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练功房试水

    阿宝一声令下，练功房两旁的鹅仆侍一齐射出火箭。火箭点燃了下方的火盆，本来昏暗的练功房霎时变得明亮起来。

    火光照亮了练功房内的器具们：铁刺闪着寒光的木桩林、转个不停的麻花状木滚子、在房顶上荡来荡去的半面带刺的木摆锤、不停喷出一道道火舌的火枪地板……

    “这就是你们往常练功的地方？”泽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那些器具，脸上丝毫没有害怕的神色。

    “以前是，现在嘛……”阿宝欲言又止，“我已经很少来这儿了。因为……”

    “因为什么？”

    “没什么。”

    泽并未追问。他看向练功房两侧摆放杂物的地方，发现了一个违和的东西——

    “噗！”他没忍住笑出了声来。

    “这一定是他们干的！”阿宝也看见了那东西，脸色难看。

    那是一个不倒翁，显然是照阿宝的样子涂的色，脸和身子都和他一模一样，但有一点……它的头部用黑白双色涂了个鬼脸，看上去十分滑稽。

    “看上去……还挺可爱的嘛。”泽忍着笑上去敲了敲不倒翁的身子，“似乎他们对这东西还挺青睐，它看上去伤痕累累的。”

    “他们一定和你关系很好吧？要不然肯定不会这么做。”泽一拳打在那不倒翁身上，把它打飞出去。然后它又弹了回来，撞在他身上。泽堪堪防御，险些被撞飞出去。

    阿宝有些感慨，他已经很久没有和五侠好好聊过天了。灵魂宗师的工作真是又忙又闲，就是整日坐在仙桃树下发呆……哦不，冥想。想来要不是因为小泽，他现在还在那树下呆坐着呢。幸亏有他，他才能从那无聊的日常中暂时脱身出来。

    阿宝下定决心要让师父接受泽。

    “诶，别打了！”眼见泽又要一拳打向那不倒翁，他忙制止，“看你打这东西，有种你在打我的错觉，还是别打了。”

    泽伸手戳戳他的肚子，坏笑着说：“怨不得他们那么想拿你当沙包，看看你这软乎乎的肚子……”

    “你别是有什么奇怪的想法吧？”阿宝后退一步，抱住自己说。

    “没有，怎么会。”泽摆手，又走向中间的场地，“接下来试试这些？”

    “你不害怕吗？”刚问出口阿宝就知道没有意义，泽脸上哪有“害怕”两个字？甚至看上去还有些跃跃欲试。

    “当然不怕，”泽回答，“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开始！”

    随着阿宝的喊声，泽一个虎跳跃入开头的木滚子阵里。

    其实只要站得稳、踩得实，在这地方就跟跑步差不多，但是这里还多了些别的东西……

    泽用眼角余光瞄到有什么东西正朝他急速飞来。他一个猛刹，那东西——一面带刺的摆锤擦着他的鼻尖飞过，光滑的铁刺表面上映出他的脸。他长出一口气，心道好险好险。

    “躲得漂亮！”场外传来阿宝的喝彩声。泽的表现比他第一次来的时候可好太多太多了。

    调整好状态，他又一个虎跳跃入铁刺木桩林。刚进来他的肩膀就和一个木桩来了个亲密接触，疼的他倒吸一口凉气。他下意识一掌拍向那木桩上的一根棍子，竟将它当场打断。棍子飞了出去，正中场外的阿宝的脑袋，他猝不及防间未能躲开，虽然没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泽手脚并用，一边闪躲着木棍一边强迫它们停下来。终于躁动的木林恢复了平静。他小心翼翼地蹭了出去，来到了最后一站——火枪地板。

    耳边传来炽热感，泽一凛，敏捷地向旁边一闪。就在他闪开后一秒，一道火舌喷涌而出，接着是数十道火舌沿着他闪避的路线追来，像是潜伏在水下喷水的鲸鱼。他一个不留神，头上的一缕头发就被烧着了，但他并未感觉到。

    “看来我还是小瞧了这些器具，”离开火枪地板的泽揉着撞痛了的肩膀，对迎上来的阿宝说。

    “除了说你厉害，我想不出来还能说什么话了！”阿宝弄熄他头上的那撮火苗后说，“相信我，要是让师父看见你刚刚的表现，你肯定能肯下来！”

    “你刚来的时候，有没有试过那些东西？”泽问。

    “试过。不过，我表现的可烂了，说是功夫史上最烂也不为过。不及你刚刚的十分之一！”阿宝耸耸肩，发现泽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怎么了，你？”

    泽未及回答，几声“好”突然从练功房深处的黑暗里传出来。

    “这是……师父的声音！”阿宝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