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提出质疑
昏暗的实验室里，齐诈充满了惊讶。
这里没有开灯，没有任何光亮的存在。
附近还有他准备的后手，那个天才结界师还敢大言不惭，不怕他。
这未免有些太自大了吧。
难道他也有什么后手？
必须试探试探。
其实罗万象就没有他想的那么自大了。
就在刚才短短交手两次，他已经想好了怎么对付眼前这个狡诈多端的敌人了。
就在刚刚，罗万象装作不经意间随手砸出了一个小木箱子，虽然被敌人躲了过去，但还是发出了“咚”的一声。
这个就是他留给陆景明的提示。
相信聪明的陆景明应该明白了他的意思。
现在就是希望他可以找到这个地方。
就是不知道那个后遗症给陆景明带来的影响到底有多大。
反正信号已经给出，陆景明还有多长时间到达这里就不用管了。
以他的水平，拖延时间等到陆景明过来汇合还是可以的。
接着，罗万象就听到奇怪的声响。
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动防御阵被启动了。
果然，巫族的人不可能老老实实地给你喘息的机会的。
“我就知道你会偷袭，所以，你准备好面对强敌了吗？”
听到罗万象这句话，齐诈心中一惊。
只见罗万象慢慢地向他走近。
每走一步，气息都在变化。
原本，罗万象只是普普通通的c级，这是不高不低的水平。
越接近他的位置，气息变得更加高深，俨然就是一副a级的架势。
让人心生戒备。
“你竟然是”
正在这时，一个令牌砸了过来，正好落在两个人的中央，不偏不倚，没有砸到任何一个人。
就像是在罗万象和齐诈中间划了一道楚河汉界。
罗万象不用想就知道，这是谁干的。
就是没想到，对方出手如此之快。
“我是真没想到，有人会为了隐藏自己的真实水平，竟然会用禁术活生生的压制到如此地步。”
黑暗之中，有人笑着说。
罗万象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高处的书架子上隐隐约约有一个人影，
不出意料，就是那个人。
那个让人无法对他做出准确评价的人。
这个人一头长长的黑发，有着一双漂亮的琥珀色桃花眸，配上他那微微上挑的柳眉，给人一种人畜无害的感觉。
更别提现在这种情况了。
这个人笑了。
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可是熟悉他的人知道，这是一个“笑面虎”。
因为，这个人就是高居通缉榜第二名，长期行踪不定的沈京墨。
“别误会，两边我都不想帮，因为无论是哪边，我都是六分熟。”
大概是怕被误会来偏帮哪个人，沈京墨开口说道。
听到这句话，罗万象脸色一变。
接着，就见罗万象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圆球一样的东西，紧接着，这个东西被罗万象扔出，直直砸向齐诈。
齐诈是真的没想到罗万象会突然发动攻击。
躲闪不及，被砸了个正着，随即晕了过去。
无论是谁，都不会想到，这是一个改装过的拘灵锁。
“行了，解决掉一个。”罗万象笑了。
“沈京墨，是你自己下来，还是我请你下来？”接着，罗万象开始威胁。
“不劳您大驾，我自己下来就行。”沈京墨笑着说。
接下来的事情却出人意料。
因为，沈京墨说出了一句非常古怪的话。
“我一直有一个疑问，这场奇局，到底是由谁在主导？”
“另外，在没解开这个谜团之前，我谁都不会相信，包括您。”
罗万象听到这句话，脸色一变。
沈京墨说的有道理，这次的奇局到底是谁在主导。
上次，也就是千年前，主导的人是那个人。
执棋人的身份也很令人意外。
简直是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事。
所以，他的计划才全盘皆输。
没有一丝丝反转余地。
这次，也许是上天眷顾，他提前见到了那个人。
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没有觉醒。
也许，跟陆夏禹组织的那帮人一样，缺一个刺激条件。
或许，他应该做次坏人,去试探试探那个人的真假。
“你不信我，我也没办法，我只能用一样东西让你相信我。”罗万象无奈。
同时，沈京墨从高高的书架子上跳了下来。
再看向罗万象的时候，就已经完完全全相信了眼前的这个人。
因为罗万象现在的模样，就是他所信任的那个人的模样。
虽然说只是一瞬。
但是仅仅是一瞬，就已经看清了那个人的模样。
那个人一头白色的长发，一双漂亮的金色眼眸。
即便是那张看起来普普通通毫无特色的脸，也让人不可忽视。
