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魔药课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秋·张，先生，我叫秋·张。”
“哦，我知道了——”
大卫开始在一张自己得分后庆祝的海报下方签字，
“致秋·张，愿你可以实现自己的梦想，大卫·斯基特。”
秋·张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她没有想到她竟然能得到一份定制的、独一无二的签名海报。
当她迷迷糊糊的抱着一堆签名回到拉文克劳长桌的时候，那些撺掇她去找大卫签名的小巫师都后悔了——
早知道能到的大卫的特殊关照，那他们也要去！
然而机会只有一次，邓布利多已经带着大卫离开了。
“谢谢您，校长先生，”
大卫有点心有余悸，
“要不是您及时带走我，我大概就要签字签到手麻了。”
邓布利多微笑着，带他来到三楼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办公室前，
“你不用这么客气的，大卫。好了，就是这里了，祝你今晚有个好梦。”
“好的，晚安，邓布利多校长。”
“晚安，大卫，不过我还是想多嘴一句，你的字可比你姐姐漂亮多了……你十一岁之前是跟谁学的写字？”
“我有些忘了，校长先生。”
“啊，是我唐突了，不用在意我这个糟老头子的好奇心……好好休息，孩子。”
……
……
石砖墙面的房间内干干净净，所有关于上一任黑魔防教授的私人物品已经全部清理干净了。
推开办公桌后的木门，是一间卧室，除了一张大床，一个衣柜，便再无其他，
不过好在这个卧室自带卫生间，甚至24小时提供热水——
虽然巫师可以用【清洁一新】处理身上沾染的污垢，但是能够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谁又不爱呢？
大卫十分肯定，这种带淋浴的卫生间一定是近代才在霍格沃茨出现的，因为往前倒几百年，整片欧洲大陆的麻瓜都是不爱洗澡的。
他躺在柔软的床上，因为家养小精灵的勤勉，这床单被单都是干净的，或许是在邓布利多吩咐弗拉比的时候，小精灵们就把这个房间收拾好了吧！
可是大卫睡不着，一点都睡不着——
当一个惨白的幽灵犯着花痴，飘在床铺上方，双手托腮，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时，
任谁都是睡不着的。
“桃金娘，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隐私，我要睡觉了。”
飘着的桃金娘捂嘴轻笑，抛给大卫一个媚眼，
“今天下午的时候我都没看出来，原来你还是个球星，是个风云人物啊，”
桃金娘在空中转了一个圈，怪笑着说道，
“我到死都没有谈过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大卫，你要不要和我试一试啊？说不定会是一场载入史册的伟大爱情呢！”
虽然大卫不想伤害桃金娘，但是他知道，如果不说些狠话，哭泣的桃金娘可能会缠着自己一整晚。
于是大卫深吸了一口气，
“可是我希望我的伴侣是有温度，能给我温暖的活人。”
桃金娘愣了一下，随后尖声哭叫道：
“什么？活人？你这是嫌弃我吗？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们都嫌弃我！我活着的时候就嫌弃我，我死了依旧嫌弃我，我就是一个没人爱的可怜虫……呜呜呜呜……“
幽灵小姐穿过卫生间的门，一头扎进了抽水马桶里，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但是她入水的动静很大，马桶里的水大概是洒了一地，仿佛是她的泪水。
大卫揉了揉眉心，也不知道哈利·波特是怎么渡过他的学生生涯的——桃金娘似乎很喜欢他，而作为一只神出鬼没的幽灵，哈利大概是没有什么隐私了吧。
……
……
