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暗流涌动
曲康周日下午一点钟才赶到城东派出所。
他一来就详细了解了季夏被传唤的过程。
起先是两天前抓到了疑似高利贷团伙的残余，然后在这些人的手机当中发现了季夏本身以及身份证的照片。
这倒也没什么，只是后面又收到了匿名电话，举报季夏有参与高利贷团伙方面的活动，然后才有了后面的申请传唤季夏。
而季夏提供了曲康的联系方式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过话。两个年轻的警察也不敢妄下决策，于是第二天汇报给了上司，上司又报告给了分管的副所长。
最后是副所长亲自打电话给曲康确认身份，才有了曲康的到来。
“这个匿名举报电话我方便看一下吗？”曲康问道。
副所长当然说没问题，很快把涉及这次高利贷抓捕的材料都拿了过来。
曲康简单浏览了一下，这个电话打来的确实十分蹊跷，很像是知情人士所为。
为什么会针对季夏？
曲康看完材料，和副所长交流起来，“这个季夏我确实是见过，上周抓捕高利贷团伙的案子是我经手的，她也有嫌疑，不过我们当时并没有查出什么不妥。”
曲康话锋一转，“你们反映的情况很重要，这次行动的收获也很大，或许有新的线索出现，我回去一定跟市局领导汇报。”
副所长眉眼含笑，对曲康表示感谢。
“我方便去见一见这个季夏么？”曲康问道。
“当然没问题，我跟你一起过去。”副所长回答道。
曲康摆了摆手，“不用，你派个人带我过去就行。”
……
曲康走到审讯室门口，示意了一下要一个人进去。
两名带路的小民警犹豫了一下，这其实不太合规矩，但并不敢对市局领导提出质疑，相互对视一眼，只能连声称是。
进了审讯室，一股混杂着菜饭油烟和潮湿发霉的气味扑面而来。
曲康显然对此习以为常，把桌子上吃了没几口的餐盒盖上，拉了个凳子，坐在了正在打瞌睡的季夏的对面。
响声惊动了季夏，她抬头看到曲康，露出一丝微笑，但脸上的疲惫尽显，“我马上要到24小时了，你才过来。”
“我可以批准把传唤时间延长至48小时。”曲康面无表情说道。
季夏早就想好了，叫曲康过来，肯定是要拿出点什么来的，“我想要那三个人直接释放，另一个高利贷的你们处置。”
季夏提出建议，看曲康没吱声，继续补充道，“他们是收了高利贷的钱从外地过来的，目标只是抓我，且没有对我造成任何实质性伤害，我不想惹麻烦。”
“你倒是挺了解这帮人的，更像是同伙了。”曲康依旧没表情。
“我私下无偿帮助市局进行必要的网络刑侦活动。”季夏提出自己的交换条件。“一次。”
“结案一次。”曲康补充道， “同意就马上放你出去，你刚才说的都没问题。”
季夏点头，两人握了一下手，表示成交。
季夏长舒一口气，“我水平没那么高的，感觉你亏了。”
“那是我的事，你等我消息吧。”
曲康起身往外走，边走边说，“一会儿配合录个口供，那个老大说跟你有皮肉关系，你看着说吧，最好跟他们的口供吻合一点。”
季夏听到这句，顿时浑身哪哪都不舒服起来，心说真是造孽啊。
……
季夏忍着饥饿和困意赶到公司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公司下午开会的人并没有走，而是仍然在董思成的带领下，研究着后续的考量。
季夏听了一会儿，才发现事态比她想象中的要严重得多，侧面跟曹凡打听了一下，才知道是黄进涌的人反水，已经抢先出手发布了游戏。
这么被动的局面，总裁怎么消失了？
季夏赶紧找到胡丁，也顾不得打招呼，“周在渊人呢？”
“他有个老朋友回囯，去水岸天街参加宴会去了，你找他的话估计得明天。”胡丁看着冒冒失失的季夏，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黄进涌会不会去？”
“肯定在的，昨天他们就在一起商量的时间。”胡丁答道。
季夏暗道不妙。
这个时间对黄进涌而言是个非常关键的窗口期，毕竟新游戏刚上线，而现在最可能动用资源影响他的就是周在渊。
如果她是黄进涌，她会做什么？
“周在渊可能要吃亏，你车借我一下，然后联系一下水岸天街的安保人员，你带几个人过去，抱歉胡总回来再解释。”
季夏说得极快，人已经冲进胡丁的办公室，没过多久，又迅速跑出来，手里拿着胡丁的钥匙，然后飞奔而去。
整个办公间里面的人看着季夏风风火火的跑了一个来回，都面面相觑。
董思成走了过来，问胡丁，“她怎么了？”
胡丁把季夏刚才的话跟董思成说了一遍。
董思成反应了过来，跟胡丁说，“季夏说得有道理，黄进涌这个时候一直在抢时间，很有可能趁这个机会对周总下手。”
胡丁恍然大悟，只想着周在渊要找回场子，哪想的到还有这一出。
“没事，周总大概率不会上套，还来得及，按季夏说得办。”
水岸天街。
“没有你，我这游戏没那么快上线。”
黄进涌嘴角微微上扬，盯着周在渊的眼睛，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周在渊起身举杯，也抿了一口，“应该的，都是兄弟，肯定毫无保留的尽量多传授你一点。”
这话说完，离得近的几个都侧头来看这两个人。
“只是这行哪有那么容易啊。”周在渊接着说道，“事儿没成之前，谁也说不准，不然像你说的，那么多人给你投资，怎么就一直做不出像样的作品呢。”
这几句下来，是个人都能听出来这俩人杠起来了。
黎征走过来站在俩人当中，“你们别搞啊，今天洛妍最大，有事以后再说。”
“没有。”黄进涌把黎征拉到一边，“我跟老周聊聊天，好久没这么聊过了。”
黄进涌又走到周在渊另一侧，把本坐在那里的曾洛阳赶走，拉过椅子坐在周在渊旁边。
“不好意思啊，老周，有个事情跟你道个歉，你也知道我是西都知名游戏制作人，西部资方都得给我几分薄面，所有想投你跃升的资方来问我的意见，我不小心说了实话，说你人格强烈、理想主义，结果他们就不投了。”
“哎，我这个人就是太实在。”黄进涌拍了拍周在渊的后背。
“不好意思。”周在渊转头疑惑着说道。
“刚才回了个微信，你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