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猜测
韩暮将玉孤的人皮从万夜血上挑的铁钎上取了下来,便装模作样的开始里里外外翻查起来。
对此,他的解释是自身有一双天生灵眼,能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这也是能让万夜血同意他想法的关键。
“玉孤,善皮(未经历第一次长生诅咒)(已破损)(镇物,转轮图转化中诡化一成),散修”
“气道,炼气二层修为”
“主修《精木诀》,掘动灵木根系,可得木怨灵力。”
“术法—转幽明晦,夜魔,指地生根”
“”
韩暮边看边思索着,试图在这些信息之中拼凑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这张所谓的善皮,只不过是转轮图影响之下,诡化的产物。
也就是说真正的玉孤还没有死,可能现在还在观中某一处暗暗窥伺他们。
转轮图,镇物镇压之物吗?
白天的玉孤貌似挺正常,这就是善皮吗?
夜魔
韩暮心中逐渐有了个猜测,只不过他现在还要去用洞察字幕验证一番。
想到这里,他就善皮收起,解释道。
“这残皮上诡物气息稀薄,恐怕只是玉孤的假身,白日里温和示人,真正的恐怖或许就在夜里。”
万夜血微微颔首,没有说话,只是有些嫌弃的甩了甩手上的铁钎。
韩暮见状,示意万夜血跟上。
两人来到道观唯一一处看起来略微气派的主殿之外,旁边就是玉孤师尊闭关的侧房,此时大门紧闭,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动静。
韩暮并没有鲁莽的去直面筑基修士,若是他猜测的准确,玉孤和他师尊恐怕在白天还影响不到他们。
大步走进前殿,这里面有些阴暗,幸好殿门足够宽大,外间的光芒也能勉强视物。
主殿殿堂到处都是泥石杂物,根本看不出曾经的模样,只有最中央供奉着一尊面孔英武肃穆,单手掐诀的神像。
万夜血也四处打量着这殿内的情形,韩暮在说出他的计划之后,直接袭杀玉孤,转而进入大殿。
这场自救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逐渐变成了以他为主导的局面。
这也让向来行事极有主见的她有些微微不适应。
不过她旋即又回想起了昨晚那两道诡异的身影,还是暗暗叹了口气,如果这次能安然离开,她也必须要掌握些能直接对抗诡异的术法了。
此时韩暮正凑近神像,左右打量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他这才抬头直面神像,这神像塑造的是掐诀斗法时的姿态。
左手掐诀,右掌平摊在身前,好似虚托着什么宝物,但上面却空空如也。
韩暮手指轻点神像,上面附着的泥石污垢纷纷倒卷,形成一片新的洞察字幕。
“赤夭子神尊金身,立于三千三百年前,赤夭子以全性转轮图镇压道秽于此,封灵绝脉,洞灭真性,以护周遭万里千年之限。”
果然如此!
韩暮肯定了心中猜测,顿时振奋,这便是一线生机所在了!
想到这里,他只是简单的察看了一番后殿的情形,同样没有丝毫异样,才立刻转身,唤上万夜血,冲外间走去。
两人站在玉孤师尊闭关的侧房门口。
可能会直接与筑基修士交手,万夜血紧绷着俏脸,神色肃然,一手提着铁钎,一手已经攥着张六阴雷符,蓄势待发。
韩暮却是一脸淡定,如果他猜的没错,道观真正的凶险,应该是在夜晚降临之时,至于现在
在一旁的万夜血欲言又止时,他猛地一脚踹向房门,房门完好不动,踹动的声响很大,但里面还是什么动静都没有。
就在韩暮晃了晃腿,想要踹第二脚时,刚才欲言又止的万夜血一把将他按住,沉默的绷着俏脸,上前将房门朝外面的方向轻松拉开。
万夜血摊了摊手。
“”
韩暮。
“”
不过最后玉孤师尊的房里空无一人,他们搜查一番后,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就像是从来没有人居住的痕迹一样。
恐怕玉孤师尊的诡化程度更高,已经不需要将善皮维系在白天了。
韩暮暗自想到。
而这似乎也更加证明了韩暮自己的猜测,他将一些简单的信息都告诉万夜血后。
后者有些疑惑的问道。
“既然如你所说,这两人皆是被诡物所惑,自身也在向着诡物转化,并且只会在夜里露出真身凶相,那在昨晚,我等全部都陷入沉睡了,岂不是他们最好的机会?为何他们会放过我等?”
韩暮只想离开这间侧房,狠狠的关上房门,他头也不回的说道。
“许是诡化有什么禁忌,又或是这对师徒还起了些什么别的心思。”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就算白天没有危险,我们也逃不出去,现在要做的就是等。”
万夜血好奇的问道。
“等什么?”
韩暮淡然的目光一扫整个道观。
“等夜来!”
他们身中魂梦两牵之术,虽然周遭还是道观的情景,但现在正处在未知空间中。
这片空间是全性转轮图构筑的,相信到了夜里,又是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
韩暮施施然坐在院中石凳上,从袖囊之中一件一件掏出玉笔、符纸、妖兽精血等物件。
他身上的符箓消耗甚多,今晚又有一场争斗,反正白日里闲着也是闲着,也不管是否会被道观中的师徒窥伺到,索性再绘制一些出来。
而万夜血却没有心思静坐空等,韩暮没有告诉她转轮图和魂梦两牵之术的事情。
于是她便自顾自朝道观外走去,想要尝试一下,能否破除阵法,哪怕能闹出些大的动静也好,说不定那些执事已经赶到,察觉到些许异样,能想出搭救之法来,这也算是一种破局之法。
片刻之后,万夜血默默的走了回来,坐在韩暮对面的石凳上,看着韩暮认真绘制符箓的样子,她也不好打扰。
确实如韩暮所说,那道阵法布置的简单,她手中的七寸乱阵飞丹很轻易的便将阵法扰乱。
但当她踏出阵法之时,却发现自己明明走出了阵法,但在外间转转悠悠,又回到了道观门口,她又尝试了几次,不论用什么方法破阵,都是一个结果。
这才有些默然的回转,一身有力使不出的感觉,着实憋屈,她手中翻出一坛小酒,连方才破阵时手掌中松散开的布条也懒得理会,脸色微凝,有一口没一口的饮起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