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章 蜂窝煤
清晨，阳光明媚，洒落在大地上，给人一种温暖舒适的感觉。
王二狗早上坐在家里休息一会，来到前院空地，将今早捡到的煤渣倾倒在地上。他仔细地挑选着其中的大块煤，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放在一边。
与此同时，对门的三大妈正站在家门口，眼巴巴地望着忙碌的二老赖。
只见二老赖手里提着满满一袋煤渣，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三大妈心里不禁涌起一股羡慕之情，再回头看看自己家袋子里少得可怜的煤渣，连五斤都不到，顿时气得火冒三丈。
她怒气冲冲地回到屋里，一把掀开被子，把还在熟睡中的阎解成狠狠地摇晃起来：“睡睡睡！就知道睡！你看看对面的二老赖，一大早就捡了这么多煤回来！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
阎解成被惊醒后，迷迷糊糊地嘟囔道：“妈，您这是干什么呀？我还在睡觉呢！捡煤渣这事本来就靠运气嘛，我能有什么办法？他二老赖今天走了狗屎运，咱们可没法比啊！哎呀，我再睡会儿，等会儿还要去扛粮食包呢！”话音刚落，阎解成就又躺下继续呼呼大睡。
三大妈虽然也明白捡东西确实要看运气，不能全怪孩子，但眼看着王二狗辛勤劳作，收获颇丰，而自家却只有那么一点点煤渣，心中难免有些不是滋味。
她忍不住暗暗叹息，羡慕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差点就要从嘴角流下来。
王二狗将收集的碎煤灰堆成一小堆，像个小山的形状，再在中间挖个大洞。
在中间倒上适量的水，不要太多流出来，然后用铲子把煤灰盖上。
然后王二狗拿着大块煤，准备去后院二大爷家。
刚刚走到中院附近，便传来了贾张氏尖锐刺耳的声音。
“世上竟然有这样的人，毫无怜悯之心，眼睁睁看着邻居陷入困境却无动于衷，真应该遭到报应，克死自己的父母！最好他也跟着去死！”
贾张氏一边说着，一边紧紧握着手中的鞋底，满脸怒容地死死盯着王二狗，似乎将其视为不共戴天的仇敌一般。
此时此刻，秦淮茹正挺着硕大的肚子，艰难地坐在池塘边上洗衣服。
当她听到婆婆贾张氏的话语后，急忙出声劝阻：“妈！您别再说了！”
毕竟家中现在只剩下年迈体弱的老人、身怀六甲的孕妇以及年幼无知的孩子们。而家中的成年男子们都外出工作了，如果激怒了那个无赖王二狗，万一他动手打人可如何是好？哪怕最后易大爷回来寻仇出气，但终究还是得不偿失啊！
然而，面对贾张氏的斥责，王二狗却丝毫不惧，反而稳稳当当地站在原地，冷笑着讥讽道：“有些人啊，明明自家儿媳妇的肚子已经如此之大，却还忍心让她辛苦劳作，怪不得会克死自己的丈夫呢。依我看呐，这儿子恐怕也活不长咯……”。
“你个王八蛋，你说那！”
贾张氏怒不可遏地咆哮着。
“谁敢搭腔，我说的就是谁！”王二狗挑了挑眉，嘴角泛起一丝嘲讽的笑意，目光鄙夷地盯着贾张氏，慢条斯理地回应道：“怎么，你有意见？”
贾张氏气得浑身发抖，正要从椅子上跳起来撒泼打滚。
这时，水池边的秦淮茹起身，赶紧开口劝阻：“妈，东旭已经去上班了，您就别再折腾了好不好！”
秦淮茹这句话如同当头棒喝，让贾张氏顿时清醒过来。
她狠狠瞪了一眼王二狗，不情愿地重新坐下。
紧接着，秦淮茹转身对着王二狗赔笑道：“王老弟，真是对不起啊，我妈她就是这个脾气，请您多多包涵。您是不是还有事要忙呢？要是这样的话，您就先去忙吧。”
刚刚安抚好贾张氏的情绪，秦淮茹又连忙转过头来，强颜欢笑地向冷笑着的王二狗道歉。
王二狗冷漠地看了秦淮茹一眼，满脸都是厌恶和不屑，嘴里嘟囔着：“哼！懒得跟你们家一般见识！都是些什么玩意儿！恶心人”说完，他还不忘从头到脚扫视一番秦淮茹，仿佛在审视一个毫无价值的物品，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尽管秦淮茹脸上依然挂着微笑，但紧握的拳头却暴露了她内心的愤怒。
显然，对于王二狗的侮辱性言辞，她气得要命。
没过多久，王二狗便来到了后院。一见到正在门口忙碌的二大妈，他立刻换了一副嘴脸，热情洋溢地笑着打招呼：“二大妈，忙啥呢？”
二大妈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没好气儿地回答：“小王，你找我有啥事？我告诉你哈，我们家可没有钱借给你！””
二大妈一脸警惕的看着王二狗，显然对他的印象不好。
“我可不是来借钱的哈，二大爷说了，让我把这些小块儿煤拿过来和您换换！当然啦，按照市面上的价格来就成！”王二狗满脸谄媚地笑着说道。
“哦？是你二大爷说的？”二大妈将信将疑地又问了一遍。
王二狗连连点头：“千真万确呀二大妈，就是我二大爷交代的！”
“行吧，那你稍等一会儿！”二大妈转身回到屋子里，拿出一把秤，仔细地称了称那些煤块儿。
“呐，你也瞧见了，还不到 5 斤呢。不过二大妈我大方，就直接给你算 5 斤吧。喏，这是 4 毛钱，你收好咯！”二大妈一边说着，一边当面把煤称好，然后从衣兜里掏出四张一毛的钞票递到了王二狗手上。
王二狗喜出望外，小心翼翼地摸着这四张薄薄的纸币，心里充满了希望。这可是救命稻草啊！
当他路过中院时，再看到贾家的人，突然觉得他们似乎也没有那么令人讨厌了。甚至，他还对着贾张氏微笑了一下。
这一笑可把贾张氏吓得够呛，她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急匆匆地钻进屋里去了，生怕这个街头混混会找自己的麻烦。
感觉时间还早，就走到水池边，不顾秦淮茹诧异的眼神，拿起她旁边的角皂洗脸洗手，甚至用泡沫水刷了刷牙。
把秦淮茹恶心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