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抽打土匪

    徐中琦自从失去林鸣关后，就盘踞在三塔镇和大北汪一带，日军对他的突然袭击让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段时间以来，他闭门不出，苦苦思考问题的症结。

    后来还是武安的工藤，也就是徐中琦的干爹派人询问他，为何大规模袭击日军押粮车和快艇，徐中琦这才如梦初醒，原来是野藤俊男怀疑是他所为。

    这使他又气又恼，连骂野藤长了一副猪脑子。没办法，徐中琦只有派自己的亲侄子到武安，向工藤说明情况。工藤又带着他侄子跑到邯城，向野藤俊男解释了一番，并用武士的名义保证绝非徐中琦袭击了日军粮车和快艇。

    野藤俊男还是很信任工藤的，经过工藤一番协调，野藤说，只要徐中琦在消灭八路军上能好好表现，就能证明他的清白，并当着工藤的面写了一封谅解书，让徐中琦侄子带了回去。

    徐中琦接到信件，感动的泪流满面，被亲娘冤枉了一回没啥关系，亲娘还是亲娘啊。哭罢，徐中琦收拾了一些礼品，还拿出一幅邯城名家的‘广府秋景图’带在身上，亲赴武安看望干爹去了。

    武安工藤寓所里，徐中琦进的门来纳头就拜，工藤连忙把他搀起，“徐桑，使不滴使不滴”，工藤面带微笑地说道。“義父，请不要喊儿子桑，儿子就是儿子，不能带桑”徐中琦说道。

    “呦西，就按你滴意思好了”工藤说道，“这次事件总算过去了，但是今后就看你滴表现了，我滴也只能做到这些了”。徐中琦立刻又磕在了地上，说道：“義父的再造之恩，铁英没齿不忘”。

    从武安回到大北汪，徐中琦归拢了残部，又让二舅周金堂在周村招募了一帮无赖，匪势又渐渐扩张起来。当然，绑架勒索祸害百姓的事情照干不误。

    对于在邯城的结拜兄弟沈志民，徐中琦怀恨在心，明知日军要袭击林鸣关，也不预先通报一声，害的老子损兵折将溃不成军，算他妈的啥兄弟，老子祸害祸害他老家去。

    本来沈志民嫁祸徐中琦以后，野藤对他的监视也减轻了许多，但是工藤帮着徐中琦东山再起，野藤俊男又从新重用徐中琦，这让沈志民始料不及。

    吉野三郎对野藤的做法也颇有微词，徐中琦就是一个见利忘义的恶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双面性格，很难效忠于大日本皇军，可偏偏司令官就要用他。

    比起徐中琦来，沈志民沉稳老练多了，又是从日本军事学校毕业的，当汉奸绝对合格，吉野三郎开始和沈志民交好起来。有事没事就从林鸣关跑回来，找沈志民喝酒聊天。

    沈志坚的周围，盯他的眼睛也少了很多，这下他可以随意和毛小圈沟通了，邯城日伪的动向被李介同他们掌握的一清二楚，后来经过集体商议，同意了志坚回归组织的决定。

    这时候，徐中琦开始打贾村的主意了，他散出去一些密探，装作讨饭的补锅的，到贾村打探八路军的消息。这几个密探中，有几个是前几年在奉禄家胡同里和石爷干过仗的。

    石爷自从拿起枪杆子和日本人干仗，就变得很警觉了，介同他们回到东扶仁后，贾村这边的警戒任务就由石爷负责的，所以石爷总是打扮的破破烂烂，脸上抹着锅底黑，头上扣个破草帽，打扮成个要饭的，没事就蹲在奉禄家门口附近，面前摆个破碗，连本村的熟人也认不出来他。

    装成乞丐的石爷俩眼珠子却四处提溜，一刻也不敢稍停。这下可好，徐中琦那几个密探一下子让石爷认了出来。等他们爷爷奶奶地喊叫时，石爷站起身来拄着棍子，对他们说：“就别瞎喊叫了，俺知道哪里有米饭吃”。

    开始俩“要饭的”不搭理他，石爷一看这不中，得让他们跟着俺走才行，于是走过来说道：“恁们不要米饭？”，“俩要饭的”还是不理会他。

    末了石爷说：“俺住的村西南破窑那边，从沟里捞上来一块狗头金子，都不容易，咱们过去瞅瞅？如果是真的咱们分喽”。“俩要饭的”四目一对，反正一时半会查不出八路军的踪迹，那就走呗。

    来到村西南，石爷招呼“俩要饭的”进破窑里，“金子呢金子呢”，一进入窑口，“俩要饭的”就嚷嚷开了。石爷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递过去，“这就是金子”。

    “俩要饭的”一看石爷捉弄他们，立马就想从腰里掏枪，没容他们把手伸到腰间，其中一个头上就挨了一板砖，另一个被石爷一棍子闷倒。石爷把“俩要饭的”捆了个结结实实，又从腰里下了他们的枪。