第二天早晨，大卫在黑魔防教授办公室躲了半天，他不敢露面，生怕被小巫师们围追堵截，
他从来没想过，原来得到名气的同时，伴随而来的，还有麻烦。
要是平时，这点麻烦他都能忍受，毕竟被人仰慕本身就为他提供了许多情绪价值，
可是现在，他可不敢太过招摇，
因为他还要向斯内普教授求学，而斯内普教授向来不喜欢出风头的人——
自己还是不要去撩拨他敏感的神经了吧！
练了一早上的招来咒，如同之前尝试过的一千遍一样，大卫依然无法无声施法，他在考虑是不是等下午上完课，就去请教一下邓布利多校长。
中饭他依然是在房间里吃的，由家养小精灵弗拉比送来——
其实很多教授都喜欢在自己的办公室用餐，比方说芭布玲教授，比方说特里劳妮教授。
当然，还有完全不用进食的宾斯·卡斯伯特教授。
果然，霍格沃茨的伙食比起自家姐姐做的来说，实在是好太多了——
大卫曾经向姐姐提议，以后家里的伙食由他来负责，可是遭到了丽塔的严词拒绝，
所以现在大卫甚至有了在霍格沃茨长住的打算。
不过因为伙食问题而离开丽塔，丽塔大概会很伤心吧？
大卫赶紧收起这不靠谱的想法，擦了擦嘴，离开了黑魔防教授办公室。
他尽量避开城堡里的学生，来到了斯内普的办公室前。
“哆哆哆。”
“进。”
大卫推开房门，在工作台上，斯内普正在熬制一种大卫不认识的魔药，紫红色的烟气从坩埚里缓缓飘浮，让人下意识的觉得里面的魔药似乎不是很妙的样子。
斯内普没有抬眼，只是用魔杖指了指一张空着的桌子，下一刻，一整套魔药工具出现在了桌子上——
坩埚、药瓶、天平、研钵、钵杵、银质小刀、搅拌棒、酒精灯……
“你既然把教材都背下来了，那现在就独立熬一份【疥疮药水】给我看看。材料在那边的玻璃柜里，自己去拿。”
大卫有些无措，这还没教呢，就让自己独立熬制？
斯内普就不怕自己炸锅吗？
不过大卫向来不是一个畏难的人，他握了握拳头，径直走向了玻璃柜——
实际上，斯内普已经把需要的药材整理出来了，熬制疥疮治疗药水的原材料都被整齐的摆放在柜子的一角。
当然，如果大卫根本一点药材都辨认不出，那他也是无法完成这个任务的。
见大卫将药材拿到了工作台上，斯内普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鉴定药材也是很重要的能力，在玻璃柜中，其实还放着一组夹杂了错误原材料的药材，
很显然，大卫没有上当。
研磨毒蛇牙，熬制混合物，挥动魔杖等待，放入角鼻涕虫，离开火焰，投入豪猪刺，顺时针搅拌五圈，再次挥舞魔杖，完成。
大卫一丝不苟的按照书上说明的流程熬制魔药，当粉色烟雾飘起，药水颜色变为蓝色后，他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成功了。无人指导的前提下，他一次性成功了。
如他所料，他对自己身体的掌控力以及极佳的视力，让他在熬魔药时有如神助。
“教授，药水完成了。”
斯内普没有理他，而是有条不紊的将自己也刚好熬制完成的魔药装瓶熄火，收拾干净台面后，才走到了大卫的工作台旁。
看了看颜色，闻了闻味道，评价道：
“还行，不是那种无可救药的蠢货，但是你只会照搬书本，也不见得聪明到哪里去。”
大卫眼前一黑，当即就想骂人——
好家伙，咱第一次熬制魔药，你又不教，还期待我给你改良魔药熬制方法不成？
就在大卫努力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的时候，斯内普从袍子里取出一张纸，
“这是我改良过的熬制方法，你照着这个方法再熬一份。”
说完，斯内普就站在了大卫旁边，准备旁观。
这一回，大卫算是理解格兰芬多小巫师们为什么在魔药课上那么容易出错了——
一只面无表情的大蝙蝠站在一旁冷冷旁观，要想集中注意力不出现失误，的确需要很强大的内心。
好在大卫还是完美的熬制出了魔药。
“还不错，你的动手能力比你姐姐好多了，”
斯内普评价道，
“现在，去熬制一份安眠剂。材料自己找。”
大卫照做。
安眠剂需要弗洛伯毛虫黏液，薰衣草以及缬草枝。
麻烦的是费洛伯毛虫黏液，因为那玩意儿需要现取。
磕磕绊绊的整理好材料，大卫开始了熬制。
