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初识龙哥
陈惜归先是例行公事地讯问了一番，找个借口让记录员去帮她取个材料。
秦峰和夏罗奔在观察里看着，忽然陈惜归暴跳如雷，充分展现了人民警察对犯罪分子的仇恨，冲到余霜峻跟前，几个耳光狠狠扇在余霜峻脸上。
秦峰笑眯眯地看着，笑道：“看不出来惜归还是个女中豪杰嘛。”
夏罗奔一脸不屑，悄声嘟囔道：“没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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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里，陈惜归悄声对着余霜峻说道：“你他妈跑殡仪馆偷女尸干嘛！”
“我喜欢，”余霜峻笑眯眯地说道。
“你！”陈惜归气的脸色苍白，这还是那个自己认识的腼腆的余霜峻吗？难道真的成了一个变态？
陈惜归恶狠狠说道：“别说你认识我！”
“不说也行，”余霜峻说道,“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说！”
“把我放出去。”
陈惜归两眼一翻，说道：“不可能。”
余霜峻正色说道：“好啦好啦，跟你开玩笑的，你赶快去殡仪馆看看文激，她还活着呢。”
陈惜归点点头，突然暴喝一声：“快点交代！”一脚狠狠地踩到余霜峻下体处，还用力碾压了几下，饶是余霜峻身体异于常人，也疼得直冒冷汗。
秦峰、夏罗奔等人在观察室里看着，也感觉下身一阵阴冷，不由得夹紧了裤裆。
“这就是调戏本姑娘的代价。”陈惜归凑近余霜峻，温柔得说道，说罢，还眨了眨眼睛，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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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市看守所里的监号分两种，一种“和谐号”，大都是些过失犯罪或者小偷小摸的犯人，犯人之间和谐相处，极少发生殴斗。另一种就是臭名昭著的“地狱号”，里面关的大都是重刑犯、累犯，欺负犯人、打架斗殴的事每天都在发生。每年南山市看守所都有三个意外死亡名额，都是发生在“地狱号”里。
余霜峻的案子有高层指示，被处理得很快。当他被送往南山市看守所的时候，还不知道他已经提前预定了一个意外死亡的名额。
铁门“哐啷”一声关上了，9号监室乌压压地大约二十多人，都抬起头来看着他。
小小的房间里关了这么多人，倒着实让余霜峻心惊了。
“犯了啥事？”有人问道。
余霜峻一怔，还真没人跟他说他到底犯了啥事，无奈地说道：“没有认罪认罚。”
众人竭力压抑着笑。这时，一个光着膀子，上身遍布龙形纹身，貌似号子大哥的人，阴阳怪气的说道：“哦呵，那可是了不得。”
一个瘦得像猴一样年轻人，跳出来冷不丁抽了余霜峻一个巴掌，骂道：“老子是问你啥罪，没问你怎么得罪了政府。”
余霜峻怒火一燃，怒目瞪了瘦猴一眼。
“你还敢瞪老子，”瘦猴一拳打在余霜峻脸上：“不打得你叫爷爷，你猴爷都不姓赵。”
瘦猴是个瘾君子，平时毒瘾犯了的时候，抢劫、盗窃啥事都干，从十八岁以后，在监狱里的日子比在外面都多。他自己都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进来了，也记不清因为啥事进来的。
余霜峻挥手轻飘飘的接住瘦猴的拳，反手一个响亮的巴掌狠狠地抽在他脸上，余霜峻用力不大，但仍抽的瘦猴在地上连续翻了几个跟头。
