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苗氏发疯

    皇后一语中的，更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底下的嫔妃们都发觉了其中隐约不对劲的地方。

    怎的同样是证据确凿，仪贵人一见雪英公主便自己抖落了出来，却矢口否认她害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难道真是不能面对，所以不敢承认，还是说，凶手原本就不是她。

    皇上被这么一提醒，怒气少了几分，立即就打起了精神，沉着脸盯着地上的苗氏。

    “仪贵人，你既然不认是你害死了四阿哥，那么，是谁给你出的主意？”

    苗氏被那一巴掌打得失态地坐在地毯上，一只手紧紧捂着自己的红肿的脸，被这样一问话，混乱的思绪一下充斥了大脑，叫她不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宜修见她这副模样有些不对劲，不觉也厉了声音：“仪贵人，你说出指使之人，那么四阿哥的冤屈便可解了，皇上也会念着一场情分，对你从轻发落。”

    “臣妾，四阿哥……”

    柔则见帝后如此逼问，不觉心也砰砰跳了起来，捏着帕子的手已经沁出了薄汗。

    那药怎么还不奏效？

    苗氏挣扎了几下，就连华妃亦不敢再轻易开口插嘴什么，众人都紧紧盯着她。

    半晌，她流下泪来，终于启唇：“是，是——”

    柔则忽然轻轻一叹气，用极低的声音对旁新提上来的婢女道：“仪贵人也真是可怜，说不得还要连累云蕊格格了。”

    云蕊。

    她的声音虽然低，可苗氏就跪在她脚边不远处，别人听不见，她如何听不清？

    她还有云蕊，不错，自己不能连累她，那么是谁这样劝说自己的呢？

    是谁来着？

    头不觉好痛，忍不住捶打起来，是谁告诉了自己这个法子，还是原本就是自己想出来的？

    “快去传太医！”

    皇后高声喝起的声音，她似乎也要听不清了。

    众人见她在地上发疯的模样，都吓得要起身，只是顾及帝后还在，不敢过分失态。

    身强力壮的四个太监进来按住了她，苗氏抬起头，眼里尽是红血丝，如同蛛网一般密布。

    “是，是齐月宾，齐答应教我的，不——不，不是，是我，是我自己要去抱四阿哥的……”

    她神情癫狂，嘴里的话颠三倒四。

    “她疯了，不必请太医来了。”皇上把玩佛珠的手一顿，目光扫过每一个坐立不安的嫔妃。

    或许真的是已经畏罪自裁的齐氏生前所为，不过苗氏骤然发疯，更有可能是宫中另有心肠歹毒之人在，想搅得后宫风波不断。

    宜修淡然下来，柔则的确聪明了许多，一边撺掇齐氏做出头鸟，这边还能叫苗氏吃下精神失常的药物。

    看着一脸轻松的，不觉露出了戏谑又玩味的微妙笑意，令正好看过来的柔则一愣。

    然而宜修很快就掩饰了下来，已经想好了对策。

    既然苗氏不中用了，那么除了苗氏，那么银钗身为她的心腹，她说的话也可以作数。

    这次，就是屈打成招，她也要从银钗嘴里吐出“柔则”二字。

    “皇上，既然仪贵人发狂，证词是做不得数了，不如就问一问她的贴身婢女银钗吧。”

    皇上点点头：“此事便交给你去办，至于苗氏，她除了这些事，这些年手上未必是干净的，把她带下去，即刻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