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瘟疫第章第章第章吗？
山脚村，陈六家。
“差爷，就是这里。”
陈六领着贾元芳来到他养猪的地方。
一股猪粪的腥臭糅杂着尸臭的味道，仿佛在贾元芳面前开了三十罐鲱鱼罐头这样难顶。
他连忙掏出手帕包住口鼻，眉头紧皱望着猪棚的景象。
十八头肥猪全部倒地，身上没有伤痕。
奇怪的是，尸体堆叠的地方，竟然没有招惹一只苍蝇？
“差爷你看。”陈六举起一根银针，针头处呈暗紫色。
“这是我方才在猪身上试毒，银针发黑，一定是被人下毒了。”
贾元芳嫌弃推开陈六举针的手，甚至都不屑给陈六解释。
银针试毒这种东西，误判的几率太大了，就和滴血认亲一样不靠谱。
没有来自未来科学的手段，就只能依靠调查了。
他问陈六要了几件不要的衣服，做好最基本的防护，以免染上疾病。
随后走进了猪棚，隔着防护，挖了一勺吃剩下的细糠便走了出来。
“陈六，你还有养鸡对吧，带我去看看。”
贾元芳打算捉一只鸡来测试下，看看鸡吃了这些细糠会不会死。
如果真死了，就证明有人下毒，这样还比较好解决。
万一不是那就得怀疑是不是这些猪染上猪瘟了。
如果真是猪瘟那问题将会十分严重。
在这个没有特效药的时代，染上瘟疫，扛过去还好，没扛过去就死了。
“差爷这边请。”陈六点点头，带着贾元芳前往鸡棚。
只是还没靠近，陈六就脸色一变，“怎么回事？”
贾元芳顺着陈六的视线看去，那是一间狭窄的竹搭鸡棚。
里面的所有鸡都躺倒在地，全部死了。
贾元芳睁大双眸，事情的严重性超出了他的预料。
继猪全死了之后，竟然连鸡都无法幸免。
“陈六我怀疑你的这些牲畜染了瘟疫。”
“快点拿火石来，把这些尸体全部烧毁！快点！”贾元芳着急地吼道。
一听到瘟疫二字，陈六不敢怠慢，冲进家里拿出火石和干草。
二人捂住口鼻，合力在猪棚和鸡棚铺上厚厚的干草，迅速点燃。
火焰肆意焚烧，陈六的眼眶中流下了不舍的泪水。
这些都是他赖以生存的东西，如今猪也没了，鸡也没了。
这阵火光引起了屋内陈夫人的注意，她跑了出来，见到这一幕后，流着泪拍打着陈六。
“那些猪和鸡都可以卖的啊！你为什么这样做啊！”
看得出她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陈六额头青筋暴起，“闭嘴！妇道人家懂什么！”
“这些畜牲都染上瘟疫了！”
陈妇人惊慌地倒吸一口凉气，“瘟疫？”
这个词似乎触发了她什么开关，只见她不管不顾地冲回家里。
她的反应有些大，连带着贾元芳和陈六都大感不妙，连忙跟着她的脚步，冲进家中。
有些微胖，手臂粗壮的陈六女儿陈秀，脸色苍白躺在床上，不断咳嗽。
“娘我想喝水。”她虚弱地朝着陈夫人说道。
陈夫人手臂微颤，害怕得连水都倒不了。
最终还是陈六拿过茶壶，倒了杯水给陈秀喝。
陈夫人踉跄两步，坐在椅子上，眸中带泪，茫然地看向陈六。
“老爷真的是瘟疫吗？”
陈六没办法给出准确答案，从牲畜的死状来看，排除毒害的可能，就只剩下染病死这种情况了。
对此，他也说不准，只能默默地转头望向贾元芳。
希望贾元芳能给出一个好答案给自己。
贾元芳眼神有些飘忽，难道真的是瘟疫？如果是这样，很快就会蔓延全城了。
介时，他们会被人放弃
不，不能这早下定论，引起恐慌了就很麻烦了。
“有些猪瘟和鸡瘟不一定会在人身上传染，陈六，陈夫人，你们无需担心，暂且先做好防护吧。”他安慰道。
他没把脸上的蒙面巾摘下，隔得老远问陈秀道：
“陈秀，你这两天都去过什么地方了？”
陈秀布满血丝的眼球转动了下，小声回道：
“回差爷小女这几天都没出过闺门，只是帮爹娘打理下杂务。”
不，你还接触过黄大牛。
“你生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陈秀茫然得看向陈夫人，示意后者回答。
“昨夜”陈夫人回答道。
昨夜开始的奇怪，怎么陈六夫妇会没事呢。
照常来说，瘟疫这东西传染速度快的惊人，他们和陈秀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也与死猪死鸡接触过。
没道理还这么健康，除非他们是无症状感染者。
陈六倒了杯水给贾元芳，贾元芳出于谨慎，只是接过，没有喝，放回桌子上。
看来，还是得再去黄大牛那边看看才行。
贾元芳吩咐陈六夫妇将陈芳隔离，这几天都别出门太远，不要接触任何人。
如果四天后，陈六夫妇还是没有发病，那就可以大胆排除瘟疫这个选项。
贾元芳会找郎中上门给陈秀看病的。
做完一切后，贾元芳把被污染的蒙脸巾和简易防护服丢到火堆中。
贾元芳来到黄大牛家。
跟着黄大牛走向菜田，期间贾元芳随口问了下：
“黄大牛，前些天你与陈芳做缠绵的时候，陈芳是什么状态？”
黄大牛没料到贾元芳会问这个，脸一红，嗫嚅地说回道：
“差爷你怎么问问这个，当然是很美啊。”
你小子就爱吃肥猪肉是吧，贾元芳翻了个白眼，解释道：
“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说她的脸色怎样，有没有生病或者不适。”
黄大牛回忆了片刻，摇摇头：“看着挺好的，很健康，很累人。”
你在说什么啊！贾元芳鄙夷地瞥了黄大牛一眼。
也就是说，陈夫人说得就是事实，也许陈秀只是染上风寒罢了。
嘛一晚上在干草堆里颠鸾倒凤，任谁都会感冒，能理解。
“到了差爷，你看看，我家田地在山脚村都可以算得上是肥沃。”黄大牛指着土地说道。
枯叶草黄，原本绿油油的青菜现在悉数枯黄。
黄土地干燥，皴裂，看着就并非是黄大牛所说的肥沃土地。
“你确定你家田地是肥沃的？我现在有理由怀疑，这些菜营养不良。”贾元芳眼角跳动。
黄大牛轻叹一声，“不是这样的，前天都是很肥沃的，只是不知道为何，昨天就变成这样子了。”
“前天你做了些什么，哦，不是有关你和陈秀的，我问的是种地的事情。”贾元芳再次问道。
黄大牛思忖片刻，摇摇头，“没有做什么，就像往常一样，浇水施肥。”
“施肥？施的是何种肥啊？”
以那个时代来看，无非就是两种，粪肥或河泥。
“粪肥和泥肥都有。”
闻言，贾元芳沉思了起来。
粪肥除了用自己的，还可以用牲畜的，山脚村的养殖户就只有陈六一家。
“可是用的是陈六那些猪的粪肥？”贾元芳再问道。
“是啊。”
贾元芳目光一凝，兜兜转转又回到那些猪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