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让我们抛售股票
在万安股市之中，如今的景象竟与往昔的岛屿之国如出一辙！“我确信，泡沫已然成形！”
孟维声音低沉，“为了应对这颗定时灵丹，我们必须双管齐下，否则一旦泡沫破裂，不只你们这些……上市的商社将覆灭，未上市的也将受波及，整个万安商业界，恐怕要倒退十年！”
荣立辉抿紧了唇。
股市明明一片繁荣，孟维却反复提及人为的泡沫危机。
在他看来，孟维似乎过于忧虑未来。
不过想起之前合作中孟维展现的超凡商业智慧，荣立辉并未轻易否定他的见解。
想了想，荣立辉问：“你打算如何应对？”
电话那头的孟维沉默一会儿，随即沉声道：“我和李寻巧已商议过，今晚九时九分，举行一场商业交流会，共议此事，届时你也一同前来吧。”
话毕，孟维挂断了电话。
荣立辉苦笑摇头：“我们的这位……万安股市之神，真是忧心忡忡。”
助手不屑地撇撇嘴：“在我看来，他就是胆小如鼠，有盈利机会反而犹豫不决，老板，我们不必听他的吧？”
“我自会斟酌，对了，你去搜集有关股市泡沫的信息，尽快送来。”
荣立辉揉着额头，叹了口气。
高虹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余阳焱靠在董事长椅上，右手不停摩挲着扶手，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
余徳寿病倒，余头入狱，现在他终于成为余家实质上的领航者。
可以堂堂正正坐在这张象征权力的椅子上！他身边，一位婀娜的助手捧着资料夹：“据财务部统计，上周购入的一百四十七支股票，总获利三亿。”
“加大投资，这样的百年难得一遇的牛市，我们绝对不能错过。”
余阳焱模仿余徳寿的威严姿态，尽量让语气显得沉稳。
即便如此，他嘴角的笑意仍掩盖不住内心的狂喜。
执掌公司不到一个月，高虹就借助股市这股东风全面复苏。
这份辉煌战绩，想必连老爷子也挑不出瑕疵，他这个余家继承人的地位，算是稳固了！“余总，还有一事，李寻巧刚刚发布通告，今晚将与孟维、荣立辉共同组织一场商业交流会，想与各大公司商议股市异动之事，我们要不要参与？”
“参与，必须参与！”
余阳焱眼中闪烁着寒芒，“呵呵，我要借这股东风，警告那些……胡作非为的晚辈，谁才是万安商业界的首席！”
车辆缓缓驶离高虹大厦。
余阳焱坐在车内，望着渐行渐远的高虹大厦，心中一片炽热。
从前他不懂，为何老爷子年岁已高，还要频繁复出。
为何气得吐血，也要日夜处理公司事务。
如今，他明白了。
原来董事长的椅子如此舒适，如此令人着迷。
数十亿的财富，数百名员工，皆在他的掌控之中。
想调动如何便可随意调动，他所做的每一个决定，无人敢于质疑。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有无数人追捧膜拜，奉为圣言。
感受着劳斯莱斯后座柔软的靠椅背，余阳焱享受这一切……
万安山庄。
作为被龙鸣集团长期承包的娱乐山庄，自李寻巧接手龙鸣后，这里已成为万安商业界交流会的指定场所。
余阳焱带领一众高层步入，大厅内已聚集了不少万安市的富豪。
反倒是主办方的李寻巧与孟维，至今未到场。
余阳焱一到，原本三三两两交谈的商人们立刻聚拢过来。
显然，他们暂时视这位万安巨头之一为支柱。
感受到众人如众星捧月般围绕，余阳焱嘴角的笑容再次浮现。
与众人寒暄落座后，一位老板首先问道：“余总，你消息最灵通，给我们讲讲，李寻巧他们为何突然召开交流会？”
余徳寿没说话，旁边的老板插话道：“我听说是因为近期股市异动，想找出应对之策。”
“应对个屁，这有什么好应对的。”
余阳焱摆出架子，指点江山般说道：“股市涨成这样，就算是猪买股票也能赚钱，应对什么，耽误大家赚钱！”
有人附和捧场，有人对这次宴会嗤之以鼻，有人岔开话题：“说起这事，还真奇怪，孟维竟然在股市暴涨时，把手里的天瑞股票全抛了，也没买其他股票，一副不敢涉足股市的样子，完全成了缩头乌龟。”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余阳焱轻哼一声，“这小子还没长大，哪见过这种场面，我猜他现在肯定吓得魂飞魄散，根本不敢出手。”
立刻有人附和嘲笑，还有人说：“我看也是，毛头小子懂什么，看到这阵势，肯定吓傻了！”
“李寻巧那丫头片子这样，以后难成大器！”
余阳焱嘴角挂着笑，刚想再开口，门口传来动静。
他扭头望去，只见孟维、李寻巧并肩走了进来。
议论声戛然而止，商人们都望向两人，神情肃穆，面色凝重。
余阳焱皱了皱眉，率先打破僵局：“二位召开交流会，到底什么意思？”
孟维沉声开口：“召集各位前来，是想与各位商议目前万安股市的异常状况。”
“异常状况？”
余徳寿嗤笑一声，“有何异常？万安股市现在一片大好，股指即将突破五百大关，这算异常……”
“这就是异常。”
不待余徳寿说完，孟维打断道：“自从上世纪万安股指因地产热潮疯涨后，一直维持在二百九十点左右，这个状态持续了十余年，可如今，短短不到一周，股指涨了足足两百点，难道还不值得我们警惕吗？”
“有什么好警惕的，别在这里危言耸听。”