如果此时齐诈没有被刚才罗万象的突然攻击打晕过去，他一定会认出，这就是那个人，那位传说中的山海境主的继承人。
可是没人知道，这位就是山海境主本人。
只是人们对他过目即忘而已。
普通人根本记不住他的模样。
“说说看，汝犯何病，怎敢不信吾？岂是因为那个人？”恢复全部实力的罗万象声音和之前明显不一样了，变得更加有威严。
“很遗憾告诉您一个事实，那就是现在局势不太好，以我的能力，我已经感觉到了敌人在变多。迫不得已，我已经动用了我准备的后手。”
沈京墨陈述事实，然后又说些出人意料的事。
“您大概还不知道吧，由于我感染了“王血”，被迫获得了力量，我也因祸得福，能感觉巫族某些人的生命状态。举个例子吧，我就明确说吧，咱们面前的敌人，依旧是分身。”
沈京墨说完，又扔出一块令牌直直拍向齐诈。
果然，如他所说，令牌打中齐诈后，齐诈的身体化作一阵烟消失了。
“吾早就看清人之虚实，不必汝提醒，吾乃逢场作戏，看他意欲何为？未曾想，汝愿提醒吾，真是出乎预料。”
罗万象表现的很镇静，仿佛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一样。
“您也不看看咱们什么关系，咱们可是很好的合作伙伴。”沈京墨回答。
“莫紧张，吾早已布置好一切，他逃不掉的。倒是汝，何为在此显现？如此放肆，不怕招致祸端？还有，与汝同行之人在何方？何为如此？”
罗万象作为山海境主，知道很多事情，很少有疑惑的时候，今天沈京墨来这一出，倒是给他整疑惑了。
“在过来的时候，尽管陆景明被人带着走，可是他还没有克服他心中的恐惧，后遗症还在发作。在快上楼梯的时候，陆景明有一步没走稳，一头磕在楼梯上了。于是，我，取而代之。只有在紧急情况，我才会代替陆景明出现，等到危险解除，我就会把身体的控制权还给陆景明。”
沈京墨先是坦白了自己的来历和目的，然后说出了安雪遥的下落。
“放心好了，那姑娘没事的。在黑暗中，我可是很厉害的，这点跟陆景明那家伙可不一样。为了不让她，或者说是她身体里潜藏的那个人知道我和你的真实面目，我只能出此下策。我偷偷将她打晕，然后将她放在二楼一个教室的座位那边。”
得知陆景明和安雪遥都没事，罗万象就放心了，然后变回了原来普普通通的模样，因为接下来要去见的人，可不能用山海境主的样子去见他。
否则，某些人该吓到了。
如果他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表情一定会变得非常有趣吧。
“还是你想的周到。接下来，我要去看看那边的战斗结束了吗，你要一块去吗？”罗万象询问。
“你先去吧，我先把这里的幻境破除，随后就到。”
沈京墨是这么回答的。
可实际上，他的目的是敷衍罗万象，因为接下的事，可不能让罗万象知道。
不然，未来的某些计划就实施不了。
————————————
校门外，齐诈本体捂着胸口靠在一棵树旁边，表情非常难看。
他是做梦都没想到，那个看起来沉默的天才结界师罗万象，竟然会封印自己的实力，隐藏自己的真实水平。
而且那个改造过的拘灵锁是真的厉害，直接把他最厉害的分身打到几乎崩溃。
但是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的分身溃散消失了？
那个人真的是沈京墨吗？
他为什么要说出那句话？
六分熟？
那是什么意思？
难道，这是一种特殊的暗号？
正在齐诈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道冷酷的声音传来。
“等你很久了，今天，做个了解吧。”
齐诈定睛一看，他面前不知道何时站了一个人。
这个人一头黑色短发，表情坚毅，他那双蓝色的眸子炯炯有神，左手拿着一把重剑，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仿佛下一秒就要上前将他打败。
这人的面孔，略微有点熟悉。
等等，这不就是上回偷袭他分身的那个人吗？
一想到这里，齐诈的肩膀就隐隐作痛，仿佛想起了那次分身被硬生生切掉手臂的耻辱。
到现在，可不是想什么悲伤的事的时候，而是反击的时候。
他必须打败面前这个人，将那个关于天才结界师的情报带回去。
这是他的责任所在。
接着，胡影寒挥舞着他那把重剑冲了过来。
齐诈也拿出了他的武器匕首冲了过去。
短短的匕首勉强架住了大大的重剑。
齐诈显得非常吃力。
而对面的胡影寒明显惊讶了。
没想到这个巫族的人竟然可以用短短的匕首挡住他的重剑，可真是稀奇。
胡影寒再用力，对方明显架不住，被压的往后退了几步。
齐诈耍了个小聪明，他把他的匕首移开，像是故意陷自己于险境，自己灵活地往旁边一闪。
