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预言
“你们走吧。”秦司岸低着头说，“人真的已经送回去了。你们可以和那边的人联系。”
慕言抬起头，冷冷地盯着他。
秦司岸眉头一皱，“赶紧回去吧，再晚可就来不及了。”
“来不及……？”陈天宇站了起来，“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跟我们打什么哑迷！”
“随便你们。”秦司岸打开了自己的房门，“你们的学生该回来了。”
“别管他了。”钱晨叉着腰，“咱们还有第二批人员。既然他单纯浪费我们时间，也就没必要和他周旋了。”
说着，带头走出了房间。秦司岸站在门边，静静地看着钱晨离开。
随即，陈天宇也缓缓走出了房间。
慕言却一直看着秦司岸，那双冷厉的眼神仿佛刺出两柄长剑来。秦司岸缓缓露出了笑容。
“……慕言，你还是不愿意相信我。”秦司岸笑容中带着一丝凄凉。又好像带着几分忏悔。他转过身去，“你从始至终都没有相信过我。”
慕言眉头微皱，站起身来，走向了房门。
“你自己相信你自己么？”
慕言说完，身形消失在了房间。秦司岸便关上了门，靠在了门框边上，注视着窗外一小片芦苇地，呆呆地思索着什么。
这一刻，他的心里只剩下蒹葭。
“在想什么？”
面具下的眼神有些冷，长袍下的邦主出现在了窗边。
“邦主。没什么。”
“好。”邦主点了点头，“她说，一共有五个人。这个数量显然不对。按理来说，我们只需要至多三个人。你去看看什么情况，顺便去掉那些多余的东西。”
“邦主。”秦司岸收回了视线。他的目光聚焦在了邦主的双眼，远处的芦苇地虚幻了起来。
“你说。”
“她……能不能看到我……”
“不能。”邦主一口回绝。“首先，她才刚刚得到化物。其次，你来玄邦的目的，实在与我无关。你只要知道你不能离开，要替我办事，就能获得相对的自由。”
“相对的自由……”秦司岸低下头。这是一个很实惠的交换，在没有绝对自由的人情况下，用自由换取自由。“我会努力的。”
“嗯。”邦主背过身去，“这片芦苇长得很好啊。”
随即，二人的身影都消失了。
秦司岸路过那片芦苇地，没有再回头看。他还有事情没做。
几人都没见过大海，也没见过游艇。他们都在看海，吹着海风。
“咱们有目的地吗？”童鹤问。
“没有啊。”花笙一脸茫然，“有目的地又怎样？你们谁的化物是【地图】还是【罗盘】吗？”
“那回家呢……”
“一样的。”
众人纷纷摇了摇头。花笙看着沉默的众人，忍不住引出话题来。
“哎，我说哥几个有没有想过几百年前这里啥样子？”
“几百年前？”石信仰起脑袋，“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蒋世源说，“几百年前，地球还没被污染到这种程度。”
“那是什么样子？”石信歪着脑袋问。
“嗯……”蒋世源想了想，“或许大海是碧蓝色的，天空是浅蓝色的。海风凉爽，远处的夕阳会映在海面上……”
“你怎么知道？”童鹤问。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知道。”蒋世源皱着眉，“不不不，我只是随便想想，可能根本不是这样的。”
“我说各位，你们都不饿吗？”何泽环视众人，挥舞着自己的手臂，“哦不会只有我一个人饿了吧。”
“我也饿了。”石信说。
“得。”花笙说。“你们几个先进去吧，我记得这小破船上有吃的，我去找找。”
除了花笙，其余人都回到室内。花笙却并没有去找吃的，而是站在了船与海最近的地方，心中默念着。
“从秋棠花市最近的荒废港口出发，要不了100海里的地方，【气象】极其不稳定。凡是从这里路过的船只，所有船上人员总是会被海浪卷入大海，片甲不留。”
他面无表情，默念了几遍，随即瞪大了眼睛，朝着船上的几位就扯着嗓子喊开了：
“不——好——了——！”
随着这一声长叫，远处的海面开始不稳定起来。太阳分明刚刚落下，可天却渐渐暗了下来，远处已经有闪电掠过，大雨就要倾盆而下。
“怎么回事？”童鹤跑了出来，一脸慌张地看向花笙，“你……没事儿吧？”说着，童鹤看见了一片黑暗的天空，心里暗道不好。这是遇到极端天气了吗？
童鹤显然有些不知所措。其他几人赶出来时，一场风暴已经就位。
“怎么像提前准备好了似的。”童鹤皱眉，“这天气转折也太大了吧？”
说着，天空开始飘落雨点，一滴一滴打在了众人的身上，几人赶忙用衣物将自己包裹好，纷纷看向了蒋世源。
“蒋世源，你觉得现在怎么办？”童鹤问。
“我觉得……”
“我觉得咱们要不先进去。”何泽焦急地说着，就往室内冲去。还不忘一只手拉着蒋世源，“你们干嘛站在那里想？就不能安全第一一下？”
“说的很有道理。”石信拍了拍肚子，也往室内走。
“他们说的对。”童鹤看向花笙，“走吧。进去再说。”
“好……”花笙跟着童鹤走到了门前，童鹤两只脚刚刚踏进去，门便“嗙当”一声关上。
狂风开始扫荡，怒号环绕，豆子雨开始落个满地。
噼里啪啦的巨响里，童鹤瞪大双眼，看着被风雨带入大海的花笙。
“等一下！花笙？花笙！花笙怎么回事？”蒋世源也正看着花笙。
“快去救他啊！”童鹤喊着，就去推门。可是……门竟然推不开。
“不是我说你们冷静一点。”何泽喊着。
“我不冷静！”童鹤想起花笙的一言一行，不禁更加努力地开始撞门。“他把我当兄弟，我不能不管他！”
“可是你打开大家都会死！”
“那你们抓好了。你们就守在这里吧，守在花笙租的船上，看我一个人去捞花笙！”
“你……”蒋世源微微皱眉，“我和你一起。我前面看到有一些救生设施。”
蒋世源和童鹤把门砸碎了。狂风和暴雨终于找到了破洞，开始一股脑钻了进来。
“哦不好……”何泽小声喊道。
一页轻舟漂泊在大浪里。暴风突然吹翻了船。
蒋世源、童鹤、何泽、石信，纷纷坠入了深海。
童鹤感受着冰冷的大海，一点一点下沉着。只是……一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
这里怎么会……出现在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