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褚煊的难题
离开时,琉月看着翟妘的眼神满是猜疑和不安,这世界真的会有好人吗?
营中所有弟兄为封辰奕准备了送别宴,也是庆功宴,庆祝这次大获全胜。
营中来了不速之客,褚煊。
他狠狠一拳锤在了翟妘身上,“行啊,小妘妘,庆功宴都不叫我,本皇子好歹也是功臣。”
翟妘看着他风尘仆仆的样子,“你是怕以后见不到我吧?”
他这模样,像是专程赶来的,这本来就是营中的庆功,自然不适宜喊他,而他自己不请自来,只能是听到了消息。
他看着翟妘,嘴角挂着笑,眼中似笑非笑:“北荒虽寒苦,可也乐得自在,凤璃国的皇城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翟妘扯出了一抹微笑:“我不就是从那里出来的吗?”
很小的时候他们也在那里生活过一段时间,加上前世的记忆,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凤璃国朝堂的那些波谲云诡。
“有些路再难还是要走不是吗?就像你想找到你的姐姐一样。”他本就身在皇宫,褚煊跟其他所有的皇子都不一样。
西玄国老国王就他一个子嗣,他从出生的那一天开始,就注定要继承他父王的位子。
他有无尽的宠爱,也有无尽的权利。
他在西玄皇宫过得风生水起,却出现在皇城外与翟妘相识,是因为他一直在找他的姐姐。
褚煊笑了,自己什么事都瞒不过翟妘,翟妘仿佛什么事情都知道一样:“本皇子的父王已经年迈,唯一的愿望就是在离去前再见一眼本皇子的姐姐。”
褚煊说吧,思绪飘远,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姐姐失散那年才两岁。母妃带着她去宫外烧香祈福,母妃被不满父王登基的兄长杀害,姐姐从此后便不见了踪影,父王一直自责,如果当时他没有坐上皇位,是不是母妃和姐姐就不会是这个结果。
所以这一直是他的心病,本皇子已经找了姐姐十余年了,就为了满足父王的心愿,可她至今杳无音信。”
褚煊一直以来都很开朗,仿佛这天下没有能难得到他的事。
翟妘还是第一次见到他露出如此伤感,沮丧的表情。他看了一眼盯着他的翟妘,强颜欢笑:“本皇子还是会找下去的,没有什么事是能难倒我的。”
“我相信你会找到的。”他想找了那么多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褚煊吸了吸鼻子,笑着:“这可能是我这辈子遇到最难的事了吧!”
其实他心里也没底了,五国之大如大海捞针,他已经找了那么多年了,姐姐身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胎记。
他要怎么找?
翟妘杵着脑袋,将酒壶递到褚煊身边,褚煊拿起酒壶与翟妘酒壶轻轻碰撞,然后翟妘看到褚煊深深了喝了一大口。
这一口咽下了他所有的情绪,平复了他氤氲的双眼。
褚煊的父王对他很好,所以他才会更想要完成他父王的愿望。
这种亲情是翟妘体会不到的,翟妘只知道,封辰奕去哪她去哪。
只是,翟妘看着跪坐在封辰奕身边替封辰奕斟酒的夏岚烟,他的身边出现了更好的人,他还会需要她吗?
翟妘不想送别宴变得如此伤感,主动拿起酒壶朝石将军走过去,石将军是除了封辰奕外对她最好的人。
翟妘径直坐到石将军跟旁,“老头,以后你就要自己照顾自己了,别再让自己受伤了。夏姑娘也要跟我们一起回去,你再受伤了,可没有那么好的医师了。”
石将军看着翟妘,眼中有难以抑制的泪花,封辰奕和翟妘是他看着长大的,翟妘和封辰奕也十分懂事,听他的话也敬重他。
他粗糙的手轻轻拉起翟妘的手,“你呀!皇城跟这里不一样,回去定是要处处小心谨慎。
奕儿也不知道能不能护好你,你要学会自己保护好自己,凡事别逞强,也别替他出头,你身份跟他身份不一样。”
她是幸安帝早就赐死的人,又女扮男装在军营潜伏了这么久,无论是哪一条罪名,一旦被发现,她都够死千次万次,
而封辰奕也会被他连累,跌入万丈深渊,再难翻身。
“那您说,我一直陪着您怎么样。”想到回都城后她的身份就像一个定时炸弹,翟妘不由的不想离开了。
“我就在这里陪着您,给您养老送终。”反正石将军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去,翟妘留在这里还可以照顾她。
石将军听到翟妘要留下,连连苦着脸:“别,本将军老了,折腾不动了,你还是去祸祸你家奕哥哥吧!
本将军可不想半夜跑出去找你个酒鬼。”
翟妘听罢,撅着嘴表示抗议,“我已经长大了,不是小孩了,我可以照顾好我自己。”
石将军听罢,乐得开怀,“你能照顾好自己,别添麻烦就很好了。”
添麻烦!翟妘撒娇表示抗议,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她确实一直在让封辰奕照顾他,被他照顾的自己像个小孩一样为所欲为,占着他的宠爱她无法无天。
打了胜战营中的士兵都很兴奋,军中大宴。封辰奕能回去对他们而言也是好事,皇都奢靡繁华,是极乐之地,所有人向往的地方。
所有士兵都向风辰奕道喜,历经多年,他终于可以回到皇都继续做他的王爷了。
翟妘不喜欢应酬的场面,觉得有点闷,来到了城墙上,她们刚来的第一天,也是站在这里看着北边的大漠,心中充满了向往和重获新生的喜悦。
那时候的他们刚从皇宫出来,看到这无边无际的荒漠,眼中满是自由自在。
看着近在眼前的圆月和星辰,翟妘微微叹息,真是可惜,以后再也看不到这么美的日月星辰了。
虽然他刚刚有跟石将军说要留下来,可石将军比翟妘更了解自己,他知道自己只是随便说说。
一阵莫名的风向翟妘袭了过来,翟妘单手接住了被当做暗器使用的酒壶,转身看向缓缓走来的罪魁祸首,褚煊。
“想什么事呢?这么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