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好县令？真屠夫
城东，秦府。
今日是县令夫人庆祝有喜的日子，城内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
谁都知道，两夫妇结成连理二十多年，一直未有身孕。
好在不久前找了个奇人异士帮忙，才调理好了身体。
县令秦贤是个有文士气质的中年男子，面容温和，亲自在府前招待着客人。
其中有衣着华丽的，也有粗衣麻布的。
盖因县令仁厚，上至豪绅老爷、下至贩夫走卒，今日都可以前来赴宴，免费提供酒水咸菜。
于是宴席从府内院子一直摆满了门外的几百米街道。
当然，县令清贫，自然是拿不出这么多钱的。
好在今天的一切消费，由曹公子买单！
也就是城内经营着粮、酒、青楼等几类行当的曹家大公子。
“真是好县令啊。”
蹲在角落中几名担夫难得悠闲地喝着酒水，看着络绎不绝的客人，忍不住感慨道。
“可不是嘛，秦县令上任以来，为人清贫，一心为民，还减免了不少赋税，是真心做事的人。”一人附和道。
“可惜城外马匪一直剿灭不了，不然还能更好一些。”
这时，另一名年轻点的担夫却嘀咕道。
几人顿时沉默了。
不过很快就又忘记，人嘛，总不能既要就要。
有如此的父母官，已经不错了，至少不是什么鱼肉乡里的贪官。
这时，身旁一名年轻人听了片刻，忽地蹲了下来，笑道：
“这么说的话，那秦贤倒是个好人了？”
几人见来人容貌俊朗，气度非凡，顿时拘束不少，谄笑道：“这位公子，俺们粗人一个，不过在我看来，秦县令应该是好的吧。”
“可是我想宰了他怎么办？”年轻人言语认真。
几名担夫愣了一下，不敢回话。
好在这时年轻人又笑着说了一句，才让几人暗松一口气。
“开个玩笑，几位老哥别介意。”
李衍站起身来，不再闲聊，带着张道远朝着秦府门口走去。
无他，曹家父子到了。
府前。
富家翁打扮的曹平脸上汗如雨下，一见到秦贤，就连忙迎了过去，压低声音道：
“大人，丐帮那边出事了。”
“什么？”
秦贤眼中略有波动。
他今天一直在操办宴席，忙的双脚不沾地，知道消息反倒是比曹平慢。
而且那中年将军受了杖罚后，知道问题大发了，还故意将消息隐瞒了一下。
曹平脸色难看，“不知道从哪来的锦衣卫百户，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啊。”
秦贤心中一片冰凉，“那帮废物，怎么将这等人惹了过来。”
“大人，你救救我。”曹平连忙道。
他可不管如何暴露，只知道再不有所行动就死定了。
换做其他人，还能整个美人计、贿赂啥的。
可他娘的那是锦衣卫百户，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秦贤正想说些话稳住对方，忽地看到两名年轻人从街道另一端，直直地走了过来。
一人俊美无双，一人唇红齿白。
刹那间，头脑轰的一下，明白了许多。
那个小道士的目的，他再清楚不过了！
“杀，唯有杀掉曹平，才有一线生机！”
秦贤眼中厉色闪过，忽地一掌拍向身前的富家翁。
谁都没有想到，一向文弱的他会突然下杀手，而且还有一定的修为在身。
“你干什么？”
曹平也不傻，瞬间明白了对方的用意，又惊又怒，疯狂退后。
可惜已经晚了一步，那掌印已经到了面前。
呼！
就在这时，微风吹过，两人间诡异地多了一名年轻人。
他随手就将秦贤的手挡住，冷笑道：“秦县令，别说我不给你一次狡辩的机会，你为何要突然痛下杀手？”
生死关头，反目成仇。
老剧情了。
李衍很清楚会发生这样，所以早就准备好。
这样一来，都不用自己逼问，曹平就会一股脑全将秦贤的底细说出来。
府前发生的一幕，瞬间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不少人围了过来，义愤填膺道：“快放了县令大人，你找死吗？”
李衍依旧淡定，取出腰牌。
“锦衣卫办案，闲人离去。”
此话一出，场中哄闹渐渐消失，众人惊疑不定。
一名汉子突然走了出来，小心翼翼道：“大人，是不是哪里搞错了？秦县令怎么会有问题？”
李衍认出是之前的担夫，也不计较。
“曹平，你来说说吧。”
曹平心中虽恐惧，但也知道没法逃了，恶狠狠看了秦贤一眼，随即一五一十地将这些年做的事情说了出来。
一时间，众人脸色渐渐从疑惑变成愤怒。
“原来如此，我就说那马匪咋一直剿不掉。”
“我可怜的娃了，原来你是被这帮狼心狗肺的东西害了。”
不少苦主明白了一切，纷纷站了出来。
他们没想到，造成自己痛苦的罪魁祸首，竟然是眼前这个人人称赞的县令。
一想到当初报案时，对方一副义愤填膺的虚伪嘴脸，众人就觉得恶心。
听着众人的骂声，秦贤神情麻木，无力地跪了下来，涩声道：“我对不起大家，我不是人。”
话音落下，他一掌拍向自己头颅。
“呵。”
李衍嗤笑一声，随手拦下，冷漠道：“你要是真的觉得后悔，那就将鬼母交出来，而不是在这里假惺惺地自裁。”
“我不知道你为何临死都要故意转移注意力，想要维护那家伙。”
“但让你失望了，我偏偏不会放过她。”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转头看向秦府，运转真元朗声道：
“鬼母，你知道我是为你而来，还不准备现身吗？”
张道远闻言，就要走进府内。
今时今日，鬼母是谁已经不用多做猜测了。
“狗官，放了我相公！”
忽地，一道窈窕身影从府内冲出，身穿盛装，浑身却是黑气缠绕。
张道远眼前一亮，他和对方交过手。
虽然未曾见过真面目，但这种气息不难分辨。
他不再废话，直接迎了过去。
轰隆隆！
一时间，两人打的难分难解。
碎石纷飞，府内众多宾客连忙逃离。
张道远一身正气，大开大合，身上时不时有金光荡开，同时双臂上有道道雷光浮现。
显然，他现在才拿出真本事。
而在他面前的，则是一名身穿红裙的美妇人，大约三十岁的年纪，五指修长，长发披散，犹如恶鬼。
真元暴动间，隐隐还能够听到鬼哭狼嚎声。
“夫人快走，不用管我。”
秦贤一脸痛苦，连忙开口道。
闻言，李衍面无表情地将刀鞘扔到一旁，活动了下手腕。
“走？那也得走的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