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等待那一时刻的到来
荀风对火种计划抱着极大的期待。
长年以来的孤僻,已经让他对知识的获取形成了依赖。
得到前所未有的知识,是满足他内心的最有效手段。
荀风回到父亲的房间洗漱。
虽然中科大生活区绝大部分的房间现在都处于无主状态。
但荀风还是选择了父亲的房间,看看父亲这些年的生活,感受一下父亲的气息。
在洗衣机旁边,他看到了父亲的衣服。
虽然是待洗的状态,但依旧归置的很整齐。
沐浴露的喷头上凝结着一些晶体,地板上还有些湿润。
荀风不算是一个非常细心的人,但就算再愚笨,他也能感觉出来这房间并非闲置了很长时间。
“妈,我爸走的这段时间有人用我爸的房间吗?”荀风在洗手间里喊道。
“我今天下午用了,别废话了,赶紧洗澡吧你。”
“哦,就洗了。”
荀风在洗澡,柳月急忙拿出纸巾沾染着沙发上的眼泪。
下午哭的太久,以至于沙发上已经湿了一大片。
……
没多久,荀风洗漱完毕。
柳月赶忙坐在泪渍上,然后调整了情绪,翻看着手机。
“我洗好了,”荀风擦着头发走到客厅,不过毫无睡意。
一路奔波是有些疲惫,但在火种计划面前,这些困意就彻底烟消云散了。
“妈妈,火种计划是继承一位院士的知识还是所有院士的知识?”
“所有知识,”柳月解释道:“意识数据库准确来说收集的不是院士们的意识,而是所有问题的答案。”
“或许有的院士在某个问题上没有答案,那就会有其他的院士的意识来补充。”
“就像是刷漆,目标是刷满一面墙。”
“第一个人可能刷了绝大部分,其他人只是添添补补,但最终目的是为了把这面墙给刷完。”
刷墙的例子让荀风非常受益,他很快就理解了。
紧接着就惊讶万分:“那继承之后,岂不是拥有了两院所有院士的智慧了?一下批量制造出那么多高智商的人群?”
他想着,随后有些担心。
因为数据库是统一的,所以他非常担心自己会成为两千个“克隆人”的其中之一。
那样人性的独一无二似乎就消失了。
当事情开始在伦理上犯难的时候,很快就让人陷入了担忧。
这似乎是人的一个保护机制,人类的所有演化,似乎都在模仿中改变。
生物本能的拒绝成为相同的同类。
哪怕同类已经进化出了锋利的爪子,站在食物链的顶端。
而这,也是生物演化的底层逻辑。
相同的认知,哪怕是极为聪慧的认知,都会让人无缘由的生出厌恶。
柳月则安慰道:“也不会一模一样,因为墙上的漆总是会掉的,第一个继承的和最后一个继承的会有天壤之别,哪怕和第二个也会有不同。”
“继承会有衰减?”荀风不理解:“不是记录成数字信号了,还不能一直储存吗?”
“数据可以一直储存,但修正意识就像是拿着画笔在你脑海中重新绘画,这个画笔用不了太久,他是半衰期极短的物质。”
柳月解释道:“目前我们花费了极大的精力,才勉强能够完成两千人规模的上传和继承。”
“更改意识的物质是什么?”荀风感兴趣的问道。
“钫元素,”柳月道:“主要物质是钫元素,他和人脑的基本弦频率是最接近的,也是唯一能干扰生物意识的频率。”
“钫元素……”
荀风把这个元素默默记在了心里。
一场非常规的高考,为他推开了一扇关于文明的未知大门。
而在他的推测里,人类意识是决定文明跃迁的重要组成部分。
所以当他得知钫元素的基本弦频率能够干扰人类意识的第一时间,就产生了浓厚的好奇心。
“钫元素是怎么干涉意识的?妈你知道吗?给我讲讲吧。”荀风迫不及待的问道。
柳月是天文学家。
但火种计划是在弦理论框架之上建立起来的,所以他也只是知道一个大概。
这种具体的原理,她也说不上所以然。
“妈妈也不知道原因,不过等你后天完成了意识继承之后,就什么都知道了。”
荀风充满期待的点点头,然后在父亲的房间四处徘徊,极为感兴趣的查看着父亲的生活痕迹。
对于父亲的了解,不能说是一无所知,至少也是所知甚少。
他不知道父亲的脾性,不知道父亲的爱好,也不知道父亲喜欢听的歌,喜欢看的电影。
他长这么大,好像加起来和父亲相处的时间也不到一周。
说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在合适不过了。
所以,在父亲房间里的他对任何事物都感到非常好奇。
他总是会拿起一些小物件,向母亲询问关于父亲的一些生活点滴。
母亲起初还乐意回复,可没多久就嫌烦了。
“你自己看一会儿就休息吧,我还有点事儿,就不陪你了,等到晚上饭点我带你去吃饭。”
“好,那你去吧,我自己一个人看会儿就睡觉了。”
荀风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要冷落他。
明明那么久没见,好不容易母子两个见面了,没一会儿就走。
自己有那么不受人喜欢吗?
荀风很敏感,但也很沉默。
只要他不说,没人能从他表情上看出来他心里有什么情绪。
只是母亲前脚刚出门,他就没有了东张西望的兴致。
默默地回到了床上,悄无声息的躺了下去。
他不想睡觉,但他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
下午。
因为荀敬昌牺牲的缘故,对杨林安的任命也就不得不提上日程了。
但很显然,因为杨林安的所作所为,很难让人能对他放心下来。
因此,一场由智囊们共同参与的“审判会”,在故宫默默召开。
华夏政界近乎所有重要人物全部参与。
但外界没有一人知道这件事。
此时肃穆的会堂中,杨林安静静的站在高台一侧。
在他对面,是三张铺着红布的桌子。
坐在桌前的,是政界极为重要的几位大人物。
旁听的数十人,无一人身份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