    这时石爷才擦净脸，露出真容来。“俩要饭的”破头血脸地醒过腔来，一看是毛石头，立马傻了，他们开始向石爷求饶。石爷也懒得搭理他们，他从地上捡起棍子，往每个人脸上都轻轻敲了一下。

    “二位，有几年不见面了吧，不在徐司令那里好好当兵，如今也干起讨饭的营生了？”石爷笑着说道，“俩要饭的”相识一看，立马赔笑道：“是滴，是滴，上次没抓着恁，让司令给炒了”。

    石爷啪啪照俩人脸上就是几耳光，厉声呵斥道：“讨饭的带枪？咋地，讨不着饭唠打算抢劫？”，“俩要饭的”哑巴了。“娘的，不给恁俩好受好受就不说实话”，石爷站起来，从腰间解下麻绳。

    往麻绳上撒了一泡尿，解开俩土匪的上衣，抡起麻绳就开始抽打，疼的俩土匪像杀猪似的的喊叫不停。挨板砖那位终于熬不住了，连连喊道：“别打了，别打了，俺说实话”。

    石爷停下手来问道：“俺们又来贾村干啥”，挨板砖那位说道：“徐司令让俺们来探听八路军的消息”，说着竟然哭了。石爷心里一惊，看来徐中琦开始把手伸向贾村了。

    石爷把他俩捆到一块，又往他们嘴里各塞了一个大土坷垃，俩土匪嘴里“喔喔喔”地哼唧着，石爷这才拍拍手走出窑洞。一展正东跑到东扶仁来见李介同。

    得知徐中琦的探子在贾村活动，李介同叮嘱李挺要注意杨先生的安全，他叮嘱石爷把那两个探子看管好，等他抽转空儿再去审审他们，同时要石爷转告大年一定保护好杨先生，并通过圈子把毛根子从邯城调回来，一起负责警戒任务。

    石爷从东扶仁回来后，直接回了破窑洞里，进的洞来一看就傻眼了，俩土匪没影儿了，地上扔着几节被割断的绳索。石爷后悔莫及，刚才只搜出来他们的配枪，没想到他们身上还有匕首呢。

    这下坏菜了，如果他们跑回去报告了徐中琦，那贾村的形势可就严峻了。想到这些，他连忙跑回家，把情况向杨先生做了详细汇报，并请求杨先生马上转移。

    马灯下，杨先生认真地听石爷说完，然后紧缩眉宇，手指在桌子上轻轻地敲着。少倾，他眉头舒展开来，指示毛根子把情况向东扶仁那边汇报，又对石爷说在警戒上不必增加人员。

    徐中琦得到线报后，没有再知会邯城的沈志民，竟自派人夜袭贾村。石爷当然是很敏感的，他带着留守贾村的民兵小分队三十来个人，在村西展开阻击。

    说来也巧，沈志坚被监轻盯梢后，这两天正带着人马在老家给他二爷贺寿。听到村西有枪声，志坚立刻带人就奔了过去。正在村西亚麻地里阻击徐中琦部队的石爷感到有些吃力。

    他命令所有民兵紧急收缩，集中火力抵御徐中琦的匪兵，并且把毛大年喊过来，叮嘱他抓紧回去，准备掩护杨先生往东扶仁方向撤退。

    带队来袭击贾村的是徐中琦的心腹丁老二，他也是跟着徐中琦起家的几大惯匪之一。此刻他瞪着血红的大眼，张开满口镶金牙的大嘴巴喊道：“弟兄们冲啊，抓住八路军的有赏”。

    眼看着石爷他们将被包围在亚麻地里，丁老二命令所有人点着火把，准备放火把石爷他们烧死。此时，他们的身后突然响起了机枪声。

    沈志坚来了，他命令随从们全部把机枪打开，狠狠地向丁老二他们的屁股上招呼。志坚队伍的装备远胜于石爷的民兵，四五挺机枪一阵扫射，把许匪六七十号人打的四处乱窜。

    石爷听见南面传来的机枪声，心里也是纳闷，眼看着自己和三十来个兄弟就要葬身火海，这是谁仗义出手救了自己呢，正思考间，亚麻地外面传来了喊声“石哥，石哥，是恁们吗？俺是志坚”。

    石爷听出来是志坚的喊声，连忙回道“志坚，俺是石头”。石爷命令所有人员向南面冲出亚麻地，和志坚他们会和一处。此刻丁老二他们也会和一处，向西奔逃。

    志坚和石爷合兵一处，紧追其后。亚麻地西面是一条宽阔的路沟，当地人称作西路沟，听老二带人跳进沟里，继续向西面逃，只见命令机枪手向沟内射击。

    丁老二的人马被压在西路沟里抬不起头来。石爷的三十来人手握钢刀冲进沟内，见到许匪兵搂头就剁，在宽阔的沟底，双方展开了白刃战。

    是夜，月黑风高，只听到呼呼的风声夹杂着阵阵枪炮和呐喊声。李介同也带着人从东扶仁赶了过来，一起参加了战斗。黎明时分，除了丁老二和几个人逃窜外，所有许匪人马全部被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