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们还有人性么？

    杞都平阳城郊，矗立着一座宏伟壮观的祭祀台。夜幕降临，篝火熊熊燃烧，照亮了大半个天空，仿佛将整个世界都映照得通亮。

    祭祀台上，一名身披五彩斑斓羽毛编织成的华丽外套的祭司，正站在高台之上，脸上涂抹着六畜的鲜血，神情庄严肃穆。他手舞足蹈，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与神灵沟通。

    “古老的神明啊，请聆听我的祈愿之声。在这庄重肃穆的仪式中，我满怀虔诚之心，向您祈求恩赐与庇佑。公子小白，奉上纯洁的人牲，祈求您让他们的灵魂归来吧！”

    随着祭司激昂的声音落下，一场惊心动魄的仪式正式拉开帷幕。

    站在一旁的伯赢向江充微微点头示意，江充心领神会地挥了挥手，他的手下们便迅速行动起来。只见他们虔诚地抱起狗蛋和小玉，毫不犹豫地将他们扔进了早已准备好的干柴堆中。

    “不！我要回家……妹妹，别怕，哥哥背你回家！”狗蛋在惊恐中奋力挣扎起身，试图背起已经吓得痴傻的小玉。

    奈何狗蛋年龄太小背不动小玉，走了两步就跌倒，然后再爬起来……再跌倒。妹妹，起来！

    狗蛋声嘶力竭的哭喊。

    狗蛋的哭喊声在夜空中回荡，令人心碎不已。但在场的人们却无动于衷，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他们坚信，只有通过这样残酷的仪式，才能取悦神明，获得庇佑。

    在熊熊烈火的映照下，整个祭祀场面显得越发诡异和神秘。

    侍卫走上前去，挥舞着手中的剑鞘，带着凌厉的气势，狠狠地砸向狗蛋的头部。

    瞬间，一股猩红的液体从狗蛋的头部涌出，顺着脸颊流淌而下，染红了他身下的土地。

    &34;就算死，我们也要回家！妹妹，跟我走！&34;

    狗蛋的声音充满了坚定和决绝，尽管遭受重创，他依然不屈不挠地在柴堆中挣扎前行，每一步都显得无比艰难。

    他的鲜血染湿了地面，形成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但他就像一只顽强求生的蝼蚁，拼命向前挪动。

    这悲惨的一幕恰好落入了鲍叔牙的眼中，他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怜悯之情。

    &34;夫人啊，以活人作为祭品来祭祀神明，恐怕有些不妥吧！&34;

    鲍叔牙试图开口劝阻，但当他看到伯赢那锐利的目光和威严的面容时，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最终，他只能选择委婉地劝告。

    伯赢冷漠地回应道：&34;鲍大夫不必担忧。我们大杞国乃是大禹祖先的后裔，祭祀之风已经传承千年。遇到人力无法解决的事情，便要依靠鬼神的力量。祭司告诉我们，只要献上人牲连续祭祀三日，我弟弟的恶疾就能痊愈。&34;

    她的语气冰冷得让人心寒，仿佛即将被焚烧致死的并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是一只无关紧要的猪狗。

    鲍叔牙听到这句话，不禁倒抽一口凉气，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不忍之情。

    然而，面对这种由来已久、根深蒂固的传统习俗，他也感到无能为力。

    &34;开始吧……&34; 在伯赢的一声令下，祭祀仪式正式拉开序幕。

    伯赢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

    随着伯赢的命令，侍卫们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的火把，准备投向那堆干燥易燃的干柴。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如闪电般冲了进来。只见夏洛身手矫健地冲进人群，抢在火把落地之前，一把抓住了它。

    &34;大胆！来者何人？还不速速闪开！耽误了祭祀，惹怒了鬼神，吾等都会遭受严惩，甚至被贬入九幽之地！&34;

    祭司见状，顿时怒不可遏，大声呵斥道。他的脸上满是愤怒和惊愕，显然没有料到会有人在这个关键时刻突然闯入。

    夏洛手持伯爵令牌，一路畅通无阻。他此次前来，不仅仅是为了拯救狗蛋和小玉，更要彻底打破祭祀用人牲的陋习。

    身为现代之人，夏洛根本无法容忍自己的同类被视同猪狗一般对待。那些原本鲜活的生命，却在祭祀仪式中变成了冷冰冰的尸体。

    “用活人祭祀，你们难道还残存有人性吗？”夏洛抱起狗蛋和小玉，怒声质问。

    “竟然又是那个贫贱之人！”江充面露凶光，恶狠狠地道。

    “怎么会是他？”鲍叔牙满脸诧异。

    “鲍大夫，你认得此人？”伯嬴闻言，皱眉询问。

    “回夫人，属下在路上偶遇的那位贤士便是他。当时公子服下了他给的药物之后，病情便突然加剧了。”鲍叔牙赶忙答道。

    伯嬴听后，拳头不自觉地紧握起来，牙关紧咬，愤然下令：“来人啊！把这个卑微的家伙剁成肉酱，然后扔进汶河里去喂鱼！”

    尽管之前她对夏洛的印象尚佳，然而如今小白也因夏洛而病重垂危。

    一个与自己有着血缘关系、血浓于水的至亲之人，和一个身份低微、地位卑贱的奴隶，这两者之间怎么可能有任何可比性呢？

    伯赢眼神冷冽，面色阴沉地发出了一道命令。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让周围的侍卫们都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他们纷纷握紧手中的武器，迈着整齐的步伐，迅速地朝着夏洛包围过去。

    这时，夏洛突然伸手从怀中掏出令牌，高举过头。她的目光坚定而锐利，直视着那些逼近的侍卫，大声说道：“我看谁敢动手！这是伯爵令牌，如同杞伯亲临此地！你们难道想要谋逆造反吗？”

    他的声音清脆响亮，在空气中回荡着，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惊。

    侍卫们面面相觑，犹豫不决。他们知道这块伯爵令牌的意义非凡，如果真的是杞伯亲自下达的命令，那么他们绝对不能违背。

    江充虽然架空了杞伯，但那种对公室的畏惧代代相传，他们可以阳奉阴违，但却不敢当众违背。

    侍卫们进退两难。

    鲍叔牙面露惊讶之色。

    初见夏洛，他以为是隐居山林的贤士，没想到竟然是位深受杞伯信任的奴隶。这打破了他的认知。

    一个天潢贵胄的国君，一个低贱的奴隶，是怎么产生关联的。

    面对令牌，伯赢也投鼠忌器。

    她作为杞伯的夫人，若是当众忤逆，那大周的礼法能将她撕碎。

    江充却没有这些限制，在他眼中杞伯早晚是他的剑下亡魂。

    二三子让开，尔等不敢忤逆，乃公敢，莫说是伯爵令牌，即便杞伯亲至又能奈我何？

    江充一脸狂妄地持剑逼近夏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