胡影寒来不及收手，一剑砍到了地面上。
齐诈趁此机会，一匕首划伤了胡影寒的肩膀，算是报了之前的仇。
“你有点本事，再来！”胡影寒气不过，咬牙切齿地说。
属于他们的战斗开始了。
而这场战斗，被不远处高楼天台上的两个人看在眼里。
两个本不该来到此地的人。
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
站着的人面无表情地站着，其实，他的内心早已掀起了万丈波澜。
因为他不知道，坐着的那个人现在出现在这里到底是要干什么。
坐着的那个人现在的位置看起来很危险，他直接坐在天台边缘，很悠闲地晃悠着他的双腿，仿佛他现在所在的地方不是什么危险的地方，而是像平常一样的座位。
“你说说，你为什么要来到这里观看他们的战斗，没事闲得慌，还是在不放心某个人？
站着的那个人好奇地问。
“我是在遵守和某个人的约定而已，那个约定，告诉你也无妨，就是他让我观察一些战斗，明白一些事情，避免太过落后于时代。正好今天我感觉到了这边会发生战斗，我就想过来了。只是我没想到，你竟然也会过来，作为南离一族的族长，我得关心你的安危。”坐着的那个人说。
“我是不放心你吗？我不放心的，是六哥托付给我的那个姑娘。不得不说，她可真是勇敢，没有任何能力傍身的情况下就敢冲进巫族创造的幻境。”站着的那个人辩解。
“口是心非。”
一语中的一般，站着的那个人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这个人就是嘴硬心软，心口不一，心思多变。要不然，你怎么能完美的扮演一个优秀的说书人呢？不过，不用担心，这点也是很讨人喜欢的。”坐着的那个人是这么说的。
良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底下的两个人打架。
直到一个突兀的声音打破了此地的寂静。
两个人看向声音的来源。
“两位是什么人？为何深更半夜出现在这种地方？”
罗万象看着面前这两个人，心生警惕。
无论是谁，在深更半夜，在天台上，看见两个穿着黑斗篷的人，都会心生警惕吧。
罗万象已经做好了面前两个人是敌人的准备。
他已经藏好了武器，只要他们敢出手攻击他或者干扰底下的战斗，就别怪他不客气。
令罗万象没想到的是，先露出真实面目的人是坐着的那个人。
坐着的那个人率先摘下兜帽，露出一副苍白好看的面孔，那种苍白，可不是一般的苍白，而是一种常年不见天日的病态白，一双宛若紫水晶般漂亮的紫色桃花眸，那个人冲他微微一笑，只是一笑，就给这个人平添一股子幽深诡异的感觉。
他的那双手，也是苍白，那是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每一个指节都显得分明有力，指尖微微弯曲，仿佛随时可以抓住些什么。他的手掌宽大且线条流畅，看起来十分好看。
“久仰大名，天才结界师罗万象。我也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于墨，一个不怎么厉害的人。以前只是听陆景明说过你的模样和厉害，心中就对你这种人充满了崇拜，如今见到了，真是令人开心。”于墨慢悠悠地说。
他这么一说，罗万象和那个站着的人都震惊了。
罗万象是真没想到对方知道他的名字，并且认识陆景明。
钱行鸾是真没想到于墨会自报家门，还会说出认识陆景明的事。
既然于墨已经做了表率，那他也不用藏着掖着。
干脆他也说了得了。
于是，钱行鸾也摘下了兜帽，露出来一副温和，看起来毫不起眼的面孔，那双褐色的眼睛，更显平常。
可他眼睛里好像蕴藏了其他情感，目光闪烁之间，蕴藏了无数复杂的感情，如果非要说出来，那是对人生的感慨，叹流失，叹跌落，叹寂寞，叹悲切，叹忧愁。
可是很少有人知道，这个人就是传说中的作者鸾凤，也是从前最厉害的说书人鸾。
“阿鸾，别露出那样复杂的眼神看着别人，那可是山海境主……山海境主的继承人，可不是什么敌人。”于墨笑着说。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罗万象提出质疑。
无论是以前还是最近，陆景明都没有跟他说过这两个人，但是这两个人对于他来说有点熟悉的感觉。
所以，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他必须确定他们到底是什么人，站在哪边。
接下来的目的是什么。
不然，他该有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