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入渊
沐雅揉了揉眉心，低语道：
“异化值不仅仅不是零，相反，实际的异化值可能非常大！”
想到那个年轻人一分钟便击杀了堕化者，而且异化值检测不出异化值，这样的情况真的很符合这种例外情况。
可是她还是很难相信，总觉得不会就这样碰上异化值超过10级的存在。
“看来得问问那个女人。”
沐雅拿出翻盖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嘟嘟！！
第一个电话直到结束也没人接。
这种情况很正常，那个女人总是痴迷于研究，常常不接发信息。
沐雅再次拨打。
依然没人接。
直到第三次才接通。
对面传出嘶哑且不耐烦的声音。
“喂！你到底要干什么？”
沐雅知道对方很急，所以立马进入正题，
“异化……检测器的原理是什么？”
她本来想质疑对方的仪器，但转念一想，还是问问原理。
毕竟现在这个版本的异化检测器已经通行三年了，期间没有任何问题，在各个分局都得到了良好的反馈。
所以她偶然想到，或许从原理出发，能够得到一些信息。
“简单来说，就是检测器核心与测试对象的异灵产生有效接触并共鸣。”
对方的语气很快，隐约能听到手指不停叩击桌面的声音。
有效接触？
沐雅注意到一个关键词，
“那会有无效接触吗？”
“理论上有，但我的仪器绝不会出这种问题！”
对面的语气斩钉截铁。
唉！没办法，那就直接问问看吧！
沐雅略作思考，将王潮的测试情况告知了对方。
这次对方没有立即回复，叩击桌面的声音也变得轻微，似乎这个话题引起了对方的兴趣，对方正在思考。
“……如果你的说法属实，那么首先，普通人在没有外力帮助下，绝不可能击破兽化堕化者的防御。”
“所以如果那人真的没有借助什么特殊设备，单单靠一个扫帚就击杀了兽化堕化者，那他必然有问题！”
陈初心的报告中也提到了这一点，并且还申请跟踪观察王潮的情况，以确定真实情况。
“至于他的异化值测试结果，身在那种环境一定会受到异灵的影响，而且绝不会小，因此异化值不可能这么低。”
沐雅微微颔首，不作回答。
如果王潮平常是个十分乐观开朗的人，没什么负面情绪和执念，异化测试结果自然很低，
但就算这样，身在那种异灵扩散的环境中，短期内异化值绝对会升高，至少点亮一颗圆点。
而王潮的测试结果，一颗圆点都没有亮。
这怎么可能？
“这当然不是我仪器的问题，不过具体情况到底如何，还需要把他带到我这里来，我亲自检查。”
对方语气飞速道。
“有没可能他其实异化值很高？超出了异化检测器的范围？”
沐雅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现行的异化检测器的检测范围是1到10级，不过这三年来，各分局都没检测到6级以上的人。
这并不是说三年来没有6级以上的异化者，而是到了那种程度，已经不需要检测，靠作战队员的感受就能知道。
何况，6级以上的异化者，必然已经获得了特殊能力，怎么会让你把那玩意儿贴他脑门上？
欸？
沐雅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对啊，如果对方异化值很高，而在动用能力的时刻，异灵会有所外泄，那么银白腕表就会检查出来，而且距离那么近，陈初心和林雨也必然有所知觉。
正当她思考时，对方传来嫌弃的声音：
“都超出检测范围了，那么强的异化值，你的队员难道还不能感知出来？”
挂断了电话，沐雅坐回到真皮椅上，揉了揉眉心。
“看来是真的累了，得找个时间好好休息一下。”
连这种事情都没想到，沐雅觉得自己过度操劳，大脑已经不灵活了，不过与此同时也稍微放心了一些。
毕竟从此可以得出，王潮虽然有问题，但应该不是很大，只有进行后续跟踪调查就好。
……
纯白敞亮的实验室中，
一个身穿白大褂，戴着黑框眼镜的女人放下电话，随意坐在了试验台上，单手撑住下颌，自言自语：
“这个叫王潮的男人可能有点意思，说不定有什么特殊体质能够让我研究。”
话语间，她的嘴角微微上扬，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不自然的笑容。
“啊啊！有些期待了，最近要升级的设备都实在太无趣了！”
她抓了抓蓬松的长发，黑框眼镜上下颠簸，露出深邃的眼眸以及白嫩的肌肤。
她一直一个人待在实验室里，常常通宵研究，但神奇的是，她没有黑眼圈，皮肤也从没变差。
本身颜值就很高，她在部门里有相当多的追求者。
可惜，她对那些皮囊并不感兴趣，只有关于异灵的研究能让她提起兴趣。
……
回到家中，两人简单吃过晚饭，夏萤去洗澡，而王潮则回到房间看书。
坐在书桌前，王潮打开台灯，撩开自己的衣服，查看左胸印记的情况。
上次边缘变灰的那朵花瓣，这次变得更加黑了，范围也从边缘向里拓展了一点点。
不仅如此，他还注意到，印记中心的花蕊，也由纯白变成了灰色。
王潮伸出手指，试着触摸花蕊。
可刚一接触到花蕊，一股巨大的晕眩感便笼罩了他。
砰的一声，他一头倒在了书桌上。
但他并没失去意识，反而像是进入了梦境一般。
在晕倒的瞬间，他的意识就进入了一个黑暗而且寒冷的空间，并且不断下沉。
不知过了多久，下沉终于停止，他摔在一处硬地上，虽然很疼，但身体毫无损伤。
四周黑暗一片，并且十分寒冷。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来到这里？我不是在书桌前吗？”
刚才他还以为自己是做梦了，但这里的一切实在太过真实，除了自己没摔死以外。
王潮张开双手，正想尝试着前进，只听倏的一声。
整个空间就亮了起来。
由于亮光来的突然，王潮不禁闭上了眼睛。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才发现，他正身处在一个偌大的空地上，空地的中央正盛开着一朵纯白的莲花。
而四周似乎是怪石嶙峋的山壁，且隐隐可见寒霜。
王潮放眼望去，一直向上，但山壁的尽头却根本看不见，似乎无穷之远。
不过头顶的天空倒是能看见。
光亮正是来自这片天空。
不过不是白天，而是繁星漫天的夜晚。
无数的星星正无声的闪烁，一轮半月，清光皎洁。
不过王潮总感觉那轮半月如同风中火烛，似乎随时可能黯淡下去。
正当他仰望天空之时，身边突然传来石砖移动的巨响，
王潮猛的回头，只见那朵莲花周围，正升起七座石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