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夫妻相争，祸水东引
沈皓轩，乃仁善堂那个年轻的大夫。
年长者姓穆，是沈皓轩的师父。
“好。”
沈浩轩也不迟疑，随即便去报官。
昔日白露找到自己，重金请自己成为仁善堂的大夫时，他对此嗤之以鼻。
等后来二人比试一番后，才得知自己医术不如一个小丫头片子。
奇怪的是，就连师父他老人家也愿意来坐镇仁善堂。
白露姑娘，着实不简单呢。
沈皓轩报了官后，府衙官员对此事颇有兴趣。眼见到了年底，也得加把劲儿，提一提业绩。
……
“小姐，仁善堂那边传开消息，说是医馆医死了人。”
竹缙的属下递来一张纸条，他微微皱眉。
凰卿歌问道：“报官了么？”
“报了，估摸着时辰，这会应该到府衙了。”
竹缙漫不经心的说道。
“今日可真热闹。”凰卿歌起身拢了拢披风，“若兮，咱们也去看看。”
早上是望君楼的食客中了毒，下午是仁善堂医死了人。
都赶到一块去了，可真够热闹的。
“是，小姐。”
若兮偷偷看了一眼竹缙，这才应承道。
“行，若兮照顾好小姐。”
竹缙也起身，拍了拍衣袖，对若兮嘱咐道。
“嗯。”
若兮点头如捣蒜，生怕慢上半拍又被竹缙抓着说教。
“若兮，我们走。”
凰卿歌与若兮赶到府衙之时，郡守大人已经审到关键时刻了。
那块烫金大字的“明镜高悬”依旧悬挂在高堂之上，郡守大人和师爷端坐在堂上，一人眉目严肃，一人奋笔疾书。
手持“水火棍”的官吏们站在两侧，目光如炬，神情庄重。
“堂下妇人，你当真不说实情？”
“回禀大人，民妇自从嫁入夫家，侍奉公婆，相夫教子，不敢有半分怠慢，哪敢干出杀夫此等大逆不道的事啊！”
那妇人右手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左手撑在地上，俯下身子。
“大胆罪妇，人证物证俱在，胆敢狡辩不认？”郡守大人呵斥道。“传仵作！”
片刻之后，一头发花白的老者，出现了。
“大人，经小人查看，死者后脑勺受钝器袭击，造成凹陷，且失血过多。脖颈上虽有勒痕，但并不能使人至死。至于毒？虽入口鼻，但未入喉咙。”
“那你的意思是？此人是被人用钝器打死的？”
“回大人，依小的推测来看，行凶者先用钝器使人重伤昏迷，流血过多而致人死亡。”
“那脖颈处的伤口和口腔中的毒，又该如何解释？”
郡守大人皱着眉头问道。
“行凶者在死者昏迷之后，心生害怕，企图用绳索等物再度行凶。”
“大胆妇人，你可认罪？”
郡守大人高举惊堂木，发出重重的声音。
“大人，民妇冤枉啊。”
那妇人跪在地上，无助的摇头哭泣。
“民妇嫁入夫家后，连生四胎皆是女儿。可那杀千刀的婆婆与相公，对我苛刻虐待，肆意大骂不说，甚至还背着我私下纳妾。”
“呵呵呵！”
“昨日他们母子二人又对我拳脚相加，大人请看，是他们不给民妇留活路啊！”
只见那妇人掀衣袖，露出伤痕累累，遍布青紫的胳膊。
“那死鬼整日酗酒，一喝醉就殴打我们母女。”
“不是民妇杀了他，是他殴打民妇时，失手撞到了桌角上，这次……民妇句句属实，请大人明鉴。”
“林氏，此话可有真假？”
郡守大人将话题指向死者的母亲。
“大人，都是这毒妇一派胡言，杀了我儿不说，还想诬陷我一个老太婆啊。”
“老太婆，事到如今，你还要这般心狠么？那可是你的孙女啊！”
妇人再度指责道。
“昨日我是取了治风寒的药，可你为何要给米粥里放耗子药，意图毒死我那可怜的孩子。”
“你胡说，我没有！”
老婆婆瞪大双眼，满脸怒气地反驳道。她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着，双手紧紧握成拳头，仿佛随时准备与对方展开一场激烈的搏斗。
“既然没有，那后院里的鸡为何都死了？”
妇人毫不示弱地质问道，语气冷漠而坚定。
听到这句话，老婆婆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她皱起眉头，嘴唇微微颤动着，但一时之间却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来回应。沉默片刻后，她突然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愤怒和怨恨的光芒。
“好啊，你个毒妇，原来是你毒死我的鸡！”
老婆婆咬牙切齿地说道，她的声音充满了恶意和仇恨。她用手指着面前的妇人，那浑浊的眼睛里透露出丝丝恶毒之意，仿佛要将对方置于死地一般。
面对老婆婆的指责，妇人泪如雨下，哭得肝肠寸断。
“还请大人明鉴，民妇真的没有下毒啊。！”
妇人的言辞恳切，言语间尽是满满的不甘心和委屈。
“那这毒，究竟是何人所下？”
郡守大人呵斥道。
堂下陷入了沉寂，只传来低声的抽噎声。
凰卿歌皱着眉头，双手握着暖炉，百思不得其解。
或许，这毒不是那妇人所下，而是另有旁人。
如果是旁人？又会是谁呢？
此案陷入了一团迷雾之中，揭开这团迷雾的关键所在，又会是谁呢？
“回大人，此人中的毒，不是寻常的毒，寻常百姓是难以接触的。”
沈皓轩举手作揖，打破了沉寂。
“你又是何人？”
“小人乃仁善堂的大夫，沈皓轩。”
“不是寻常之毒……”
郡守大人看向沈浩轩时，突然看见了一熟悉的面孔，暗叹此案又要变得棘手了。
恐怕这仁善堂背后的东家，便是那凰卿歌无疑了。
“既然此案疑点重重，证据不足，明日再审。退堂！”
郡守大人神情凝重，先一步离开了。
而那老婆婆与妇人，也被官吏带走了。
“小姐，此案您怎么看？”
白露低声说道。
“背后之人是冲着仁善堂来到，这人却当了替死鬼。”
凰卿歌若有所思，一时间却想不到背后之人是何人。
“回头让寒烟去查，你们莫要为此事惊扰分心。”
“是，小姐，奴婢明白。”
白露也没有多问，有些事情，即便是她知道了，也无济于事。
金阳城的水，深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