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以身为饵，雨夜杀机
青州城，东门。
李衍身穿飞鱼服，腰跨正阳刀，配合俊朗无双的容貌，一到城门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跟在身后的陈正三人，也不由得挺起胸膛。
飞鱼服不代表官职高低，而是代表着一种荣誉。
哪怕是一些千户，也不曾得到过这个赏赐。
不过想到李衍这几日立下的功劳，能够得到这赏赐也就不足为奇了。
“没想到，东方红翎竟然这么配合。”
李衍没有多想，只但当方领悟了自己的想法。
越是令人瞩目，就越容易将欢喜教的人引出来，倒是省了他造势的时间。
“李大人，不知您光临，还请勿怪。”
城卫军的一名中年男子见到动静，急忙跑了过来，一脸恭敬。
李衍摆了摆手，笑道：“不必多礼，此次前来是有件事情需要麻烦将军帮忙。”
中年男子连道不敢。
李衍说明来意，转身看向陈正。
“将人带上来。”
话音落下，张武和陈正两人就将身后一名不成人样的男子拖了出来，不是牛风又是谁？
此时的他，在几人摧残下，浑身遍体鳞伤，双眼无神。
李衍嫌弃地看了一眼，淡声道：“去吧，按我们之前说的做，可以留你一个痛快。”
“呜呜呜~”
牛风回过神来，连忙砰砰砰地磕了几个头，哭哭啼啼道：
“大人，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
“饶了你？你饶过之前被你害死的那些姑娘吗？看来你还是不长记性。”
李衍眼神一动，陈正就一脸凶残走过去，片刻后城门口就响起了骇人的惨叫声。
对于这种垃圾，他的态度从来就是能杀就杀。
片刻后，惨叫声才渐渐停歇。
李衍再次开口，“我听说道门中人，有令人魂飞魄散的办法，你若是还不配合，我保证你会来到这个世界上。”
“不敢。”
牛风瑟瑟发抖，被几名穿过琵琶骨，拖上城墙。
他看着底下的众多百姓，又看着不远处一脸杀意的李衍几人，终于开口。
“我叫牛风，欢喜教教众。”
话刚说出口，人群中有几人忽地脸色微变，眼中带了杀意。
然而声音还在响起。
“我不是人，我是畜生，令人恶心，连母猪都不放过”
随即，他又重点阐述下半句话，说的绘声绘色，并言称欢喜教中大部分人都是这德行，引得下方人群中的几人怒火冲天。
不少群众本来还对李衍等人折磨牛风的行径看不过去，此时却纷纷叫好。
“这种畜生，杀了他都是轻的。”
“要将他千刀万剐，喂猪，尽糟蹋人。”
“没想到那什么欢喜教都是这玩意，咦~真恶心。”
各种谩骂随即响起，甚至有不少人扔起了臭鸡蛋。
人群中有那几人心中愤怒，此时却不敢发泄出来。
他们很清楚，这是锦衣卫引出他们的手段。
李衍这个杀千刀的，坏了他们的计划就算了，现在居然还做这种泼脏水的下三滥功夫。
真当他们不是魔道？好脾气？
正想着，一名俊朗青年站在城墙之前，朗声到：“欢喜教行径令人恶心，还胆大妄为，刺杀长公主，我名李衍，势杀尔等。”
说罢，拔出腰间正阳刀，几步来到跪着的牛风身前，一刀斩下。
咕噜~
鲜血飞溅，牛风的头颅在地上滚了几圈，惊恐眼神中带着一丝释然。
见此凶残的一幕，场中百姓顿时脸色苍白，鸦雀无声。
陈正上前一步，举起牛风头颅道：“欢喜教反贼，已伏诛！”
“好，好，杀得好！”
“杀千刀的，本来就该死~”
下一刻，众人齐声叫好，咬牙切齿。
他们都是普通人，自然不想有一天妻女被辱被杀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对欢喜教自然没什么好感。
李衍微微点头，等了片刻后，才带着几人离去。
如此挑衅的引蛇出洞，他就不信对方能够忍受的了。
或许一个千户、百户欢喜教不敢杀，但一个总旗呢？
总不会再怂了吧？
何况，在很多人眼中，自己不过是个幸运儿。
实力太弱！
“如此羞辱，若是不能宰了那家伙，我们还算什么魔道？”
“废话，这明摆着是陷阱。”
昏暗无光的地下室里，十几道人影隐藏在阴影中，争吵声不时响起。
最终一道苍老的声音道：“好了，那李衍我们一定要杀，否则江湖中人如何看我们？”
“可是”
“没有可是。”
苍老声音打断反对之人的话，沉声道：“连大周长公主我们都敢杀，何况区区一个总旗？而且你们别忘了，此人也是破坏这次刺杀计划的始作俑者。”
“杀了他，我们对副教主也算有些交代。”
提到副教主，众人都沉默了下来。
这次他们耗费不少力量，才伤到大周长公主。
本以为至少是个重伤，没想到却似乎并不严重，付出和收获完全不成正比。
“好，那就动手，小心一些就是了。”
一时间，众人纷纷点头。
忽地，有娇媚女声响起。
“别急，我听说那李衍容貌俊朗，杀了他岂不是便宜了他，不如带回教内好好疼爱疼爱他。”
此话一出，众人齐齐阴笑起来。
欢喜教擅长双修之法，被当做鼎炉，那就是生不如死。
最终还是苍老声音道：“那便尽量活捉，如果不能，不要留手，锦衣卫可不是好惹的。”
“我等明白，长老！”
入夜。
轰隆~
豆大的雨点砸落下来，干燥地面上尘土飞扬，继而是如瀑的大雨。
路上行人脚步匆匆，趁着天边余晖彻底消失前赶回家中。
“好大的雨。”
李衍站在房前，抬头看了片刻。
夜色深重，天空中风雨交加，不时闪过紫色雷蛇，墙角的烛光已被打湿。
陈正取来一把油纸伞，年轻的脸庞上略显担忧。
“大人，要不今晚在衙门将就一夜吧。”
李衍随手接过伞，笑道：“不用，习惯回家了。”
他不再多言，双脚踏入重重雨幕中，背影渐渐消失在陈正的视线中。
过了片刻，一道略带感慨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坦白说，他是我进入锦衣卫十几年来，见过的最不要命的年轻人，能够升的如此之快，不是没有道理的。”
“陈正，你还有的要学啊。”
胡无极说完这话，不再犹豫，走入雨幕中。
在他的身后，数十道戴着斗笠的黑袍身影，如幽灵一般跟了上去。
“拼命吗？”
陈正喃喃自语，忽地转身回到房间，拿起一个斗笠，快步离去。
与此同时，青州城中的大街小巷中，也悄然出现了不少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