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回忆杀
如何相识，如何心生欢喜，种种前尘皆是模糊不清。
九重天之人如何牵扯地下三泉之人，似乎还有些许记忆，只是如同烟雾一般难以捉摸。
记忆中的她似乎也如现在的自己那般疯狂，以命相博，不择手段。
归云被墨珩紧紧抱着，而后进入了梦乡，实则进入了回忆。
她们因为世间的罪恶所生，众人信仰却也畏惧着。凡人成神，登上顶峰，而后内心不断滋长的贪婪将要这个世界湮灭。
归云，归月，因此而生。
为何不杀？为何不直接将他消灭？
那个同自己一模一样的另一个女人，她获得的是扶桑神树赐予的神之心，而自己获得的是神树赋予的神之力。
神爱世人，爱世上每一个人，可是归云不爱，因为她不是慈悲的神。
“你不懂，这样做是为了减少最大的伤亡。”
归云生气的开口：“如果我将他弄死，之后都将没有伤亡！”
她叹息摇头：“并非如此，所有的圣灵都有贪念，无辜的信徒随你一同去将他刺杀。可是谁又来疼惜他们？”
归云十分的不理解，怒气冲冲的提着长枪就要走。“她”抓住了归云。
“归云，我是想寻求一个和平解决的方法……”
“归月，善良的最后是毁灭。没有牺牲，哪里有和平！”
可是她终究无法一人，归月是这个世界上和她长的最一样却是最不一样的。
她们常常争吵，看着她居然可笑的试图用慈悲去感化一个被贪婪控制的人，她一气之下离开了仙岛。
少女立于云巅之上，衣诀飘飘，脸上满是淡漠无情之色，而她的压迫之力确实无法忽视，让人一见便觉得要臣服。一瞬间却到了一处荒芜黑暗之地。
她慢慢的行走着，此刻她只想离那所谓的九重天远远的。
“好美。”
归云只看得到处是鲜红黑暗，面前是“缠绵”的藤蔓，只是它无处可依，莫名觉得吸引。
伸出手一把将无所依的藤蔓连根拔起，哪怕黑红的汁液横飞，张牙舞爪的藤条似乎格外痛苦，而她的眼底却只有疯狂。
必须……必须得到他……
想要的东西本该就这样直接夺取。
归云知道这是自己，这种疯狂而又残忍的人。不择手段，不顾他人意愿。
她所看去，并非单单是缠绕相交的藤条，而是万代绝色美人，被美艳而诱惑。黑色的藤条宛如弯曲的秀发，被血染上变得破碎，便让她醉生梦死彻底疯狂。
嫣然抬眼，眼睫轻颤，九重天地颜色如尘如土。
不管不顾，黑色犹如影一样的藤蔓从一片红色的花海中被连根拔起，种在神树纯白圣洁树根旁，不情不愿或者无可奈何的攀附而上。
至此，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哪怕被强取豪夺之人，眼里满是滔天恨意。
没办法，因为面前的人是她觉得世界上最美的生灵。
……
“疯了……”
这是归云第一次无比清醒的自然的醒来，一睁眼便是这一句话。
她想起来了！为什么偏偏这段记忆要迟到！老天爷还真是爱戏弄人！
曾经的她莫名其妙和谁吵了一架然后去了那个黑黑的地方，不择手段的把一株藤蔓连根拔起带到了自己家。如果没猜错，应该绝对是墨珩。
梦里他那恨到要把她挫骨扬灰的眼神实在太印象深刻了……如今确是实力尽失然后苟且偷生，墨珩为何不报复？
墨珩已经拿来了毛巾和换洗的衣服，归云看到他那张脸，就觉得脑袋痛。都怪他这张脸，太勾人了，再配上梦里那样充满抵抗的眼神……
其实挺带劲的……
但是万一他回想起来，她会死……
墨珩曾经受过严重的伤，虽然已忘记是为何而伤，却恰好让他宛若新生，重新生长一次，似乎是上天给的重来一次的机会。
“墨珩，其实你不用为我做这么多，我希望你能额……做你自己……”
“我就是喜欢陪在你身边尽我所能让你开心。”
他故意凑近了些，热气喷洒在归云的耳侧。她微微侧目，便可见他完美侧脸如人间神工，如诗如画。而又与记忆中的他重合。
她便连连懊悔的叹息。
色是刮骨刀，也不知道她的骨头硬不硬……
“昨晚那个……我还想要……”
墨珩深情的眼眸望向她，动人心魄，一眼便知他的邀请，归云立马起身推开他。
“我……我要去沐浴。”
迅速逃走。
他不满的撇了撇嘴。
浑身热水包裹，身心松懈。不由得想，既然墨珩已经完全新生，也不该会想起那些日子，仅仅只有由归云一手养大的记忆。
若是恢复记忆，会不会直接手起刀落给她了结。
……
