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华棉相助
白骨大城。
西南地区。
这里是白骨大城没人管辖的区域，虽然在白骨城墙之内，但是与寻常的百姓区相隔数里，最外面摆放着一层牢笼，几乎垒到三十多层，里面的人衣不蔽体，男女老少皆有。
男人赤裸上身，身上套着枷锁，见到路过慕南歌一行人，兴奋地站起身来，朝着上官洛神不停扭动身子。女人们连一件衣服也没有，却也不在意其他男人的目光，就那么躺在牢笼中央。
牢笼之后，数不尽的朽木房屋密密麻麻地堆在一起，中间的空隙甚至只能容纳一人通过，漆黑一片，阳光都无法照射进来。
慕南歌挡住上官洛神的视线，皱着眉头，朝这片城区的大门走去。
“黎民城寨。”
姜炜捂住鼻子，竭力抵挡那恶臭不堪的气味，低声道：“你确定，我们要躲在这里？”
“我们逃了一夜，如今白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我们只能趁着这个时候躲进去。这里错综复杂，不掀翻根本找不到我们。”慕南歌说道。
“若是他们夜里把这里掀翻了呢？”姜炜问道。
“我不相信白骨大城就能这么放任这处城寨，这里面一定有强者，他们若是来掀翻城寨，能不能活着回去都是问题。”慕南歌说道，“况且天玄雷和天玄风死了，他们没法跟天妖城交代，现在焦头烂额的，应该是他们。”
“几个小娃娃，还想进城寨？”
二人谈话之际，头顶的牢笼忽然传来一声嗤笑，一个蓬头垢面、无衣蔽体的女人趴到栏杆之上，大片雪白肌肤映入几人眼帘，看得他们眉头紧锁。
“城寨里可比城内乱的很，城内的白天还不允许冲突，但是在城寨，没有规矩。谁的拳头大，谁就是城寨的王。”
“看到我们这些人了吗？我先前也和你一样，十八岁，应地境，风光无限。”
“但我输了！”女人忽然癫狂起来，“我被关在这牢笼整整三年，修为被废，整日靠着残羹剩饭过活！那些男人只要给我一颗灵石，就能和我上床，你懂这种感受吗？！
这些牢笼里，都是像我这样的人，也许你们进了城寨之后，也会很快地来到此处呢，哈哈哈哈……”
见慕南歌盯着那女人，上官洛神心里没来由的恼怒起来，从纳戒中拿出一根绸缎，缠在他的双眼之上。
“你看什么呢？你也想付一颗灵石？！”
“你这是做什么？”慕南歌无奈道，他解开绸缎，扫视了牢笼一圈，心中唏嘘不已。
这些人的丹田都被废了，修为尽失，是城寨夺权的失败者。
“前辈，入城寨，如何才能生活？”慕南歌再次看向女人。
“生活？呵呵……我还以为你们是自视甚高，来争夺城寨之主的。来这里生活，莫不是脑子被驴踢了……”
“前辈，”慕南歌拿出一颗灵石，递给上方的女人，“我只想问个问题。”
女人忽然一愣，接过少年手中的灵石，看着少年干净清澈的眼神，似乎终于想起一些廉耻之心，伸手挡住自己的重要部位，晃了晃手中的灵石。
“只要给寨主交钱，你就可以活。”
“多谢。”慕南歌抱拳一礼，带着几人走进城寨。
“等一下。”女人忽然叫住他们。
“城寨人心复杂，切莫露财在外。寻一间房子住，一千灵石，便够了。”
“多谢前辈。”慕南歌没有回头，脚步一踏，走进那片漆黑当中。
……
“进是进来了，但我们要去哪？”姜炜问道。
“在我的感知里，这里并没有扶摇境的存在，最高便是应地境。”上官洛神说道，“但若是如此，白骨大城应该不会不管不顾，还是小心为妙。”
“先找个落脚的地方吧。”慕南歌道，“估计我们一进来就被盯上了，也许那寨主会来找我们要钱。”
“诶，你们……”
忽然一道惊讶的声音响起，一位黄衣少女正抱着酒缸，双目无神，看到他们的时候愣了一下。
“你是……幽剑派的那位？”上官洛神眸光一沉。
“你怎么知道？”华棉愣住，嘴角溢出一抹苦笑，“罢了，现在幽剑派也没有了……”
“姑娘是谁？”慕南歌问道。
“我叫华棉，是幽剑派的二师姐。那天对你们出手的，就是我大师兄。”
提到向平安，华棉的眼里才泛起一丝光亮，她看着几人风尘仆仆的模样，抿了抿嘴，说道：
“你们随我来吧，也好有个落脚的地方。”
“你大师兄当日为何对我们突然出手？”慕南歌微微眯眼，注视着她。
“先到我家去吧，我都说给你们听，你们既然能逃出来，我肯定也打不过你们的。”华棉声音真诚，脸上的神情不似作假，几人对视一眼，便随着她离去。
不知穿过了多少狭窄的通道，绕了多少弯，终于走到一家还算能住人的酒肆当中。
华棉推开那扇破旧的木门，让他们进来，随后又将门关上，反锁起来。
“你们……随意些吧，这里什么都没有，我们平时，都是睡在地上的。”
“我们？”慕南歌微微皱眉，“还有何人？”
“幽剑派的弟子。”华棉把酒缸摆在地上，也不顾身上衣裙会沾染泥土，直接坐在地上，开口道：
“我们也是从下界来的，第一次缩域过后，我们就来到了白骨大城。
我们来自悬方大陆，那里和这城寨差不多，都是谁强听谁的。幽剑派算是那里的二流宗门，安知面和罗白来自暗影楼，是我们大陆的霸主势力。
我和师兄弟们来到白骨大城的时候，安知面他们也到了，他们一行人更强，掠夺了我们身上所有的资源，我们迫不得已，就来到了这个城寨。”
“后来，安知面来找我们，花我们的灵石雇我们给暗影楼的弟子当保镖，我们不敢拒绝，怕他直接杀了我们，便一直跟着他。”
“所以，那日在风风客栈，也不是你师兄想要出手，而是安知面逼他的？”上官洛神问道。
“是。师兄他是个好人，他对你们出手也是迫不得已的，是为了我们。你们千万别怪他，都是我们太弱了，拖了师兄的后腿……现在师弟师妹们也死了，只剩我自己了……”
华棉抱住双膝，将自己的头埋进臂弯里，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
几人对视一眼，终是没忍心打扰这个少女，静静地坐在一旁等待。
过了一会儿，华棉缓过神来，攥起衣袖抹了抹眼泪，继续说道：
“其实昨夜我知道安知面他们要对你们动手，他来找我，想让幽剑派的弟子也参与进来，我不想对你们出手，他就……他就让罗白带着暗影楼的人杀了我的师弟师妹们，还把我给……”
“把你给怎么了？”上官洛神皱起眉头，看向少女。
少女不语，但看她那副样子，几人也能猜到一二，顿时沉默无言。
“这个畜生。”慕南歌怒骂一声，“他到底想要我们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