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拳王于泰谦
石慈市公安局会议室内,于念非,楚军坐在会议室两侧,柳思哲拿着一摞报告对所长进行汇报,主要内容如下:
一、死者孙晓旭的社会关系简单,平日除了奶奶外接触最多的只有同学和老师。
二、孙晓旭在之前就出现过不想继续读书的想法,但被家里人制止,原因分析极有可能因为受到过校园霸凌,而根据楚所长派人对当地初中生进行家访时曾有学生提出过,在韩思成降级后,与何金鑫、王宝文三人为首曾一起创立过“青龙帮”,不过很快被学校制止。
三、在回到石慈市三小时内,公安局便就此事成立专案组对孙晓旭生前24小时视频进行不间断检测分析,昨日王宝文曾骑着电瓶车出现,而昨日楚所长与于念非曾在手机店门口见过的那名初中生正是王宝文。
四、根据技术组破解的聊天记录,韩思成、何金鑫、王宝文在当日曾分别约见孙晓旭,并且孙晓旭最后一次转账记录的收款人也是韩思成。
五、在孙晓旭的衣服碎片上及指甲中发现少量人体碎屑组织,经我局与雄安镇派出所数据库对比发现,碎屑组织的主人正是韩思成与何金鑫。
“我提议立即对韩思成三人进行传唤,了解真相,但暂时不应该告诉白秀英真相,不然老人年龄大了会接受不了现实。”
听了柳思哲的报告雄安市局长当机立断下达了命令:“立刻对韩思成、何金鑫、王宝文三人实施传唤,务必尽快将他们带到局里接受调查,同时要注意方式方法,不要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和麻烦。”局长的表情严肃而坚定,眼神中透露出对案件的重视和决心。
局长下达命令后,楚军也立即给所里打去电话进行了部署。目前,雄安镇大部分人应该都已经知道孙晓旭的尸体被找到,但如果是有组织的作案,他们很有可能会串通口供,所以现在的时间一刻都耽误不得,必须尽快传唤三人。楚军的心中充满了紧迫感,他深知时间的紧迫性和任务的艰巨性。
他在电话里详细地安排着各项任务,要求所里的同事们迅速行动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找到韩思成、何金鑫和王宝文,并将他们带到所里。他的声音严肃而坚定,不容有一丝的懈怠和马虎。挂掉电话后,楚军的眉头依然紧锁,他静静地坐在那里,思考着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和应对措施。
韩思成也一刻没有耽误,迅速组织车辆将于念非和楚军带回雄安镇派出所里。今夜的石慈市竟然出奇的没有堵车,而于念非、楚军、韩思哲三人却无暇顾及这些,只想着能够快点回到雄安镇里,将事情调查个水落石出。他们坐在车上,面色凝重,心中满是对案件的思索和担忧。于念非紧紧皱着眉头,目光凝视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象,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线索和可能性。楚军则一言不发,表情严肃,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座椅的扶手,似乎在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方案。韩思哲也是一脸的焦急,不停地催促着司机加快速度。他们都知道,时间紧迫,必须争分夺秒地去揭开这个谜团,给受害者和家属一个交代。随着车辆的疾驰,他们离雄安镇越来越近,而案件的真相也似乎在前方等待着他们去揭开。
三人行驶接近雄安镇的时候,于念非连续给于泰谦打了好几次电话,可每一次都只有那单调的“嘟——嘟——”声在耳边回响,始终无人接听。无奈之下,于念非只好拨通了母亲黄静珊的电话:“喂?妈,你找个没人的地方接电话,跟我爸说千万别把小旭遇害的事情告诉白奶奶呀!”
而电话另一边的黄静珊则是一脸诧异,声音中满是惊愕:“什么?你爸他没有回来啊!”于念非的心头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眉头紧紧地拧在了一起。
正当于念非为此诧异之时,楚军那边的电话也突然响了起来。楚军连忙接起,那边传来的声音充满了焦虑和急切:“喂?头,何金鑫、王宝文两人已经被传唤到了派出所,但是韩思成那边”
“怎么他跑了?”楚军听到电话那边声音犹豫,不禁眉头一紧,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凝重。
“不,情况比较复杂,您还是亲自来看看吧!”
‘韩思成家?’于念非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自己父亲曾经去过韩思成家调查情况的画面,一种强烈的不安瞬间笼罩了他,“不会自己的父亲出事了吧?”这个念头在他心中一闪而过,让他的心瞬间揪了起来。想到这里,他焦急万分,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连忙催促柳思哲:“快点,赶紧加快速度,我们要快点赶往韩思成家!”柳思哲也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向前疾驰。
车厢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三人的心跳随着车子的疾驰而加速,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和紧张,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可能的糟糕情况,那未知的恐惧如影随形,紧紧地缠绕着他们的思绪,让他们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备受煎熬。
车子行驶至韩思成家中,于念非远远看到四周已经拉上了警戒线,三台警车,三台救护车停在门口,这让于念非三人更是不安,父亲当时的告别太过仓促,他不会真的出了什么事吧?
