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草草收场
误会解除后,沈姝含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的走进了言羽的世界,在她的心里,经过多年的等待和坚持,她已经完全战胜了当年那个在学校门口向自己发起挑战的人。
“你的女朋友叫沈姝含,记住了吗?”沈姝含再次钻回言羽的怀里,仰着头变回了温柔似水的面容。
“哦。”被折腾够呛的言羽在一切恢复平静后,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暑假在缠绵中一天天过去,高二开学后,言羽无奈的来到了理科班,开始了两年难熬的时光,当上课铃响的时候,赵泽背着书包走了进来,好吧,他也跟自己一个班,自从因为周语恩两人不欢而散后,就再没说过话,言羽也没太当回事,朋友这种事就随缘吧。只是没想到高二这一年,言羽险些又因为赵泽的多情摊上事。
开学后第二个月,周语恩给言羽寄了信,当时学校收的信由各班班委拿回去统一处理,言羽他们班的班委都是在课间往讲台上一放,大家自己去拿,周语恩并没有事先告诉言羽给他写了信,言羽也从高中后几乎没有再收到过信件了,所以他压根没在意讲台上的信,直接出去到楼道里跟人聊天了。
赵泽到讲台翻找信件的时候看到了这封信,随即找到了言羽,扬了扬手中的信封,“你们还联系呢?”。
“干嘛?”言羽看着赵泽手中的信封,寄信人赫然写着周语恩的名字。
“她换电话了,你有没有,我找她。”赵泽一副我要定了的表情。
“找你妈!”
“卧槽,你他妈……”
言羽压抑已久的怒火脱口而出,赵泽被突如其来的脏话瞬间激怒,边骂边挥拳打了过去。
两个人扭打在了一起,言羽身高和力量都不如赵泽,在一番拉扯后被赵泽按在了地上,狂风骤雨般的拳头不停的砸了下来,言羽也不躲不避,用拳头同样不停的打在赵泽的身上,似乎要把周语恩受到的伤害和委屈一股脑的全部帮她发泄出来。
打红了眼的两个人很快被周围的同学拉开了,上课铃响了,闹剧匆匆散场。
怨气是吐出去了,可毫不防备的打法让言羽被打的鼻青脸肿,整张脸惨不忍睹,两人也因打架斗殴背了处分。
晚上回到家,看到言羽的这副“新面孔”,言羽的妈妈第一反应不是儿子疼不疼有没有受伤,而是不停的责怪他惹是生非,不学好,等等等等……言羽已经早就习惯,没有去解释什么,只是回到自己的房间锁上了房门,任由外面的声音肆意喧嚣。
调整好情绪,他从书包拿出了周语恩的信,信中写了她新学校的情况,她不太适应新环境,新的同桌是个女孩,并不是太好相处,她很想他。
言羽的思绪再次被拉回到了高一那神奇的一个月,他也同样很想念那个单纯善良有点“傻”的姑娘,虽然他现在和沈姝含很好,但还是会时常想起那段难忘的时光,也会担心现在的周语恩是否一切安然无恙。
身心俱疲的一天,言羽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的睡着了,沈姝含发来的信息他都没有看到。
第二天起床浑身酸痛,言羽看着手机里沈姝含的好几条短信,想着怎样回复的时候,他通过手机屏幕的倒影看到了自己依然鼻青脸肿的模样,他关掉了手机,戴好帽子走出了家门。
整整一天一夜没有等到回复的沈姝含隐隐感觉发生了什么事,她再一次果断的请了假赶在言羽他们学校放学前赶到。
放学后,言羽故意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才向校外走去,一出校门就看到了那显眼的二中校服,心头一紧,有感动也有慌张,这个丫头不知道等了自己多久,可他现在的样子实在没勇气面对沈姝含,当他正举足无措时,沈姝含已经认出了他,径直朝他走了过来,言羽见沈姝含走了过来,心一横,算了,听天由命吧。
沈姝含走到言羽面前,看到他被帽子遮挡住大半的脸后,愣了一下,但又立刻恢复了平静表情,她了解言羽,他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并不太想让人知道,这个时候在大庭广众之下最好不要做过多的举动引起别人的关注,让他感到不安和难堪,只需要安静的陪着他就好。
“走吧。”沈姝含没有再无所顾忌的挽住他的胳膊,只是站在他的身边等待着他的行动。
言羽没有说话,压低了帽檐快步朝前走去,沈姝含则安静的跟在他的身后,他们一直走到人少的小路,言羽才停下来。
“我……不是故意不理你的,我……”言羽低着头不敢直视沈姝含的眼睛。
“还疼吗?”沈姝含轻轻的抚摸着言羽的脸,声音里带着些许哽咽。
“没事的,别担心。”言羽抓住沈姝含的手,将这纤细的手握在手心。
“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沈姝含把头靠进了言羽的怀里。
言羽思考了片刻,他觉得不应该对沈姝含有所隐瞒,自己也答应过不会骗她。于是便把高一的那些事和昨天为什么打架告诉了沈姝含。
“还想她吗?”
