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水的发现
杨林安手指小心翼翼的在屏幕上滑动着。
然后打开了那个只有他和荀敬昌两人知晓的电子邮箱。
一封没有题目的信件映入眼帘。
发送时间在两个小时之前。
上一封邮件是在一周前。
那时候临近第三届国际引力波会议召开，荀敬昌询问他是否参会，并表示希望能见他一面。
但他没有回复。
也没有参加那场会议。
这次恐怕他是来兴师问罪了。
杨林安先自行猜测了一番，然后带着好奇，点开了那封邮件。
界面加载了很长时间。
和网速无关。
单纯只是手机的硬件老化严重，所以每次转圈他都要起到手机不要半途黑屏。
所幸，在十几秒的刷新过后。
一行简短的文字出现在他面前。
所有文字加起来恐怕都不到五十个字。
一改荀敬昌往日的风格。
这次的信件中没有丝毫的感情流露，只是宛如指令一般冰冷、简单。
【火种计划就要启动了，受限于国内现代物理学体系的缺漏，需要关键人物进行意识奉献，我思考了很久，你最合适，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给你发信息了。】
杨林安看着邮件，沉默了半晌。
一如既往地，他没有任何回复。
只是心绪沉重的关上了页面，然后把充电器拔了下来。
整个人又若有所思的靠在了椅子上，不知道思考着什么。
或许是接下来针对红夜事件的会议，
或许是过段时间要召开的华夏灭绝计划的会议，
没有人知道。
……
华夏。
京师中科院。
荀敬昌和柳月度过了此生难忘的一个下午。
在这个下午荀敬昌不再是中科院和华夏物理界带头人，只是一个丈夫。
柳月说了很多只能和丈夫说的话。
有些青涩、有些肉麻。
在往常，这些话完全不像是成熟又显得稳重的她能说出来的话。
但她还是反复的说着，不厌其烦的说着。
生怕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人这个东西，其实很简单。
真情实感从心里不由自主的就生成了。
后天终其一生学习的，无非是怎么更好的伪装自己的情感罢了。
生物化学研究室在对水的研究中很快就有了一些发现。
但他们找遍了中科院也没有找到荀院长。
电话也提示关机，根本打不通。
最后在安保处通过监控的人脸检索，才算是发现了荀院长的踪迹。
此时他和夫人正坐在湖边畅聊。
这下众人也就识趣的按捺住了对新发现的激动，静静的等待着荀敬昌和夫人的独处结束。
临近傍晚。
荀敬昌和柳月往开始回走。
手机刚一开机，他清空了满屏的来电通知。
第一时间打开了信箱。
在发现没有收到杨林安的邮件之后，情绪就低落了不少。
这时，几位院士也从远处快步向他们走了过来。
“荀院长！”
一人喊道。
荀敬昌逆着夕阳，看到了来人是谁。
生物化学实验室的人。
“怎么了？”荀敬昌心平气和的问道。
对水的研究是受小风的影响，突发奇想临时给的任务，所以他并不期待这短短一个下午的研究能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水……水，”那人气喘吁吁的说道：“通过对水的研究，还真发现了一些不太正常的地方。”
荀敬昌警觉了起来，问：“有什么异常？”
“我们先是通过微观观察对水进行了研究，从物质角度来讲，没有什么问题。”
“但用弦理论实验思路，对水分子的波频进行观察和测算之后，发现不同地区、不同时间、不同容量的水，波频……不是固定的。”
“通过测算，他有很小的一个波频变化区间，水的波频是在这个区间不停震荡的。”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把观察的现象进行了阐述。
这种情况其实在弦理论中是容许存在的。
如果不是小风的那篇文章，恐怕没有人会留意这个现象。
“你们别着急，先喘口气歇歇，我想想。”
荀敬昌简单思索着这个现象可能会出现的各种延伸问题。
物理的发展基本上是这么一个路径，先观察一个基本现象，然后根据基本现象提出猜想，然后围绕猜想进行验证。
这次稍微有些变化，那就是荀风先提出了一个猜想，然后他们才按照这个猜想进行的现象观察。
先说物质层面，
物质层面其实就是现代物理体系下的微观观察法，沙子就是沙子，水就是水，元素就是元素。
水里可以有杂质，有病毒，有细菌……
但只要这滴水的主要组成元素是氢和氧，那在现代物理学体系下，就可以定性为这是水了。
所以，在物质层面没有问题，这一点不会让人感觉到丝毫意外。
真正让人值得思考的是不同的水，所表现出的不同波频。
这就很有意思了。
“按照弦理论的原理，不同的弦频率在物质世界构建出了不同的粒子和物质，”柳月轻声说道：“如果弦频率不同，按理来说所生成的物质，也是不同的。”
“嗯，”荀敬昌点点头，道：“但水还是水，他并没有变成别的物质，这一点比较奇怪。”
“或许是水的容量不同，所以水分子的数量也不同，因此水分子弦之间的波频干涉情况也不同？”
“有这个可能，”荀敬昌道：“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事儿恐怕就大了。”
水这个东西很难定义。
比如问一个问题，多少水分子在一起才能称得上是一滴水？
一个？
一亿个？
还是10086个？
很难给出准确的回答。
虽然现代物理学给一滴水的定义为05ml，大约是十万亿亿个水分子。
但这个定义没有丝毫说服力。
难道九万亿亿个水分子就不是水滴了吗？
那如果九万亿亿个水分子和十万亿亿个水分子都是水滴，那不同的水分子数量，所造成的弦频干涉情况又不一样，那这两个不同数量的水分子所形成的水滴的性质，岂不是又不一样了？
这还只是一滴水，是水最基础的一个单位。
而这个基础单位的问题都这么大，那就更不用提一杯水、一碗水、一条河、一片湖所造成的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