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周禀之死
因为林婉月升职,所以她办公的地方自然挪到了顾维安隔壁的房间,底下的人也一早把她的东西都收拾好摆放到大理寺少卿当值的房间。
纵然对着顾维安心存芥蒂,这两天也没怎么和他说过话,但在公事上,林婉月还是非常拎得清,更何况他还是她的顶头上司。
顾维安知道林婉月因为曹管家的事不待见他,他也不在意,反而因为她搬到隔壁,而心生雀跃。
翌日,刑部尚书派了几人过来大理寺,说想请大理寺少卿林婉月帮忙查一个案子。
顾维安看完刑部带过来的卷宗,了解到了整个案件,案子发生在半个月前,一周姓男子,名唤周禀,年方二十二,家有一妻一子,妻子名唤孙氏,周禀有一个老朋友叫李询,二人相约要到南方去做生意,因为路途遥远,周禀妻子不放心他去那么远的地方,于是不同意他去,二人为此争吵多日,周禀妻子连带着李询都怨怼了起来,连李询上门寻周禀喝酒都不曾给过好脸色。
可是那周禀是那种一意孤行的主,妻子再不同意,也改变不了他想去南方发财的心思,反而还埋怨妻子不理解他。
到了约定出发的那天,周禀为了躲避妻子的纠缠,黎明时分就上了早就约定的航船。上船后看看时间太早,就在船上打起了瞌睡。
想不到船主张衡看见他带的包裹里有准备做买卖的本钱,就偷偷的把船开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把周禀扔到水深的地方淹死。然后把包裹藏好,又把船撑回来,假装在船上睡觉。
李询到了船上,没有看到周禀,就也只好在船上等待。可是等了很久,周禀还是没有出现,觉得很奇怪,自己又不便去见孙氏,就给了几两银子,委托张衡到周禀家去催促。
张衡到了周家的门口一边敲门一边喊:“孙娘子!”
孙氏开门后,张衡就问:“周郎官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不上船?”
孙氏吃惊的道:“他一早就出门去了,怎么会到现在还没有上船?”
张衡回报李询,李询也觉得奇怪,就和孙氏分头去找,连找了三天还是没有踪影。
李询唯恐自己受到牵连,因此写了状子呈送到县衙门。
县衙里的知县姓魏,魏知县怀疑李询和孙氏有重大嫌疑,怀疑他们两人因通奸而谋害亲夫。
本想把李询和孙氏抓来,严刑逼供一番,可这时魏知县身边的师爷提醒到,说那李询乃刑部尚书李文焕的侄子,建议魏知县慎重查案,魏知县听完,惊出一身冷汗,差点就得罪刑部尚书了。恰巧底下人来报,说在河边找到周禀了,可惜已经死了,尸身还是在河边钓鱼的人发现的。
魏知县反应过来,立即书信一封,叫人送往刑部尚书李文焕手中,并把此案件移交到了刑部。
李文焕一看此案牵扯到了自己的侄子,并吩咐下去彻查此案,否则自己的侄子会一直背负着这个冤屈。
自己的这个侄子,自己还是很了解的,无心科举,厌恶官场,为人义气,平时就想做点生意,多赚点银子,要说他杀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可是刑部查了大半个月还是没有头绪,恰巧林婉月因为查李子奎的案子撞进了李文焕的视线,于是在林婉月升职后,就把这个案子推给林婉月,他到要看看,她到底有几分本事,也算给她一个下马威吧,毕竟他是非常看不起一个女人当官的,有辱斯文。
当顾维安把案子交给林婉月之后,林婉月看过卷宗之后就叫手底下的人过来吩咐一番,然后过了一晌午的时间,就去往刑部,并让刑部的人把孙氏,李询,和张衡一并请到了刑部,让他们还原了当天说过的所有的话,遇见了什么人,三人都照做了。
听完后,林婉月问了张衡一句:“张衡,你叩门便叫孙娘子,定知房内无丈夫,所以,你去之前就知道周禀失踪了,或者死了,是 不是?因为…凶手就是你。”
张衡听完,冷汗冒出,跪了下来:“大…大人,小民冤枉啊!”
林婉月冷哼一声:“叫你们来之前,本官就派人打听了一下你们最近有什么钱财支出往来,只有你经常混迹烟柳巷,去找一个叫翠花的女人,据她交代,前几天你突然送了一支珠钗给她,且价格不菲,你还说是自己最近手气好,赢了不少钱。”
“可是我派人查了一下周围的赌坊,都说最近你输了不少钱,所以,你的钱从哪里来的呢?”
见张衡还是沉默不语,林婉月也彻底失去耐心,并叫人把一个包裹扔到了张衡的面前,这是叫人在你家中搜出的,里面还有几张银票,还有一枚玉佩。当孙氏见到玉佩那刻彻底崩溃,大声的哭了出来,因为玉佩是她在丈夫生辰的时候送给他的。
看到证据后,张衡也无法抵赖,这才服罪。
案件告破后,林婉月被请到刑部尚书李文焕办公的房间内。
李文焕笑道:“林大人好生厉害,刑部半个月没有查出来的案子,你居然一天就破案了,本官还要感谢林大人还小侄一个清白。”
“李大人言重了,查案是下官的职责,并不是因为他是李大人的侄子而去查案。”
“哈哈哈,好,老夫就喜欢你这种年轻人,不知道林大人有没有兴趣来刑部任职?如果你愿意,老夫亲自去求皇上,如何?”
“谢大人美意,下官在大理寺待习惯了,暂时还不考虑换,大理寺还有一堆案子等着我,下官告退。”说完拱手行礼退出房间。
林婉月实在不喜和此人打交道,况且她始终怀疑曹管家死在刑部和他有关。
李文焕一脸深意的望着林婉月离开,这时站在李文焕身边的下属开口道:“大人,这林婉月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来,她是跟顾维安站在一边的。”
“一个女子而已,不足为惧,只要不坏我们的事,就不用管她。”李文焕冷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