“有时会想……”
“还喜欢吗?”
“不了,只是朋友。”
“因为她失去了方霏,遗憾吗?”
“……”
沈姝含在言羽的怀里仰着头望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有过,后来我有你了!”
沈姝含踮起脚尖,柔软的嘴唇吻了过来,言羽知道她没有生气,自己的真诚她能感受的到。
“疼……疼疼疼……”
沈姝含吻着吻着突然轻轻咬了一下言羽伤口还未好的嘴唇,疼的言羽直哼哼。
“你的女朋友叫什么?”
“沈姝含!”
高二在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中慢慢过去,高三是整个学生生涯中最忙碌的一年,寒窗苦读十余年,就为了高考那金榜题名之时。
对于言羽来说,选择文科是乾坤未定的放手一搏,而选择理科,就只是乾坤已定的尽力而为了。他尽力的去记住一些公式,一些套路化的送分题,然后将重心放在了自己的强项语文和英语上,直至高考开始。
举国关注的高考在炎热的六月如期而至,言羽虽没有多大的把握,但也没有太大压力的走进考场,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只是没想到那一年的考题对于他来说有点过于难了。
高考结束后,言羽考的跟想象的一样惨不忍睹,理综几乎等于交白卷,数学也是基本没会的,只有语文和英语没有太大的问题,可是就靠两门课的成绩上大学也是痴人说梦了,能有个专科学校上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反正从文理科分班开始,他就已经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就算父母指责他也无所谓,自己尽力了,索性就不再想了,听天由命吧。
“怎么样?”沈姝含的短信如期而至。
“不怎样,跟没考差不多。”
“学校那边弄完了跟我说。”
“好。”
因为高考,言羽和沈姝含已经很久没见了,好学生沈姝含没有太大的压力,按部就班稳步前行,言羽就不一样了,他只能临阵磨枪,抓一分是一分,沈姝含知道他在尽力的争取给自己一个好点的结果,所以也不打扰他,让他安心的复习,只是每天晚上睡觉前发条晚安的短信,让他知道自己始终陪伴着他。
高考完就是估分填报志愿,听各种讲座之类的,言羽压根没心思听,他的成绩也没必要去自讨没趣,他把志愿全部选了接受调剂然后拍完毕业照就离开了,言羽就这样草草的告别了高中生涯,告别了这个待了三年的地方,看着同学们依依惜别,互道珍重,他连头都没回的走出了校门,这里没有他所留恋的任何人和事。
回到家言羽如实告诉了父母高考的情况,如今事已成定局,言羽爸妈也没有再说太多过激的话,有争吵的时间不如赶紧想想办法做点什么。
“你去找找何慧吧,看看她能不能帮忙,好歹有个学上吧,高中生出去能干啥。”言羽妈妈无奈的跟言爸提着建议。
何慧是言爸在结婚之前的女朋友,是一个大学老师,当时两人的关系很好,几乎已经到了要谈婚论嫁的阶段,可是那时候文革才结束不久,何慧家知识分子的成分让大多数家庭都有所顾忌,害怕万一再次发生什么事,自己会跟着受牵连,所以这段姻缘并没有能修成正果。
后来他们都相继结婚生子,可并没有就此断了联系,他们有一些共同的朋友,平时偶尔会小聚一下,有时候逢年过节言爸也会带着言羽去何慧家里拜年,言羽对这位温文尔雅的大学老师印象很好,跟她的儿子也很玩得来,有时暑假何慧阿姨的儿子周洋还会邀请言羽来自己家玩,甚至住上几天,言羽曾无数次幻想过如果自己的妈妈是何慧该有多好。
“人家那是正儿八经的大学,就他考的那点分,哼,我都不好意思跟人提。”
“你不好意思我就好意思是吧,一天天的啥也指望不上。”
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