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明媒当娶妻

    柳诗锦端坐于微凉的晨秋中，静候李寄奴前来与柳老爷商议提亲之事。

    “咚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如叩击心房般敲响柳家大院的门。丫鬟见小姐眸中满是期盼，紧握大门，深知不可怠慢，赶忙奔向门口。

    “请问是哪位？“

    门外传来李寄奴沉稳的声音，难掩喜悦，声调略高。

    “抱歉，如此早便前来叨扰，我是李寄奴，有要事与柳老爷相谈。“

    丫鬟听后回首望向小姐，只见柳诗锦轻抿红唇，微微点头两下，丫鬟会意，不敢耽搁，打开大门，随即双膝略屈，双手抱拳。

    “奴婢给李寄奴李将军请安。“

    李寄奴进门后，对丫鬟微笑，而后便开始寻找柳老爷。目光触及柳诗锦的背影，她独坐秋风中，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似欲伸手抓住什么，却在空中凝滞，最终缩回。

    远远地，只见她纤纤玉手搭在石柱上，冷眸半闭，眺望湖泊尽头，神色淡然悠闲，那股微凉的不染纤尘之感更甚。

    这般清冷的背影，让李寄奴瞬间觉得自己如恶人，如此清雅幽静的女子，本不应被他沾染。她被迫与自己成亲，心中想必早已阴云密布。李寄奴越想越觉罪过，自知柳诗锦对他并无感情，除了日后对她好些，竟想不出其他补偿之法。

    柳诗锦又如何知晓，李寄奴的心理防线，仅因她一个背影便土崩瓦解。她这般坐着，无非是想等李寄奴来，又碍于面子，稍稍矜持，只留背影予他。

    李寄奴平复心情，恢复往日的沉稳，走向柳老爷所在的堂房。眼角余光瞥见柳诗锦，她依旧如同一根雪白的琴弦，光洁美妙，柔韧却易断。

    见到柳老爷后，李寄奴并未直接亮出圣旨，而是开门见山表明来意。柳老爷听闻，惊愕得睁大双眼。

    “李将军……这……恐怕不妥吧……”

    李寄奴虽料到自己会被拒绝，但还是感到些许紧张。

    “我对令千金一见钟情，望柳老成全！”

    柳老爷自然知晓景朝大将军的分量，但他从未想过女儿出嫁之事，更遑论将女儿嫁给武夫。

    柳老爷面露难色，他不想得罪李将军，然而女儿的幸福更为重要。

    “……还望将军莫怪老身不给面子，只是这关乎小女的终身大事，恐怕不妥吧……”

    回绝的话语脱口而出，李寄奴听完，思绪瞬间空白，脑海中一片茫然，唯有心脏在孤独而强烈地跳动，仿佛是生命仅存的信号。

    李寄奴不愿以圣旨逼迫柳老爷，更不想用圣旨束缚柳诗锦，然而眼前的状况……他微微颤抖的手伸向怀中，犹豫着是否要拿出圣旨……

    在门外偷听的柳诗锦，听到柳老爷的话后，心如坠冰窖。但这一次，她已不再是从前的柳诗锦。

    在柳老爷与李寄奴冷场、李寄奴意欲拿出圣旨的间隙，柳诗锦推门而入，打破沉默。

    “父亲，阿锦心系李将军，还望父亲成全！”

    清脆如银铃般的声音，道出了令另外两人惊叹不已的话语。李寄奴那深邃无底的黑眸深处，一片仓皇凌乱。

    柳姑娘这是在帮自己？李寄奴顺势向柳老爷下跪求情，这一举动吓得柳老爷张大了嘴巴，赶忙伸手去拉李寄奴起来：“李将军这是何必，快快请起！”

    见到这般情形，柳老爷额上的皱纹更深了，犹如山中的核桃，他的视线缓缓移向柳诗锦：“阿锦，你可想好了？”

    柳老爷早就料到自己的女儿终有一日会成为他人的掌中珍宝，他为女儿打造柳家这个永远敞开的港湾，是因为自己经历过风浪，不忍心让女儿离港……

    “是的，我要与李寄奴成亲。”

    柳诗锦不明白李寄奴为何不愿拿出圣旨，可她确实有自己的私心——她不想成为他人撬动柳家的工具，也不想找一个只为搭伙过日子的人。她想找一个见她便笑，能给她浪漫与爱的人。

    同样地，柳诗锦也十分清楚柳老爷想将自己留在他身边。然而，

    停泊在港湾的船固然安全，但这并非造船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