“龙哥……呜呜，龙哥……”瘦猴呜哩哇啦地叫着。
果然，那个满身纹身的中年人就是龙哥，重重地咳嗽一声，喝骂道：“不要打架！”
一名管教用手里的橡胶警棍，重重地敲了几下监室的铁门“邦邦邦”，叫道：“都老实点。”
龙哥向马桶旁边的位置一指，说道：“给他让出个地方来。”
马桶旁边胖子如释重负，看来终于摆脱刷洗马桶的噩梦。
“年轻人，火气不要那么大，”龙哥平静的说道：“说说，到底是因为啥事进来的？”
余霜峻想了想，说道：“可能是奸尸。”
有个操南方口音的衰老，说道：“唔，龙锅……跟我一样，捡尸嘛……这么刺激的四情，竟然说我们强奸。”
“闭嘴，扑该！”瘦猴忍不住插话道：“奸尸，懂不？”
一众犯人“霍”一声露出鄙夷的神色，就连地位最低下的强奸犯都用鄙视的眼神看着他。
“不要吵！吵个蛋子！”龙哥一拍床板，说道：“猴子，你给他讲讲规矩。”
瘦猴面有得色，说道：“第一，新来的，也就是你，负责刷马桶；奥！不不，那是第二，第一，咱们号子都要听龙哥的，龙哥是咱们的号长。”
龙哥满意得点点头。
瘦猴继续说道：“第三，小便最多每天三次，大便每周最多一次，多拉多尿，挨鞋底；第四，不许打架，遇到挨打不许还手……”
“要是还手怎么办呢？”余霜峻诧异问道。
“关禁闭！”龙哥阴森森地说道。在看守所，禁闭有“大禁闭”“小禁闭”之分，大禁闭就是关到一间1米见方的小屋子里，坐不直、躺不下、站不起、睡不着。小禁闭简单，抬一张床板，把人四肢固定在上面，吃喝拉撒都有人伺候。
但不管大禁闭、小禁闭，犯人们都是畏之如虎，余霜峻新到，自然不明白其中的可怕之处。
“行，知道了。”余霜峻点点头。
看守所的饭菜都是稀汤、咸菜、馒头，可就算这样，能吃饱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余霜峻看了一眼两个犯人抬进来的饭盆，心中一阵反胃，直摇头不想吃了。
瘦猴喜道：“你懂事得快。”
余霜峻不想与他争论，正坐在床板上苦思脱身之术，感觉身后有人悄悄说道：“半夜，他们要跟你玩躲猫猫，小心。”
余霜峻正待回头，听身后小声说道：“不要回头，我叫黄阿生。”
余霜峻还想问问怎么个“躲猫猫”法，黄阿生已经赶紧挪动了位置，坐到别处去了，但是看他手中，只有咸菜一块，稀汤一碗，连片馒头都没有，看来在号子里也是地位极低的。
白天众人都相安无事，余霜峻盘腿思索，心中焦急如焚，既担心文激，又担心那人皮古卷上有妖族的标记，当时放在了家里，不知会不会被人盯上。
余霜峻心中一横，看来必须得出去，想尽一切办法出去。可是看看这周围二十个人的大通铺，到处都是眼睛盯着自己，怎么能出去呢？
余霜峻目光正扫视到龙哥脸上，龙哥当时正阴恻恻得看着余霜峻，寻思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猛见对方也对视过来，急忙闭眼假寐。
有了！余霜峻心中一喜，就这样办！
……
半夜的号子里，众人如叠罗汉一般睡在大通铺上。本来炎热的八月就气温炎热，加上这拥挤的人堆，简直是火焰山。
磨牙声、放屁声、梦里的叫骂声，彼此交织。
余霜峻睁着眼睛躺在马桶旁边，他每天睡两个小时就足够了，甚至也可以几天不睡觉。
灯骤然熄灭，号里没有小窗户，瞬间漆黑一片。按照规定，看守所是不准熄灯的，熄灯超过10分钟，马上就会有管教过来。
所以龙哥他们的“躲猫猫”计划，实施起来一般不会超过5分钟。
黑暗中，余霜峻听到几人悄声得朝着他的铺位过来，室内没有光线，这几人是仗着对地形的熟悉，摸着炕慢慢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