他大致可以理解斯内普的意图——通过先后两次熬制疥疮药水，斯内普其实是想让大卫明白药材处理手法的差异对魔药的影响，其中还包含了一些能够提高药材药效的巧思。
照着书本熬魔药，谁都会，但是这样子学习，很难成为魔药大师，而斯内普的做法，显然是在把魔药大师的思考方法潜移默化的传给大卫。
而让自己熬安眠剂，其实就是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悟性。
当明白了斯内普的想法，大卫便没有再按照书本上的描述照本宣科，他通过在《千种神奇草药》中学到的知识，尽量采用了他理解中的能提高草药药效的处理方法，
同时对什么切半个，用刀背挤压出汁，转两圈半这种描述不再迷信，而是相信自己的感觉和观察到的药液变化来做出微调。
所以当他完成了这份安眠剂后，再看向斯内普时，就发现斯内普的眼里终于有了情绪。
“还不错，虽然手法依然粗糙……”
斯内普又拿出一张字条——这是他改良过的安眠剂熬制方法——递给了大卫，
“可惜你不是霍格沃茨的学生，否则我就可以给你加上1分了。”
大卫接过字条，仔细对比刚才自己的操作流程，
当发现斯内普叙述的和自己的流程只有几处细微的不同后，大卫感到了一阵振奋——
看来他还是很有魔药天赋的！
“不要得意，你还差得远呢！现在你也不过就是比巨怪们稍微好一点点罢了。”
好吧，这鞭策方式还真是具有浓烈的斯内普个人风格，
大卫又做了个深呼吸——其实只要习惯了他的说话方式，好像斯内普的毒舌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直到临近傍晚，斯内普的第一堂个人课程才算是正式完成。
“行了，你回去以后好好整理一下今天的收获，下个礼拜你就可以尝试熬制三年级的魔药了——对了，如果你有多余的时间，把后面的教科书内容也都背下来吧。”
大卫扭了扭脖子，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胳膊，
“好的，斯内普教授，我会把后面的内容都记住的，”
大卫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虽然他觉得还是更斯内普再熟悉一点以后再说，可是第一他觉得今天的相处还算愉快，第二他想早些在现实世界熬制魔药，
于是他开口问道，
“教授，如果有一个病人，她得了重度脑震荡，是不是可以用清醒药剂进行医治？”
斯内普点了点头，回道，
“是的，清醒药剂可以治疗一切因为大脑受伤引起的昏迷，晕眩。重度脑震荡当然归于此类。”
大卫又问：
“但是要治疗的那人是麻瓜，为了不违反《保密法》，我能不能在熬制魔药的过程中，将那些巫师界特有的材料，用麻瓜界的草药替代呢？”
闻言，斯内普突然双手抱胸，冷冷道：
“我原本还以为你算是一个值得教导的学生，可现在看来，我还是高估你了，”
他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想要将大卫驱逐出去，
“你不过是一个刚接触魔药的新手，今天甚至是你第一次熬制魔药，竟然就想着替换配方中的材料？好高骛远，不知所谓！”
斯内普的声音越来越大，
“要想用麻瓜界的材料替换魔法材料不是不行，但是那需要你对各种材料的药性有着极其深刻的理解！
还没学会走，就想着要飞？
你们玩魁地奇的都是这么自大的吗？
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天才？
就算是天才也需要打好基础才能成功！
哼！你赶紧给我滚蛋！
要是下次再让我知道你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你就不要来上我的课了！”
大卫沮丧的离开了斯内普的办公室，
一出门，却碰到了红着脸的秋·张。
小姑娘抬起头，一双黑瞳亮晶晶的，满怀期待：
“斯基特先生，您需要麻瓜界的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