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可能
昏暗的修炼室内，彩色灵光闪烁，孟维如饮甘霖般畅饮着灵液，毫无戒备。周元龙与夏子实见他如此，便放松了警惕，专心与身边的美丽修士谈笑风生。
不久，孟维面色泛红，倚在灵石沙发上，显然已醉意朦胧。他舌头打转，含糊不清地说：“我……我撑不住了，老周，老夏，你们俩先玩着，我酒量不行，这里有……有静修室，跟堂主说一声就好，我……我请！”
周元龙和夏子实虽也喝了不少，但他们修为深厚，尚能保持清醒。两人相视一笑，挥手道：“放心去休息吧，别管我们。”
“嗯。”
孟维应了一声，离开前，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周元龙身边的修士。淳天荷整个身子贴近周元龙，娇笑道：“来嘛，周堂主，再来些灵液！”
孟维假装醉态，任由两位侍修扶他离开修炼室。
修炼室门重又关闭，周元龙冷哼一声，放下手中的灵盏。他靠在淳天荷身旁，低声道：“这小子，今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还能卖什么药，简回小区的总收益也就五十亿灵石，咱们多报点，李寻巧就能少分点，这小子蹦跶来蹦跶去，八成是……想让李寻巧吃个暗亏呢！”
“恐怕没这么简单。”
周元龙摇头，“我和这小子打交道不少，他心机深得很，说不定背后正盘算着怎么坑咱们！”
“听你这么说，是不打算报三十二亿以上了？”
夏子实试探问道。
“谁会嫌灵石多呢。”周元龙笑了笑，掩饰过去，“再说，这种场合，不谈公事。”
“也是。”
夏子实应声，继续掷着灵骰，品着灵液。
“老夏，我去静修一下，回来再喝。”
周元龙起身向外走去。
淳天荷见状，立刻起身，笑意盈盈地道：“周堂主，我带你去。”
修炼室外的灵泉边，淳天荷倚墙假装涂抹灵脂，实际上，她侧耳倾听。
隔门之内，周元龙正在通话，声音虽闷且断断续续，却逃不过淳天荷的耳朵。
“孟维那小子的话不可信……夏子实那个蠢货怕是动心了……我们呵，没必要做傻事……放心，我这就给他们传讯，让他们做大致预算……”
周元龙的每一句话，淳天荷都牢记于心，同时留意着外头的动静。
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
淳天荷警觉地往前一步，站到灵泉池前，对着灵镜补妆，举止从容不迫。
修炼室门被推开，一位侍修搀着夏子实进来。
“老周呢，还没出来？”夏子实一进门就大声喊道。
周元龙在门内沉默半秒，苦笑道：“急什么，我还没结束修炼呢！”
“修炼十几分钟，真有你的，哎，你不会是醉倒了吧。”
夏子实戏谑道。
“你以为我是那个孟，酒量那么差？”
话音未落，修炼室的门打开，周元龙走出。
淳天荷借灵镜扫了一眼，发现周元龙的灵囊瘪了一些，显然有物被取出。
“行了，知道你没醉，快回去，姑娘们都等着呢。”
夏子实说着，与周元龙擦肩而过，进入修炼室。
“那我先回去了，快点，还等着你喝酒呢。”
周元龙随口喊了一句，淳天荷立即上前挽住周元龙的手臂，依偎在他身上，娇嗔道：“周堂主，我们快回去吧。”
感受到周元龙衣袋里的硬物，淳天荷嘴角的笑容更显甜美。
“知道你等得不耐烦，走，我们回去喝酒。”
周元龙笑着带着淳天荷返回修炼室内。
一进门，淳天荷用身体挡住，悄声调高了室内的灵气温度，同时将灯光换成淡粉色，转身嫣然道：“周堂主，我为你献舞吧。”
“跳吧，我喜欢看你跳灵舞，哈哈哈！”
周元龙靠坐在灵石沙发上，大笑道。
“讨厌……”
淳天荷娇俏地嗔怪一声，随着乐曲翩翩起舞。
随着淳天荷的舞姿，周元龙感到浑身炽热，口中干涩。
一曲完毕，淳天荷依偎在周元龙身旁，柔声道：“来，周堂主，我敬你一杯。”
周元龙浅尝一口，刚放下灵盏，就听淳天荷惊呼：“呀，周堂主，你怎么出这么多汗，是不是太热了？”
身旁的侍修们立刻配合着笑道：“看了淳姐的舞，哪个男子能不热？”
“去你的。”
淳天荷满脸娇羞地嗔怪一句，然后对周元龙说：“我帮你把衣物挂起来吧。”
“啊，好，挂起来吧。”
周元龙没有防备，脱下外衣。
淳天荷接过，挂在修炼室壁旁的灵衣架上，手指不经意间划过装有东西的口袋。
她向另一侍修使了个眼色，随即紧贴周元龙身旁。
几位侍修起身道：“周堂主，淳姐刚才跳了舞，我们也为你跳一个吧。”
周元龙春风满面，笑道：“一起跳，热闹起来。”
几人簇拥到修炼室中央，挤作一团。
周元龙并未发现，在她们身体的遮挡下，口袋里的灵符已被侍修取出，随手放入她自己的口袋。
侍修们选好乐曲，立刻在修炼室中央翩翩起舞。淳天荷拉起周元龙，一起融入舞池。
侍修们立刻蜂拥过来，将周元龙围在中央。
取了周元龙灵符的侍修趁机快速查看他的灵符，看了一会儿，又将灵符放回周元龙的口袋，神色自如地再次融入舞池，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多时，夏子实也回到修炼室，她的侍修向淳天荷轻轻点头。接着，她拉着夏子实，步入舞池，翩翩起舞……
