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艰难砺造乃英雄

    李寄奴引着柳诗锦至座席，静候祭司到来。

    傩舞具强烈高层属性，跳傩舞者常着鲜丽服饰，面戴精美面具，或为鬼神，或为人脸，此乃意喻驱除魔鬼，或为上天予人间之启示。

    方相氏全副武装，头戴黄金四目面具，表演时大义凛然。

    柳诗锦本为解闷而来，然观面具舞动，心中实感无趣，非言无聊，仅觉过于严肃。

    她环顾四周，无人露嘻哈之态，尤李寄奴，眼神尤为凝重。

    诚然，傩舞乃傩文化之具体表现，于历代意义重大。每逢重大之事，必在祭司主导下进行傩舞表演，故傩舞本身甚为严肃。

    柳诗锦为坚定之唯物主义者，然对此次祭祀活动，虔诚祈祷，祈求风调雨顺，无病无灾，祈求上天保佑她的将军平安无恙。

    一阵凉风拂过，柳诗锦放下祈祷之双手，睁开双眼，见李寄奴亦闭着眼似在祈祷。

    柳诗锦微微一笑，孰能比李寄奴更欲保卫此国？

    待仪式结束，众人散去后，李寄奴轻拍柳诗锦肩膀，

    “夫人，我已遣数名护卫送你回将军府。末将需往京城办事……”

    柳诗锦顺从点头，此等重要之日，宫中或有要事也未可知。转身，正欲与护卫同回将军府，身后传来李寄奴微弱喊声，

    “夫人…”

    不知是巧合抑或其他，柳诗锦闻此声，复转身回去，

    “嗯？”

    李寄奴眼神闪避，决心已定，躬身向李诗锦行礼作揖，

    “恳请夫人与寄奴一同赴京……”

    柳诗锦略感惊讶，但也并非全然意外。

    虽不知赴京所为何事，但既然李寄奴有所求，陪同前往又有何妨。

    李寄奴保持着行礼的姿势，低头闭眼，静待她的答复。

    “也好。”

    “事不宜迟，即刻启程吧！”

    李寄奴激动得有些口吃，自从上次在京城为柳诗锦买了步摇后，他便一直想带她来京城。

    在马车上，李寄奴向柳诗锦说明了此行的缘由：岁首早朝，皇帝清晨上朝，接受文武百官的庆贺，同时百官也会得到新年宴饮的赏赐。百官皆着朝服冠冕，各路举人也身着官服在朝廷排班站立。各州进贺的官员手持地方特产进贡。

    “将军府距京城甚远，若末将今日独自离去，恐怕要独自度过岁除夜了。恳请夫人陪同，实乃寄奴一己之私，还望夫人见谅。”

    柳诗锦望着他，眼中泛起笑意。心下却暗自思忖

    ‘李寄奴为何还是如此疏离！’

    路途倒也不算无趣，柳诗锦对李寄奴的过往颇感兴趣，李寄奴便将自己三十余年来的经历娓娓道来。

    李寄奴的双亲亦在战乱中罹难，幸得义父收养，义父授其武艺。二人归隐深山，义父教他狩猎，教他以敬畏之情拥抱自然。

    李寄奴面庞的神色略显凝滞，但其言辞依旧温和地向柳诗锦讲述着。

    义父兴许是察觉到李寄奴在父母亡故后的异端，方将其带入深山历练吧。

    直至李寄奴不再被仇恨所驾驭。

    他敬畏生命，故而选择从军为将，以守护更多生命。他敬畏生命，故而从未因自己是将军，就觉得自己的生命凌驾于普通士兵之上。

    深山与战场，锤炼和雕琢着李寄奴。

    柳诗锦由衷地钦佩眼前这位伟岸的英雄。

    想去看看你成长的地方，或许能更理解如今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