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威廉归心
何为塑能正统？
对此，「起源学会」表示：
「溯源圣堂」就是头猪！你的创始人连传奇都不是，还好意思出来误人子弟？老子这边可是第一位有记载的传奇大魔导师！
圣师打造的真理殿堂都给弄丢了，魔法学界的权威地位还输给了「真理协会」，还好意思天天逼逼我，我们塑能一脉的脸都让你给丢光了！
整天就窝在你那个破壁龟壳殿里闭门造车，光教魔法不教人品，一堆弟子去捧「深渊」的臭脚，还和奥术佬签学术合约出卖老子！
而「溯源圣堂」则表示：
「起源学会」就是条犬！老子可是圣师座下第一大弟子，论资排辈，我就是老大，你嚣张什么？懂不懂什么叫长子继承制啊！
而且一群不要脸的狗东西，剽窃我圣堂的研究成果自立门户，数典忘祖，妄自尊大的歪风邪气就是你们带出来的！你敢说学术迫害不是你们最开始搞的？
说什么“有教无类，万法一家”，一个破壁学校里其它派系的法师比塑能派的都多，你对得起当初圣师探究魔法源头的理想吗？整个家底都是东拼西凑的穷鬼！
而新兴的「万法教派」却表示：
上边两个老登都闭嘴吧！
论出身，我是第五贤者亲手点化，单挑神子，终结至暗时刻的无缺之人，是和你们的圣师爸爸一个级别的人物！
论本事，大复兴时代一半的伟人大能都是出自我教，复兴前三杰里就占了俩，第六贤者还是我教的记名大弟子，整个群星时代都是沾了他老人家的光！
论人脉，「真理协会」给老子递过烟，奥术一脉和我论兄弟，「命言」、「行途」那都是一起赏过青梅煮过酒，论过英雄打过狗，「化形」和「炼金」就更别说了，你说我代表不了我们「塑能」的排面？
整天在这论资排辈，魔法是让你吃老本的吗？要创新开拓、包容进取，这才是魔法长久不衰的无限生命力！
至于到底那一派才是正统？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
皮埃罗两手一摊，看着听这段八卦听得津津有味的埃里希，“历史跨度太长了，有很多真相早已被掩盖或是抹除，已经没办法证实了！”
“是吗？”
埃里希微微一笑，拿起皮埃罗的笔记本，短短几个月，这部关于自己的记录就又厚了几页。
“所以你看，你记录这些历史到底有什么用呢？也许过不了多久就会同样掩埋在岁月中呢”
皮埃罗摇摇头，“不会的，我之所以记录这些，就是为了不让它被岁月掩埋！”
“历史当然可以随便被什么人涂改抹除，可我相信真相就是真相。有人应该把它们写下来，告诉后来人也好，告诉被遗忘的岁月也罢，就像真理永不会被谎言蒙蔽那样”
皮埃罗身上的法师袍无风自动，那张不算帅的脸上带着一股不可动摇的使命感和责任感，让他看起来是那么耀眼夺目。
“这既是我作为历史学家的坚持，也是我作为一名魔法师的追求！”
“说得好！”
埃里希上前一步握住对方的手，脸上写满了认同与感动，但紧接着面色一变，咬牙说道：
“但你能不能尊重一下现实，我和希儿真的没有一腿，你别写得这么暧昧行不行？”
“那他为什么不结婚还天天粘着你？”
“因为我是好人！”
平心而论，埃里希是好人吗？
众神都觉得他是个好人，是挺好玩的一个人！
塞西莉亚她们觉得埃里希是个好人吗？昧着良心来说：是！
那「末日战场」里的原住民觉得埃里希是好人吗？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因为他目前为止干的最当人的一件事，就是派了林莱恩这个大好人当主帅，也算给当地的原住民，保留了最后一条活路。
“成王败寇，无需多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记不清多少次被从天上打落，最终威廉倒在了被炸塌的城墙上，血淋淋的身躯也恢复了最初的模样。
一开大就绕后，不开大又打不过，这一拉一扯，威廉就成了沙包行者，你告诉他这怎么打？
只是一想到城破后的惨烈景象，一滴热泪从威廉的眼角滑过。
对不起，父亲！对不起，大家！我尽力了！
“好！”
林莱恩平复下呼吸，虽然威廉的战斗经验有所欠缺，但那强悍的恢复力也给他造成了不小的麻烦，而且对方那屡败屡战、不惧生死的英勇气节，也让人不由得高看他一眼。
林莱恩收起「赤霞」，一边吩咐医务人员来为威廉治疗，一边亲自伸手将他扶起，
“我代表艾斯特莱雅联盟接受你的投降，希望你之后能够改邪归正，为解放深渊的大业添砖加瓦！”
正在接受治疗的威廉闻言一愣，“你不杀我？”
“我们优待俘虏，不杀降将！”
“那屠城呢？”
林莱恩皱起眉头，看着硝烟弥漫的城墙，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们从来不做这种事，大家流的血已经够多了，没必要再牵连无辜的人！”
自小在「深渊」长大的威廉，听完了林莱恩的话久久不能回神，直到最后突然嚎啕大哭，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
你们怎么能不屠城呢？这踏马也不合规矩啊！
而且为什么不早说？你早说我不早就投了吗，连这顿打都不用挨啊！
擦干眼泪的威廉抬头看向面前这位传言中的「红发灾厄」，有那么一刻，他忽然觉得：
赤色的太阳从黑暗中升起，这才是“天使”该有的模样！
扑通！
威廉两腿一跪，对着林莱恩拱起手，任由眼泪顺着眼角流下，
“我威廉飘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今蒙公不弃，擒而释之，护我子民，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公若不弃，我愿拜为”
头磕到一半，威廉忽然想起来什么，抬头看向面前用力搀起自己的林莱恩，
“那什么阁下今年高寿啊？”
“额我四十四岁。”
“我三百七十四岁”
威廉一拍脑门，坏了，忘记人类都是短寿种了！
不过也没关系，跪都跪了，也不差这一句了。
“义父在上，受孩儿一拜，赴汤蹈火，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