深夜，会所顶层的静修室内，传来敲门声。孟维拉开房门，淳天荷走了进来，她身上酒香四溢，却毫无醉态。
孟维关上门，坐在床边，低声问：“怎么样？”
“都喝醉了，不过没留下过夜，已经让人接回去。”
孟维眉头轻拧，周元龙与夏子实这两只深海之狐，果然不愧在商场之中翻腾多年。
“打听到了什么消息？”孟维接着询问。
“您刚走，周元龙便躲进洗手间，秘密联络了他的小舅子……”
淳天荷立在床边，复述了通话内容，然后继续说道：“事后我检查了他的通讯器，他确实在给下属发送了预估报价，预计在三十二亿到三十三亿之间。”
“夏子实的情况呢？”孟维追问道。
“夏子实也与公司联系过，电话中，他对您的方案赞誉有加。”
孟维微微点头，手托着下巴深思起来。夏子实的展鹏装修以品质享誉，他们的成本高昂，所以三十三亿的价格正符合他的心理预期。不过孟维提此事之后，夏子实必然会使些手腕做出让步。
周元龙这边，优弧装修在品质和施工速度上并无优势，一贯以来都是依靠低价策略制胜。因此，三十三亿这个数字是他最不可能接受的。结合淳天荷所见的那条信息，周元龙的报价区间应该在三十一亿到三十二亿之间。
想到这里，孟维深深吸了口气。现在，周元龙与夏子实的心理价位已尽在他掌握，他的报价也有了预判。
重担落地，孟维放松下来，对淳天荷笑道：“今天的事真是多谢你了。”
“孟总言重了，没事我就先走了。”淳天荷笑道。
“我送你。”孟维立刻起身。
“不必了，淳爷已经派人来接我了。”淳天荷说完，转身离去……
与此同时，万安市的一家五星级酒店内。
徐飞跃坐在电脑前，看着助手发来的关于孟维的资料，面色苍白。孟维，凭天投联盟集团董事的身份横空出世，创建烈鑫公司。在龙鸣集团股市动荡期间，疯狂席卷数千万，操控天瑞热度，买卖股票，获利二十七亿。在天瑞股市之战中，大败余家，一周之内从国内外股市狂敛数亿，使余家损失高达二十亿！
看着眼前的报告，徐飞跃脸色铁青，嘴唇颤抖。每一件事，无不彰显孟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商业天才！而下面附录的详例中，皇冠股份案赫然在列。
看过诸多资料，尽管徐飞跃不愿承认，但他内心清楚，孟维的手段绝非他能应付的。该如何是好？徐飞跃咬着指甲，眼眸布满血丝，心情慌乱。好不容易他攀上了李寻巧的关系，就是为了某一天能得到李寻巧的青睐。如此，他就能拥有巨额资金，施展抱负，而非在国外受人颐指气使。
结果现在，孟维的横空出世，让他的如意算盘彻底破碎！难道还要回到国外，卑躬屈膝地做别人的狗，听那些外国人指手画脚吗？对了……国外！徐飞跃眼前一亮，连忙查阅过往的电子邮件。
几分钟后，徐飞跃满脸兴奋，猛地一拳砸在桌面上！这是一封全英文的邮件，内容简洁明了。所有在华夏的员工，全力以赴调查皇冠股份案中的天朝操盘手信息。一旦发现，立即通知总部，总部将奖励五十万美元！
徐飞跃盯着电脑屏幕，冷笑自语：“孟维啊孟维，我对付不了你，那些外国的证券分析师难道也对付不了你？哼，这次就让你自食其果！”
说完，徐飞跃立即掏出手机，拨通了助手的号码：“助手，订机票，我要最快的航班出国！”
……
一天后，简回小区项目的竞标会如期举行。龙鸣大张旗鼓地包下了整个万安国际酒店，显而易见，李寻巧对此次简回小区项目格外重视。
孟维和关暖暖准时到达会场，刚走出电梯，就碰上了熟人——优弧装修集团代表，周元龙！
两人面对面，周元龙先是一愣，随即笑道：“孟总来了，哎，可惜上次你喝得太快，我还意犹未尽呢。”
“周总就别取笑我了，我酒量浅，怎能比得上您这样的老前辈。”孟维笑道。
“酒这东西，多练练就有了。等竞标会结束，咱们再好好喝一场。”周元龙走到孟维身边，拉着他走向会场，同时压低声音：“孟董，那天你提出的建议，还算数吗？”
“当然算数。”孟维诧异地看向他，“不过周总您不是反对吗？”
“嗨，我当时就是一时……心有不甘。后来仔细想了想，你是为了我们这些竞标者着想。所以，这次我会出价三十三亿以上！”周元龙拍着胸膛保证。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放心，我的目的自始至终很简单，就是单纯想让李寻巧多赔点钱，所以我出的价，不会低。”
两人相视一笑，随即分开。关暖暖低声问孟维：“周元龙这只老狐狸，真会出价三亿以上？”
“不可能。”孟维摇头。
“那他为什么这么说？”关暖暖好奇道。
“他想借我的口试探展鹏装修集团。如果我不松口，就证明在他看来，展鹏装修肯定要出价三十三亿以上。”
关暖暖有些不解。“安心看戏吧。”孟维没有过多解释，带着关暖暖进入会场。
会场中央是一块巨大的投影屏，上面写着“简回小区招标会”几个大字。投影屏旁设有一个讲台，主持人正在台上整理稿件。讲台下，两排座位已经坐满了人，市内所有有能力承建的建筑公司都到了，展鹏装修的夏子实也在其中。
孟维带着关暖暖在前排空位坐下，静待竞标会开始。很快，时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