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这强烈的既视感
司天监。
一个依附大乾朝廷的组织,司内能人千百,主要负责监察大乾国土的妖异之事。
他们盘踞在燕州的一间寺庙中,庙中大殿无供奉任何神佛。
道长手挽数卷竹简,走进了书斋内。
书斋的掌书见道长又来了,起身给他行礼。
“李掌书,老道今日是过来还书的。”
掌书微微颔首,“玉虚道长,可是找到答案了吗?”
“哎尚未。”道长惭愧地摇摇头,“玉珏道长回来了吗?”
“玉珏兰相已经回来了,正在楼上阅书。”掌书回答道。
闻言,道长向掌书作揖道别,走上楼,寻找玉珏道长。
玉珏道长白须白发,他坐在蒲团上,一吐一纳都能引起灵气翻动。
他略有所感地睁开双眼看着楼梯,不久玉虚道长便走了过来,朝他作揖。
“恭喜师兄得胜而归。”
玉珏道长不喜不忧,略一点头,“玉虚,你最近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吗?”
未卜先知,果然是师兄,玉虚道长暗中感慨。
“是的,我最近遇到遇到一件怪事。”
玉虚道长把鬼怪所做的事情,一并道来,包括红绫和白绫,还有胎盘。
玉珏道长的眼神,随着玉虚道长的描述,渐渐挤在一起。
想来,他应该是发现了什么。
“这种法术,我曾见过一次。”
“哦?师兄你知晓?这法术是作何用?”
玉珏道长深吸一口气,闭上眼,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
随后吐了口气,“这是道门的法术,一种夺取人气运的法术。”
夺取气运?气运并非运气,运气可由人为祈福所变好。
而气运,生而有之,乃是命运;气数。
并不会因为祈福而改变,每个人的气运都是独立的。
有的人能就成大事,有的人汲汲营营过此生,也未能成就大事。
这些就是气数,命运。
“攫取别人的气运不就等同于逆天而行吗?”玉虚道长惊呼道。
“是,你知道此妖打算夺取谁的气运吗?”
“回师兄,并不知。”
“哎,可万万不能让他得逞了。”
玉虚道长额头沁出一滴冷汗,如果他攫取的气运,是一个陨落大能的气运。
那妖怪必定会摆脱命运的桎梏,变得大有所为,极有可能会成为危害人间的大妖
“师兄,有何方法破解?”玉虚道长连忙问道。
玉玦道长轻摇头,“唯有阻止”
玉虚道长的心情降到了谷底,他有些悔恨自己当初为何要去采药。
离开小镇,已经几周,也不知道那鬼怪的计划已经进行到哪一步了。
他掏出几枚铜钱,将其捂在掌心,口中念念有道,抛向空中。
随着铜钱哐当落地,卦象出现,而玉虚道长的脸,也随之阴沉。
“天机隐蔽?”玉玦道长看见卦象后,脱口而出。
他不敢问玉虚道长算了什么,天机隐蔽的情况下,不适宜问太多。
旋即,玉玦道长也从芥子袋中拿出一个龟壳,龟壳晃动,发出铜钱撞击的声音。
又是几枚钱币从龟壳中掉出,两人看了一眼,表情互有不同。
玉虚道长有些不解,而玉玦道长,却噙着笑容。
夏末秋临。
之前被贾元芳那首诗惊讶地五体投地的书生,今天又来到小镇上。
但这次,他不是一个人来的,他带来了他的老师。
来自松鹤书院的诸葛良志,诸葛先生。
“先生,就是这里。”书生领着一位老者,路过镇门,走进小镇内。
老者伫足四望,欣闻的点点头,“这小镇甚是热闹,不错,不错,是个人杰地灵的地方。”
来者正是诸葛良志,他身穿简洁布衣,两鬓微白,面带笑意。
“能够出现贾公子这样的人才,乃是这小镇偌大的福气。”书生笑道。
“文清,休要胡说。”
“是先生。”书生文清,面带歉意。
知道自己说错话,文清就开始简单给诸葛先生介绍小镇上的事情。
恰逢饭点,诸葛先生便提议去吃顿饭,尝试下这边的特色。
“文清,这镇上你吃过最特别的酒家,是何处?”诸葛先生问道。
文清在脑海里想了几下,他来这个小镇上,吃在勾栏,住在勾栏还真没有吃过外面的酒家。
老师虽懂风情,但一来就给他推荐去烟花之地,着实不妥。
犹豫片刻,遂答道:“那肯定是阮饭园。”
“哦?那便去瞧瞧,带路吧。”诸葛先生面露喜色。
他们此番来这儿的目的,是想了解下,吟出这首诗的人。
顺便,再当做旅游,游玩一下。
“先生请。”
二人走了一会儿,就来到阮饭园后,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阮饭园外,人山人海,几条长队排的将近十数米,还不断的有人加入到队列之中。
“文清你上次来,是这样的吗?”诸葛先生对此有些狐疑。
“是是这样的先生,这证明了阮饭楼的饭菜不一般。”文清根本就没来过,只好瞎说一通。
“了然,了然。”
旋即,二人也挤进络绎不绝的队伍中,等了一刻钟,终于轮到他们了。
小二瞧着铁锅,扯着喉咙问道:“要几文钱的啊?”
几文钱的?诸葛先生狐疑地看向文清,只见文清也是一脸迷惑。
二人俨然一副大乡里出省城的既视感。
但小二读懂了他们的表情,指了指旁边标着价格的牌子。
“要两份十八文钱的。”文清抢在诸葛先生前说道。
而后,两人各自端着一大瓦碟,茫然地看着小二在他们的碟中打了二荤三素。
“去店里打饭,别停在这里。”小二给他们打完菜,摆手让他们别待在原地。
这是他们从未见过的架势,两人端着碟子,站在原地的模样,怎么会这么像街边的流民呢?
如此强烈的既视感
最厉害的是,即便如此,也有那么多人来这边吃饭,还如此便宜。
诸葛先生狐疑地再次问道:“文清你确定这是镇上最特别的酒家?”
很很特别啊先生,我这辈子都没体验过,这还不够特别?文清在心中暗道。
“是的先生是不是很特别”
说实话他有些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