可就当三人走上前去,他们被眼前的一幕彻底惊呆了。只见那院中央矗立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背对着他们,后背的肌肉高高隆起,像是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散发着一种让人敬畏的气息。
而就在他的身边,一群混混栽倒在地,嘴里不断发出痛苦的哀嚎。他们有的蜷缩着身体,表情因痛苦而扭曲;有的捂着受伤的部位,在地上翻滚着,嘴里发出的声音断断续续,仿佛承受着巨大的折磨。那一声声哀嚎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让人心生怜悯的同时,也对眼前的场景感到无比震惊和困惑。这些混混们的惨状与那高大男人的威严背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使得整个场面愈发显得诡异和紧张,让人摸不着头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而一旁的韩斌早已尿了裤子,呆愣愣的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仿佛丢了魂一般。他的双眼空洞无神,嘴巴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身体也在不自觉地颤抖着,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存在,让他的精神瞬间崩溃。那副模样,就像是一个被吓破了胆的孩子,完全失去了思考和行动的能力,只能呆呆地站在那里,任由恐惧将他吞噬。
三人急忙跑到高大男人的面前,只见那个男人头上不停地流着鲜血,那血迹顺着脸颊缓缓滑落,在下巴处汇聚成一小滴,然后滴落在地。他的眼神冰冷,如寒潭般深邃,毫无感情地俯视着在地上蜷缩的韩斌。韩斌在他的注视下,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仿佛想要把自己缩成一团,逃离这令人恐惧的目光。
于泰谦站在那里,他的伤势触目惊心。他的头上有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不断地从伤口中涌出,染红了他的头发,那血顺着脸颊流淌下来,在脸上形成了一道道蜿蜒的血痕,仿佛是红色的泪痕。他的额头处鼓起了一个大包,呈现出青紫的颜色,像是被重物狠狠撞击过。他的脸颊上也有多处擦伤,破皮的地方混合着血迹和灰尘,显得格外狼狈。他的嘴角有一丝血迹渗出,似乎是在激烈的争斗中受了内伤。
楚军和柳思哲也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他们看着于泰谦,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一时间,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有于泰谦头上的鲜血还在不停地流淌,那滴滴答答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在诉说着刚刚发生的激烈冲突和惊心动魄的故事。
看见来人是于念非三人,于泰谦露出了一抹微笑。那抹微笑仿佛是黑暗中的一道光,虽然虚弱却带着一丝欣慰。他看着楚军和柳思哲说道:“楚所长,柳队长,韩思成和他母亲已经被所里的人带走了,至于这些混混,你们放心,收着劲儿呢,他们没事儿,就是会疼一会儿,我没用武器,手机录着呢,里边还有他们认罪的证据,你们收好。”
交代完这些,于泰谦又看向了于念非,瞬间又恢复了以前那副不着调的形象,眼中满是戏谑和疼爱:“儿砸,一个打十个,爹帅不?对了这事儿别告诉你妈,你就说我摔的,我二十年前就答应你妈不打架了。”
此时,“你们等什么呢?赶紧带于先生去治疗!”看着于泰谦的头上还不停流血,楚军赶紧从震惊中恢复了过来,对着手下人喊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和关切,大家这才如梦初醒般,急忙簇拥着于泰谦往救护车的方向走去。于泰谦在众人的护送下,依旧带着那抹淡淡的微笑,仿佛这一切对他来说不过是一场小小的冒险。而于念非看着父亲,心中既有着对父亲的敬佩,又有着对他伤势的担忧,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的眼眶微微发红。
于泰谦上救护车前特意嘱咐不要让于念非跟过来,让他专心办案。而混混们和韩斌在送到医院之后,据医院说也没有什么大碍。于泰谦的伤势其实也不算太严重,他的身上有几处或深或浅的伤痕,有的像是被利器划过,留下了细长的血痕;有的则是淤青的肿块,看着就让人觉得疼痛。头部虽然有轻微脑震荡,但好在情况不算危急。不过据说医院那些年轻的护士们看到于泰谦身上那结实的肌肉时,眼睛都直了,她们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明明已经 44 岁的中年人,那一身充满力量感的肌肉线条分明,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爆发力,让她们怎么也无法将他与这个年龄联系起来。
回派出所的路上,楚军和柳思哲两人的脸上依旧写满了疑惑。他们充满好奇地看着于念非问道:“你爸真是老师吗?怎么这么能打?”
于念非挠了挠头,一脸茫然地回答道:“我爸真的是老师呀,就是平时喜欢锻炼,但是我也没听说过他这么能打啊,一个人打十多个带刀的小混混,这也太夸张了吧?”
柳思哲也不禁皱起眉头,疑惑地发问:“是呀,就算是当时号称我们警校最强毕业生的赵子光也就能打三四个吧?”
楚军噗嗤一下笑了,那笑声中带着一丝感慨:“我们当兵的时候有的是能打的,但是一个人打十个的我真没见过,而且还是持刀的小混混。对了,我一直叫于先生了,念非,你爸叫什么名字?”
“于泰谦呀!”于念非眨了眨眼睛,那眼神中满是疑惑,不解地看着楚军。
柳思哲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然而,当楚军听到这个名字时,他刚抿到嘴里的一口茶叶直接喷了出来,他满脸惊愕,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惊讶地大声道:“什么?你爸是于泰谦?”
于念非更加疑惑了,他不解地问道:“怎么我爸很出名吗?”
楚军连忙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脸上满是尴尬的神情,他缓了口气说道:“我年轻的时候,是你爸的粉丝呀,当年你爸刚出道打自由搏击的时候,那可是风光无限啊。当时 16 场全胜,16 场 ko,是那时候最年轻的拳王呢!虽然只打了一年就退役了,但是现在 16 连胜的记录还是他保持的呀,据说他是回家生孩子去了,算算你小子的岁数,没想到还真是回家生孩子去了。”
柳思哲也是满脸震惊,他的嘴巴微微张开,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喃喃自语道:“现在你爸说那句‘收着劲儿呢’我是真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