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好熟悉的感觉
就在大鸟路过文毅上空时，略微停顿，扫视了地面一眼，旋即飞向远方。
就在这短短的片刻，文毅的表情经历了紧张、惊慌到如释重负，因为那大鸟的视线真真传到了文毅身上，这种感觉是真实的。
大鸟离开后的一刻钟内，文毅都不曾起身，直到空尊给了准话才踉跄起来。
“老师，刚才那是什么，感觉和之前遇见的所有事物都不一样。”
沉默片刻，空尊才缓缓开口，“那是一只刚突破到养魂境的雷羽雕，没想到这里居然存在着养魂境妖兽，以后你要格外小心了。”
震惊，这股气势明显不是凝气境散发出来的，虽然已经有了准备，可在空尊说出来的时候还是震惊到了，这可是比文毅足足高了两阶，那真是随便一口气都能秒杀。
“这就是养魂境吗，当真是强的离谱，不在这上面的聚灵境和灵散境岂不是稍稍抬根手指就是山崩海啸啊！”
“那些还早着呢，现在的目标是恢复到四重境，”停顿片刻，假装思索，不知道又想给文毅找什么坑，“不如再回峡谷跳一次？”
“你给我滚啊！”
“嘿嘿，我是说真的，臭小子考虑考虑？”
一老一小正经时很像那么回事，一到不正经的时候，那简直就是两个痞子，真想知道空尊的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知不觉间，一口气走了近十里，可算是找到了水源，看来转移注意力还是个不错的选择。
见到河流的那一瞬，文毅迷茫的眼睛马上就清澈了，纵身一跃跳进了河里。
身上污泥很快便溶于水中，文毅所在的那块区域，清晰的河水逐渐变得模糊，时不时有气泡冒出，不一会儿就看不见文毅的身影。
半刻钟左右，在一块清澈的河面上，慢慢地凝聚成一黑点，随着时间的推移，黑点逐渐放大，只闻一道破水而出声，一个光溜溜的身影从水中窜出。
仔细看，出来的不只是文毅，怀中还抱着一条约莫五斤重的灰黑色大鱼，大鱼尾巴拼命摇摆，试图挣脱文毅的束缚，抓住尾巴全力砸向地上。
“哈哈，今晚的晚饭有着落了…”
看着眼前跟个孩子似的文毅，空尊微笑着摇了摇头。
“行了行了，赶紧擦干身体准备疗伤。”
文毅点头同意，拖拽着鱼尾转身而去。
短暂的一天很快过去，傍晚的一棵灵树旁，燃起了熊熊烈火，火堆上空架起了两个三脚架，一根树枝搭在中间，整个大鱼被刀分五段，灰黑色已经变成了淡淡的橙黄色，淡淡的烤鱼香气飘荡在空气中。
一只手拿着一瓶调料在上面轻轻撒着，另一只手捂着屁股，眼角泪痕尚未风干，小脸跟吃了苦瓜似的，也只有眼前的烤鱼能勾起一些兴趣，很难想象这毒液的恐怖程度，也不知道空尊到底用了什么法子，一定吃了不少苦。
“嗯，手法不错嘛，看上去好像挺好吃的。”
拿着匕首割下一块，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当然，小时候没少捕过鱼，”说罢，扔掉匕首，直接将整根树枝拿起来，大口大口地吃着，别提多香了。
“不知道家里面怎么样了，应该过得很好吧，毕竟整个黄石镇都没有势力与钱家作对了。”
想象总是很美好，文毅不知的是现在的钱家已经被吞并，整个家族被迫迁移，就连穆家也未能幸免于难。
“想家啦？”
看着手中的烤鱼，回想孙英彩给烧的鱼，那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自文毅离开家到现在，已经快一年半了，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家乡，相比自己的亲生父母，貌似钱家才是自己真正的家，一年半的时间，那些熟悉的影子依旧那么清晰，眼角再度滑落一滴眼泪。
“老师，我什么时候能回家看看？”
语气平淡，却包含着对家的思念，表情古井无波，却表达了游子身处异国他乡的孤寂。
看着眼前这个孩子，心里难免有些愧疚，究其根本，还是出于私心将文毅带来修士界的，即使文毅自己也有自己的原因，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还记得当初遇见的那个灵散境女人吗，等你什么时候到达那种地步，才有能力回凡人界，你也知道，即便现在有了精魂的遮掩，我也只能短时间……”
未等空尊说完，文毅便打断了他的话语，“我清楚，老师现在很受限制，我会努力的，以我的天赋想必修炼到灵散境不难…”
这一夜很安静，没有任何风吹草动，好似所有事物都感受到了文毅的心境，陪伴着他度过了安稳的一夜。
收拾好心态，整理好妆容，身穿一件天蓝色上衣，一条灰蓝色裤子和一双黑色鞋子，开始新一天的征途。
“好熟悉的感觉啊！！！”
天空一道弧线划过，速度太快，天上飞行的妖兽根本来不及反应，某些低阶妖兽直接被扫来的劲风打落。
“啊……对不起…”
没想到都这个情况了，咱家文大少还讲礼貌呢，看来精魂还是挺管用的，又回到了当初载人飞行的时候了。
瞧瞧咱文大少的姿势依旧霸气侧漏，双手抓着长枪尾部，整个身体都悬空飘在后面，因速度太快，整个脸都被风吹的歪七扭八的。
