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嘴角长胡须了没
两人刚下了楼,苏青这边打电话,让安文晚上回家一趟,安文问怎么呢,苏青说家里聚餐,他不在不太好。
安文这么多年已经疲于对付苏青一家,这些年每次家里聚餐,短短几小时,对安文来说实在煎熬。
安文这边说:看情况吧,有空就回去。安文不喜欢苏青一家,可苏青总是把他们叫过去吃饭,每次安文还得硬着头皮招呼着。
兰宝说:没什么事,你就回去一趟啊,一家人聚一起不容易的。安文突然提高音量说:看心情吧。我现在只想和你在一起,安安静静,很踏实,也很真实,很放松。和她哥,和他爸妈在一起,我浑身不自在,不喜欢。
兰宝能深切的体会到那些感觉,没离婚前,兰宝最怕的就是杨俊的两个姐姐两家子到杨俊父母家里聚餐,兰宝忙前忙后,生怕做错事情,深怕被他们嫌弃,战战兢兢的度过每一个聚会的日子。
再后来兰宝离婚了,可以不看任何人脸色,也可以想不和谁说话,就不说话,也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用在来回考虑,会让谁不舒服或者难堪,离婚本身给了兰宝自由的空气,虽然日子辛苦,但不需要迎合谁,攀附谁,自由自在。
兰宝说:不想去,就不去,咱俩去买点菜,咱在工作室吃火锅怎么样?安文说:你想吃火锅了?我找到一个地方,火锅还不错,我朋友开的,晚上咱们去,自己做太费劲了。
兰宝笑着说:你就那么不喜欢厨房吗?安文说:不喜欢。感觉啰嗦的很。费那么大劲,又吃不多,去外面一吃,抹抹嘴走人,不用收拾屋子,不用刷碗,多省事啊。
兰宝说:那咱们去吃你说的那个,不做了,对了,你真不想回家啊?
安文摇摇头说:打心里不想,一点也不想。兰宝说:好吧。都依你啊。
两人边走边聊,总算走出学校,两人上车,安文说:咱俩现在干嘛去。兰宝想说我想睡觉,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好说:你说吧。安文说:回去睡觉怎么样?兰宝笑得前俯后仰说:正合我意啊!
安文说:我想表达的是,我很困,想睡觉。兰宝看看安文说:我有说别的意思吗?
安文目不转睛盯着前面的路说:好像也有别的意思,也好像没有。兰宝说:我有别的意思啊,快点开吧。
安文哈哈大笑,右手肘搭在中间扶手上,把手掌打开,兰宝伸出左手,和安文十指相扣。
兰宝说: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安文转头看看兰宝说:怎么一脸严肃啊,想问什么你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兰宝说:你们分居真的是十多年了吗?安文说:是,之前吧,一年还能有个一两回,但到后来,他好像挺不喜欢我碰她,表情里都是厌恶,我好像不确定她是厌恶这件事情,还是厌恶我,或者都是吧,后来这些年,从来没有碰过了。
安文叹一口气说:其实是我错了,我觉得她只要不干涉我在外面找女人,这婚姻不离也好像没有什么大的影响,只是这几年我生意不顺,我越来越渴望有温度的人,和有温暖的家。
兰宝说:很可惜啊,那么多年这样度过,有时候,方向错了,停下来就是进步。
安文说:她应该是不喜欢别人碰她,我一直觉得,只要她高兴,外面有人我也不在意的,可眼看着,她嘴角的绒毛像十四五少年时期的胡须一样了,我也有点不落忍的。
兰宝下意识摸摸自己上唇边缘和嘴角,然后她抬头打开副驾驶位的小镜子,来来回回看看,看自己嘴角是不是也有茂盛的小绒毛。
安文笑着说:怎么,你也没有爱爱很多年了。兰宝红着脸说:也不算吧。她又看看自己嘴角,似乎真的有那么一点点绒毛的,只是不很明显。
兰宝说:长时间不同房,女人真的会长胡须吗?安文说:我觉得我孩子妈确实是这样的,她以前没有那么明显,现在她眉毛也很粗很长,就像男的年纪大了,眉毛长老长了。但这种事情又不能明着说。
你有没有什么明显变化?安文接着问。
兰宝说:外表好像没有,就是心理有变化,就是不想这件事情的频率越来越低,有时候几个月才想,这种想还是外界刺激造成的,比如不小心看了这方面描写的文字,或者某个视频片段。
安文说:那你最近了?兰宝说:非常想,看见你就想。兰宝转头看着安文,眼睛不再躲闪,坚定而不容置疑。
安文想着说:你啊,不要这样赤裸裸的,我在开车了。
兰宝把头凑近安文的右胳膊,脑袋靠在上面说:你难道不想吗?安文说:想听实话吗?
嗯,我想听真话。兰宝此刻整个大脑已经脑补很多她和安文在一起的画面,她自己已经心跳加速了,她巴不得现在两人就躺在床上。
我也想,非常想。但是,我现在这种身份,我怕你完事后会后悔,会自责。所以我一而再再而三克制自己啊。你真的不知道那有多辛苦的。
安文知道,兰宝此刻一时兴起,但他没有离婚前,他俩若睡在一起,兰宝以后绝对不肯原谅自己的。所以每一次不是没有机会,也不是有什么事情真能打扰到他们,只是自己婚不离,他不想做兰宝后悔的事情。他现在叫她老婆,可他依旧是在婚姻里,人在婚内,身不由己。
倘若此刻面前的不是兰宝,是另一个,随便什么女人,他如果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估计早睡几百个回合了,可面前的不是别人,是自己想照顾下半辈子的女人,她不想后半辈子,她心里装着小三的身份过日子,他也绝对不可能把她推到如此不堪的地步。
安文心想一定的先把婚离了,才能和兰宝实实在在在一起,不然,越是靠近,蓝宝内心越是自责。她嘴上说的,她准备好了,其实并没有,每一次冲动拥吻她都如此克制,安文不是没有体会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