住一身的灵力，掀翻了这家店。
言凌峰反倒冷静下来。
他说：“道不同不相为谋。总有一天我言凌峰要杀尽天下妖，就算是师父在也阻止不了我。”
“言生，人就是人，妖就是妖，不可能和平共处的，别做梦了。”
“若不是猎妖堂还没做好准备，我也不会来找你。”
“哈哈？你早知我不会帮你，就抓走令山是吗？”言生气极反笑。
“这就是你猎妖堂的作风？”
言生不愿再与言凌峰多说，他起身拿出两张钞票放在桌上。
“你放心，妖族那边我会去交涉。协议是师父的心血，我不会看它被毁掉的。”
“你若把老黑交给我，我会容易些。”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言凌峰沉默的坐在原地，半晌，他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
“呸！真难喝。”
也离开了这家咖啡厅，走到了一处无人的巷子时，消失在空气里。
碧海市，一座三十层高，金碧辉煌的摩天大楼矗立在寸土寸金的市区中央。
其顶楼“绿洲”二字在聚光灯的照耀下异常夺目。
据说这整栋大楼都由绿洲集团所有。
也听说绿洲集团的幕后最大的持有人是一位看起来还不到三十岁的青年才俊，着实让人羡慕又佩服，不禁让人猜测其到底有什么深厚的背景。
绿洲大厦顶层，这里的装潢看起来像一间酒馆，吧台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幅硕大的“猎”字。此处正是猎妖堂的总部。
言凌峰走进来，坐在一张吧台桌前，要了一杯威士忌。
“把老黑绑了，让令山送到言生那里。”
“首领，这……”那酒保与老黑关系颇好，听到命令，心道不妙，想替老黑求情。
“老黑为了这点钱就能不顾大局，得罪了龙主，他不去，难道你去？”
言凌峰看向他的眼神陡然一变。
酒保深知自家老大的脾气，不敢再劝。
“那令山为何要送回去？”酒保不解地问道。
令山可是妖。
“师弟身边的，是人是妖，都不许动。”
“是！”
酒保领命正要离去。
“等一下。”言凌峰想了一下，又说道：
“令山恐怕压制不住老黑，打晕了再送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