除此之外，隐约还能看到文毅身上貌似还有轻伤，并且浑身上下都是脏兮兮的。
就在飞行不久后，长枪突然在空中停止，然而文毅因为惯性，直接被甩了出去。
“啊……该死的老东西！”
不多时，伴随着砰的一声巨响和惨叫声的落幕，该是文大少“安稳”降落了。
待尘烟飘散，整个一大字趴在地上，凡是能挨到地面的部分，都陷了进去，直接被镶在了地上，只是看着就疼。
随着一道破空声，长枪插在了文毅身旁，一道虚幻身影从中出现，瞬间没入文毅身体。
看样子文毅身上的伤和污渍，应该就是这么来的。
“臭小子真没大没小，这不比你自己走要快得多？”
只见文毅将双手抽出，撑着地面用力，整个身体从中拔出，吐出一口沙土，侧身翻过去，躺在地上望着天，张着嘴喘着粗气。
脸上又加上一层土，模样好像当初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根本看不清其相貌。
一身干净的衣服被霍霍的不成样子了，脸色极差，眼睛里冒着怒火，当然，对于这对师徒来说都是很正常的现象。
“哎呀呀，确实是挺熟悉的，本尊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你就是这个样子。”
古铃内，空尊捋着胡须，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若不是因为实力强横，高低得挨两下。
反观地上躺着的文毅，一整个大黑脸，本来就很生气，现在是怒上加怒。
“嗯嗯，”空尊满不在意地清了清嗓子，脸上还挂着满意的笑容，“那个文毅啊，四重境的屏障可有松动？”
“根本什么用都没有，我怀疑是你在耍我…”
自文毅二次吸收了通脉境晶核后，三重境至四重境的屏障被加固了不少，若不是因为在内外交界处的峡谷，想要突破将会很难。
好不容易摔个半死突破了，后来又遇到黑瞳那个变态，修为又退回三重境了，难受的是这层被加固的屏障非但没有任何减弱的迹象，反而更加厚实了。
“欸，这你可就错怪老师了，”这话说出来估计自己都不信吧，不过说的竟还那么顺畅，真是一窝不要脸的。
“老师这都是为你好，为了让你更快地出森林，老师可是冒着被发现的危险，这一天进进出出那么多次，这可都是爱啊！”
听到这里，文毅嘴角不由扯了扯，咬牙切齿的样子。
虽然两人表面上看起来是这个样子，但是心里都清楚，此次修为倒退的影响还是蛮大的，经历了这么多外部刺激都不见有任何松动。
当然，这并不能排除空尊趁此机会……
“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犹豫一会儿，还是得考虑正事，该问的还得问，不然总被这么来回来去地摔，不得摔死？
收起玩笑的嘴脸，认真思考此事，对于吸收同阶别晶核的事，在空尊没有陨落的时候也曾见过。
可是类似于文毅这种突破后又降低修为的例子还没有过，这还是第一次有难住空尊的问题。
“要不，”空尊欲言又止，见此情况，貌似想到了什么，文毅失落的心思又被勾起，可是接下来的一句话，差点把文毅气吐血，“要不我们回峡谷看看？”
再看文毅，好像被人点了穴，激动的神情立刻凝固，松开的牙齿又紧咬了起来。
“死老头儿，我让你耍我，”文毅立刻调动体内灵力，体内的纳魂古铃似是接到了某种指示，运转了起来。
“唉，好啦好啦，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
说罢，纳魂古铃的动作瞬间停止，可见文毅是用此来吓唬空尊。
这个鬼点子空尊怎么会不知道，不过本来就打算告诉他，毕竟这可是自己唯一的弟子。
“你这样……”
在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听了空尊的办法，文毅访问了数十个凝气境妖兽的洞穴，均是在半夜三更，趁着妖兽睡觉，足足收集了满满一药瓶的凝气境妖兽血液。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导致文毅浑身上下没有多少好地方，身上的衣服也从干净整洁变得藏污纳垢，又变得破烂不堪。
而文毅本人，被揍的鼻青脸肿，蓬头垢面，身体各处青一块紫一块的，抓痕当然也少不了。
这若是回到凡人界，找到钱家人，即便经常照顾自己的孙英彩也认不出吧！
现如今，文毅将这些血液倒入了一口装满清水的大锅中，锅外摆着许多灵草。
锅下燃着熊熊烈火，加入了凝气境妖兽血液的锅很难被加热，文毅便开始忙碌着砍来许多干柴。
直到水被加热到一定程度后，将准备好的灵草全部放入，接下来就得继续砍伐树木，等待着水温的升高。
待将其煮沸之后，文毅望着里面已经形容不出颜色、且难闻的的液体，难以置信地看着。
“老师，这个真是给人泡澡用的？”
文毅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颤，脸颊上也有汗珠滑落，皱着眉头绝望地看着锅内的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