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万泉道长
女秘书一遍喘着粗气呻吟，一边拨通了刑警队的电话：“你好……啊……我是秘书处……啊……请让秦峰接电话。”
……
过了许久，别墅内重新恢复安静，女秘书已经穿戴整齐地站在门前，只是脸上的潮红还没有褪去。
一个身穿黑色西装，带着黑色墨镜的中年人在保安的簇拥下走进别墅，他表情冷酷地迈着方步，丝毫没有理会身边保安的窃笑。
“万泉道长，刘市长在等您。”女秘书闪身带路走进客厅。
万泉道长丝毫没有理会脱下鞋子光着脚的女秘书，踩着鞋上的污泥在地毯上留下了鲜明的一串脚印。
“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刘市长站起身来，笑容满面，和蔼亲切的表情让人如沐春风。
万泉道长依旧是表情冷漠，不发一语，伸出手机械地握了握手，就开口机械生硬的吟诗一首：
“无相山上寻道真，
青松翠竹伴我身。
日升月落心不改，
终得真传心欣欣。
一日师命下山行，
无相山下梦依存。
虽离山林心不远，
传道济世显神灵。”
“咳咳”刘市长被茶水呛的连声咳嗽，心道听说很多文人骚客喜欢鼓吹自己，难道万泉道长也是这种人？我想个办法试他一试。
女秘书伸手招呼两人坐下，自己则退后站在一旁。刘市长眉头一皱，计上心头，手在沙发上漫无目的的摸索，正思索间摸到一物，又黑又细颇有弹性还打着卷，想来肯定是刚才秘书身上掉落的腋毛，心中一荡，暗自得意。
刘市长抬头望着余秘书嘿嘿一笑，说道：“小姚秘书与道长初次见面，还请道长露一手真本事，教她开开眼，方才她塞在我手里一件东西，还请道长推算。”说着，两根手指捏住，藏在身后。
万泉道长嘿嘿一笑：
“九曲玲珑味芬芳，
汗水交织难见光，
风情独特惹人怜，
腋毛一根色偏黄。”
说罢，还朝女秘书深深望了一眼。
女秘书大窘，刘市长干笑几声掩饰尴尬，挥手召人拿出一张图来，正是南山市法医鉴定中心发现的史前微生物的照片，递给万泉道长，说道：“道长，请看。”
万泉道长戴着墨镜，不知道是否是真的看清，只是重重点了点头。
来之前女秘书已经将主要案情解释清楚了，刘市长的女儿文激竟然也被强奸致死，暴怒下的刘市长已经对那帮警察饭桶彻底失去了信心，今天一早就急招万泉道长出面缉拿真凶。
“一句话，”刘市长将手中的纸撕得粉碎，“宁杀错，不放过！”
是夜，月黑风高，阴风瑟瑟。
一个黑影从墙头上一跃而下，脚下没有发出半点声音，正是余霜峻。他已经在殡仪馆外的树干上等了半天。也真是巧了，竟然又看到陈惜归他们一直在忙里忙外，直等着他们离开才敢进来，毕竟他不想让陈惜归一眼就认出他。
“砰！”余霜峻先扎爆了一辆汽车的轮胎，是夏罗奔的，刚才就见到这小子贼眉兮兮得总想过去占陈惜归的便宜。
殡仪馆分内外两进，地下那层就是存放尸体的太平间了。那种地方基本不会上锁。
余霜峻仍然是穿了他那件外卖员衣服，万一被发现也好有个理由搪塞。
余霜峻先从屋顶上围着殡仪馆转了两圈，发现这地方不分白天晚上，人都不少，有人欢喜有人忧，有面无表情、失魂落魄的，也有哭天抢地却躲在人后喜笑颜开的。
“呸！连死人都骗。”余霜峻围着转了一圈，既没发现不忍他们的影子，也没找到合适的进入太平间冷库的路。
一阵黑烟从殡仪馆焚尸炉的烟囱里涌出，夹杂着火星差点落在余霜峻身上。余霜峻脑子里电光一闪：这焚尸炉的烟囱不就是条直达太平间冷库的捷径嘛。
一般殡仪馆为了尽量减少尸体的移动，冷库都是建在焚尸炉隔壁。
余霜峻心想事不宜迟，别一会焚尸炉锁上了就麻烦了，正要纵身，又回头一想，躲在烟囱后面将全身脱了个精光，一跃进了烟囱。
“最后一具啦，安心上路~”殡仪馆的老孙头吆喝着。
老孙头今年六十出头，年轻时在供销社杀猪，后来企业改制，下岗后自谋出路，就买了辆车承包给学校干起了校车司机。
但这人着实损，他眼见着灵车拉尸体赚钱，心想拉学生一天就忙活上学放学那一小会，不如趁着有空干点灵车的活，当然他也不在附近拉尸体，都是跑到临县去。
就这样，他白天拉学生，晚上当灵车拉尸体，拉了一段时间。有一天晚上老孙头正拉着几具出车祸的尸体往殡仪馆送呢。天下着雨，浓云密布，漆黑一团，即便老孙头干过杀猪的营生，也不禁心里发毛。
正开着车呢，就听见身后淅淅索索一阵衣服扯开的声音，老孙头一惊，从后视镜里往后看，只见一具尸体掀开了盖头，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老孙头吓得手直打哆嗦，方向盘都险些压不住，只见那尸体头大如斗，摇摇晃晃地向他走来，说道:“师傅，你咋不送我回家呢？”
老孙头一脚刹车，吓得夺门而出。
第二天老孙头上了南山日报头版“校车变灵车——睡过头学生吓惨拉私活无德司机”。就这样，老孙头顺利地没了工作，好在殡仪馆不嫌弃他，及时向他伸出了援助之手，找他来焚尸。
老孙头这天正往焚尸炉里推尸体呢，刚把尸体脱个精光推进去，只听见焚尸炉里劈啪啪吧乱响，老孙头心道：这户家属刚给塞了500块红包呢，要是给人家烧不干净，可倒霉了。想着，就拧大了开关，加大供氧供气，一定要让里面粉身碎骨。
蹊跷的是，今晚不管咋加气加氧，炉子里的温度就是上不去，就好像烟筒被堵住了一样。这烧到一半，就开炉是最不吉利的，老孙头无奈。
可焚尸炉的温度越来越低，老孙头叹声气，还是吱悠一声拉开了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