以前的自己真的不是被什么心魔控制了吗？就不能坐下好好谈谈吗？非得整这一套虐恋情深吗？
“太初，再去哪找浊气呢？我想回忆更多往事……”
“你还真是不怕死。”
太初睁开猩红的双眼，淡漠的看着盘坐在自己面前的归云，而归云满面愁容，似乎比能修炼之前还要苦瓜。
“不过，苍兰之外的世界肯定很多，以你的实力，仅能留在苍兰……”
那眼神就是在说，你太弱了。
“不必太急了，修炼过急易生心魔，慢慢遇见吧，我也会到处查探的。”
神魂之海的辽阔让归云相信曾经的自己多么的强大，一团团的黑气被太初乖乖的“绑”着，而那风和冰系结丹期的灵丹，在此宽阔的海上像两颗糖豆。
太初起身，看着远方辽阔，微风夹杂着寒气浮动，她无法在这随意动弹，可是如此辽阔的神魂之海真的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嘛？
神魂之海是修炼者储存灵力的地方，随着实力变强也会越大。灵力消失或者用光，神魂之海也不会变小。
她到底是何人？
归云刚穿好衣服，便看见太初瞬间闪出至她身前。
“怎么了？”
太初化作男身，归云却不惊讶，因为她已经看见过。众人只知太初是女子，变为男人便可以不那么容易被识破，无人知道太初根本没有性别。
“我也想走走。”
“你想去哪里？”
“总不能一直待在你的神魂之海中，很无聊。”
黑色暗沉红色张扬，相撞一起却危险神秘，尤其是那红色的瞳孔。似乎小心翼翼的学着人类的模样，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用你的眼睛看和自己看完全不一样……这个是什么……”
“额……你过来。”
归云快速走过去拿起一根发带，随后把他的头发用发带绑住，拨弄至身后，再稍稍理了一些碎发，便没了那么凌乱张扬。
“其实也没那么乱。”
太初顺着归云理的方向又理了一遍。
“你弄了一下这个头发就没那么烦人了，我刚也想要个发带来着。”
归云看着他对着镜子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不由得感叹：女人的话，相处起来更为亲切，变成男人，总感觉怪怪的。
“他是谁！”
墨珩猛的推开门，一脸生气的冲进来，拦在归云和太初之间。
“什么鬼？”
归云拉起墨珩的手，立马对墨珩说:“这位是……太初。”
墨珩依然一脸警惕，反握着归云的手。
“他一直待在我的神魂之海中，今日出来溜溜。”
“神魂之海？！你知道只有最亲密的人才能神魂相交嘛？你为什么让他进去！”
归云看着墨珩委屈巴巴的控诉着，一脸懵逼。可能是因为她以前不修炼，不关注这些，居然不知道还有这说法。
“又没干什么事………你别乱说。”
真的怕了他了。
太初一脸真是晦气，似乎极其看不惯墨珩。归云笑着对墨珩说:“你把他当我的契约兽不就行了嘛。”
墨珩只是看不惯他和归云如此亲近。太初没有要和他计较的意思，但是难免起坏心思，毕竟看见墨珩感觉谁都想逗一下。
“归云的神魂之海内又大又辽阔，我待着舒服，为什么不可以？”
归云瞪大了双眼。
不是你……刚还说无聊。
墨珩就要气哭，千钧一发之际，归云无奈的看了太初一眼。
“您可别逗他了，生气了还得我哄。”
“实在有趣，随便欺负一下就要哭了，难怪归云喜欢欺负你。”
归云一下就噎住了。
“你可别说了……”
太初逗也逗了，笑也笑了，立马开口解释：“放心吧，我并没有人类的感情。不会爱上你家归云的……”
墨珩丝丝盯着他，要不是归云拉着他的手，他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弄死他。
“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嗯……战友？”
战友关系似乎是更贴切，她想了好几个词。见归云看向那个人的眼神实在是没有其他感情，才放松的叹了一口气。
“我委屈点没有关系……只要他不伤害你就可以……”
“知道，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太初白了他一眼，低声骂了句绿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