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男？女？

    力士，尽管位居武宗末流，但其体魄之强健，力量之惊人，历来也备受赞誉。

    钱默未曾练就金刚不坏之躯，然而肉身强韧，于雾蟒而言，犹似一块难以嚼碎的硬骨头，虽非无懈可击，却也颇为耗时。

    “救命啊！哎哟！该死的畜牲！速速放开大爷我！哎呀……”

    阵阵凄厉呼救，如屠猪之音，在迷雾中时隐时现，东西莫辨，远近难测。

    程幽闻声，精神为之一振，猛然间腾空而起，落在后方磐石之顶，稳稳矗立。

    “钱兄，务必撑住！”

    话落，反手抽出一杆长枪，周身灵力如怒涛汹涌，尽数灌注于枪尖，嗡嗡颤鸣。

    钱默的惨嚎，孤单而响亮，使得这片朦胧而静谧的幽涧，竟也平添了几分喧闹。

    程幽听声辨位，右手紧握枪柄，猛然掷出，长枪如离弦之箭，“嗡——”的一声，挟带着磅礴气势，如电一闪，直破重雾。

    枪锋掠空，所到之处，迷雾似汹涌波涛，剧烈搅动。

    “轰隆——！”

    伴着震耳欲聋的巨响，滚滚气浪席卷八方，迷雾被生生撕裂，大地为之震颤不已，崖壁摇摇欲坠，石块滚落如洪流奔腾。

    雾蟒嘶哑扭曲的惨叫直冲云霄，巨大的蟒身疯狂扭动，竭力挣扎，妖氛漫天，碎石纷飞，迷雾肆意翻涌，景象更是骇人。

    程幽一击得手，心中畅快，却不曾片刻迟疑，立即持出金虎的重刀，双翼裹挟熊熊炎焰，振翅向前，横空飞掠而去。

    黄心瑶眼见此景，连忙起身，小步快跑，紧随其后。

    二人来到山涧右侧悬崖下，正好看见雾蟒的一抹残影，拖曳着血肉模糊的身躯，慌不择路地遁入迷雾深处。

    前方岩壁凹陷，裂缝纵横，长枪赫然插在其中，枪身半露，沾满了雾蟒的鲜血。

    钱默瘫倒在地，血染衣袍，腹部被獠牙洞穿，肠子流了一地。

    形似小乌龟的一只圣火秘灵，正伏在他的伤口上，全力以赴地散发着圣火之力，试图为他疗愈伤痕。

    这只秘灵，修为尚浅，也无百炼虚丹之类的异宝提供源源不断的灵力，其治疗之效，只能说平平无奇，聊胜于无。

    黄心瑶轻移莲步，至钱默身旁，优雅的蹲下，瞑目凝神，双手缓缓张开。

    霎时，浓郁的圣火气息自她掌心奔涌而出，将钱默周身紧紧包裹，那触目惊心的创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小龟状的秘灵目睹此景，惊诧不已，瞪圆双眼，满脸的不可思议。

    钱默同样错愕万分。

    &34;你是秘灵？&34;

    黄心瑶并未作声，继续专心致志施以援手，修复他的伤痕。

    片刻之后，钱默的创伤就已彻底痊愈，四散的肠子也宛如被隐形的丝线牵引，尽数归位，就连气血也恢复了大半。

    黄心瑶缓缓撤回双手，轻轻呼出一口气，睁开了双眸，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遥远的怀念，接下来的话语却是让人惊掉下巴。

    &34;十五岁之前，我还是以男儿之身行走世间。&34;

    钱默表情瞬息凝固，瞳孔中映出前所未有的惊愕。

    程幽刀未离手，警戒四顾，闻言不禁侧首，脸上写满了讶异。

    黄心瑶的姿容，恰似春日桃花，明艳不可方物，让人难以置信，这样一位佳人，竟是翩翩少年郎？！

    “十五岁那年，我遭遇横祸，心脏被挖走，而秘灵——黄心瑶，为挽救我性命，化作了我胸膛下的心跳。渐渐地，我褪去旧壳，换上了她的容貌，连名字也一并承袭。”

    言毕，她笑中带蜜，仿佛讲述的不是身世奇缘，而是一段双向奔赴的浪漫佳话。

    钱默心海翻涌，好奇与错愕交织。

    &34;那么，你现在……算是英俊小生，还是绝代佳人？&34;

    黄心瑶闻言，不拘小节的掀开裙摆，抬手就要解开裤腰带。

    &34;来吧，一看便知。&34;

    钱默赶忙遮住双眼，声音夹杂着几丝慌乱。

    &34;罢了罢了，心瑶兄，咱们是过命的交情，性别之别不过浮云而已。&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