在神秘的大陆上，手持炽阳烈焰的商人余阳焱高声质问：“孟维，你以为我们看不穿你的意图？你缺乏勇气，不敢涉足这片混乱的领域，现在看到我们盈利，便心生嫉妒，想让咱们抛下这繁荣的交易潮，随你一同退缩，你当我们是蠢材吗！”
此言一出，四周立刻响起一片附和声。
“没错，他愚钝，我们可不傻。”
“这是忌惮万安的繁荣崛起。”
“你这懦夫不敢踏入财富之海，我们可不同你，孟家小子，你看清楚，今天在座哪个不是你的前辈，什么风浪我们没见过，让你收手，是不是太过自以为是！你的眼光短浅，就别拿股市的异动说事！”
人群中情绪激昂，无人给予孟维辩驳的机会，皆慷慨陈词。
孟维面色平静，心中却涌起一丝悲凉，仿佛善意被当作驴肝肺。李寻巧听不下去了，猛地拍桌而起，大声喝止：“今日邀请你们来，可不是为了和你们争执！”
见李寻巧强势开口，其他人顿时噤声。多数人敢于对孟维颐指气使，但面对万安最大公司——龙鸣集团的主宰者李寻巧，他们哪敢放肆。
待众人安静下来，李寻巧才继续说：“对于股市的异常飙升，经过我们公司利用秘传的星象推演，很可能预示着……股市泡沫即将来临！”
“绝无可能！”
“万安一直稳健发展，怎会出现泡沫？”
“没错，别拿空洞的数据来恐吓我们！”
众人对此说法毫不买账，纷纷摇头否定。
孟维沉声回应：“股市的涨跌向来有规律，万安的上一次牛市，源自地产行业的突飞猛进，与此相关的建筑、材料公司随之上涨，相关产业链也渐渐崛起，这才是正常的牛市。”
说到这里，孟维停顿了一下：“可现在呢？万安有哪个行业突然爆发，股市的增长有核心驱动力吗？自上周一开始，所有股票疯狂飙升，价格远超预期，随着投机者和股民的涌入，泡沫已然成形！”
余徳寿摇头冷笑：“小子，照你这么说也有问题吧。如果没行业热点，万安股市如何整体上扬？那些推高万安股市的资金，究竟从何而来？”
孟维未答，李寻巧严肃道：“我也很好奇，为此我们研究了很久，现在基本断定，这一切……是人为操控，有人在暗中捣鬼！”
孟维话音刚落，众人哄笑一片。
“操控整个股市的涨势，若是人为，你知道要耗费多少资源吗？至少……上百亿！”
“几百亿扔进股市打水漂，你当我们在开玩笑吗！”
“我就说这种年轻后辈靠不住，连数百亿制造股市泡沫都说得出口，是你傻，还是把我们都当傻瓜啊！”
万安的商人们冷嘲热讽，显然不相信孟维的分析。
余阳焱冷冽地举起手，室内立刻安静下来，他背着手冷笑道：“李总，你真相信了孟维这小子的胡言乱语，觉得有人花费数百亿，故意搞垮万安股市？”
“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而是事实已经发生！”
李寻巧面色严峻，反问道：“难道你认为股市突然变成牛市是正常现象？”
“当然正常，因为这是万安蓄势已久的爆发！”
余阳焱抱臂肯定地继续说：“地产牛市之后，万安十多年未曾经历过牛市。这段时间各大企业蓬勃发展，现在万安商界生机盎然，股市上涨，不是很正常吗？”
余阳焱的观点一出，立刻得到一片赞同声。
“没错，这次牛市，是我们万安商人多年奋斗的成果！”
“这是我们的努力换来的回报，万安股市的繁荣，就是这一切的最佳证明！”
“繁荣发展？”
李寻巧冷笑一声，敲了下桌面，“睁开你们无用的双眼好好看看，地产黄金年代后，万安有何发展？到现在，万安最大的公司仍是地产，有分量的要么是装修，要么是建筑，哪有什么发展！”
“你……！”
李寻巧一番话让众人哑口无言。随即，这些老板们面色阴沉：“李寻巧，别以为你是天投联盟的董事就了不起！别忘了，我们开始做生意时，你还在穿开裆裤！”
“你们这两个后辈，毫无远见，只知道畏首畏尾，有何资格教训我们！”
“明明是年轻人创办的公司，却没有一点进取之心，哼，连热乎饭都吃不上，你们的公司迟早倒闭！”
商人们群情激愤，李寻巧的话语直击他们的痛处。
李寻巧心中满是愤慨，她和孟维一心要拯救万安股市，谁知同为万安商人的他们竟如此不配合，甚至处处针对！她抱着双肩不再言语，只是转头看向孟维。
孟维叹了口气，看着愤怒的商人们说：“我们已经尽力说了，无论你们信不信，股市泡沫已现，作为本地商人，我们必须做好应对准备！”
说到这里，孟维深深吸了口气，目光坚定地说：“我的建议是，各公司在近期尽快抛售手中的股票，立刻回收资金，等待泡沫破裂后，第一时间稳定股价，同时向相关部门发出经济泡沫预警，李寻巧这边会联络天投联盟，筹备平准基金。”
不论是作为本地商人，还是身为土生土长的万安人，孟维都不愿看到股市泡沫破裂后，万安陷入萧条。
想要平息泡沫危机，仅靠他一人远远不够，关键在于万安商人团结一心，共度泡沫破裂的第一个阶段。
度过最难熬的第一个星期，有了平准基金的支援和宏观调控，才能将泡沫危机的影响降到最低，安然度过这场难关。
然而，孟维的话音刚落，质疑声瞬间涌现。
“让我们抛售股票？”
余阳焱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孟维，你小子是不是脑子进水了？现在股市一片大好，你知道我们握着的股票一天能涨多少吗？”
“余总，别理这小子，他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