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饭桌上的聊天
宋灼巍面色僵住，“咳咳…这…我主要是觉得，你叫我宋伯伯比叫我师父亲切。再说了，你小时候都是跟着你爹练的，我怎么好意思收你为徒啊！”
“可是我爹明明就跟你提过，让你收我为徒的，你不也没同意？”
“那是你爹开玩笑的，你可是你们李家最出色的孩子，他怎么舍得给我呢？”
其实宋灼巍不收李凌曦为徒的真正的原因不是因为他爹，而是因为那一次李凌曦误伤宋青书，他虽然没有怪罪，但是惹得他的妻子和母亲十分不快，若是真收了李凌曦为徒，估计家里面就要闹翻天了。
李凌曦撇撇嘴，不再继续追究此事。
次日上午，宋灼巍便带领四千将士启程去往玉华城。宋灼巍骑马领头，李凌曦和染鸽骑马于两侧相送。
归元城高高的城楼之上，一抹白色身影遗然而立，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客，神秘卓然。
银白面具之下，两汪深邃，轻波起伏流转，只追随一人而动。
中午，李凌曦府邸正堂。
叶流风刚踏过正堂的门槛，便看到了坐在凳子上的红色背影，他一下子便认出此人是染鸽。
嗯？她竟没走？
叶流风身形立在门口，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军师，你来了，快来坐。”李凌曦摆手招呼叶流风过去。
正堂中央，摆放着一张黄花梨小长桌，两两相对摆了四把椅子，宋胜也在，他和李凌曦坐在一侧。
自从李凌曦不再屠戮雾西百姓之后，两人的关系缓和了不少。
染鸽回头看向叶流风，笑着跟他打招呼。叶流风笑着回应，上前落座。
李凌曦对身旁的丫鬟低声吩咐道:“可以上菜了，千万别忘了我的好酒。”
“是。”
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被下人轻轻放在长桌上，总共八菜一汤，还有两壶好酒，甚是丰盛。
李凌曦看向染鸽，笑着介绍道:“鸟鸟，这位是我的军师，叶流风。见多识广，神机妙算，可是个厉害的能人！”
“久闻大名啊！叶军师，你好，我叫染鸽，昨日多有冒犯，在此郑重给您赔个不是。”
叶流风摇头，“叶某无碍，染姑娘不必在意。”
“军师，染鸽是我新招收的副将，她武功高强，身手不凡，日后定能成为我东元的一员猛将。”
副将？叶流风低垂下眼:那岂不是要长久地留在归元城了？
叶流风的心中既慌张，又开心，混乱极了。
染鸽绽开笑容，“将军过誉了。”
下一秒，染鸽笑容散去，右手猛地攥住叶流风椅子的扶手，半个身子都凑到了叶流风面前，属实将叶流风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往后退，直到退无可退，染鸽一点一点地往前进，停在了距离叶流风很近的位置，挑眉道:“你干嘛呆着一张脸呀？看起来闷闷不乐的，怎么，你觉得我没资格做李将军的副将？”
叶流风急忙摇头，眼眸不自然地乱动，就是不敢直视染鸽的眼睛，“李将军鲜少夸人，刚才李将军这般称赞染姑娘，想必染姑娘定是武力超群之人，绝对有资格做将军的副将。”
李凌曦笑道:“鸟鸟，叶军师往日就是刚才那副模样，你别误会他！”
染鸽身体回正，打趣道:“我跟他开玩笑呢！叶军师这么一个翩翩君子，我怎么舍得误会他呢！”没办法，不知为何，染鸽就是想逗叶流风。
叶流风有些无措地抬眼看她，染鸽见叶流风看向自己，那无辜可怜的眼神瞬间让她找到了熟悉的感觉，她下意识对他眨右眼，眨完了又转过脸去，有些郁闷地摇头。
染鸽，这人不是他。
叶流风有些发愣，从前鸟鸟就喜欢这般逗他，他每次都招架不住。
李凌曦笑道:“鸟鸟，我发现自从叶军师出现后，你就变得活泼灵动了不少。我看你们倒是很合得来，日后的关系说不定能处得很好。”
李凌曦与染鸽相视一笑，“来，尝尝我家厨子的手艺，动筷动筷！…来，都斟上一杯酒，这可是我珍藏的好酒…干杯！”
宋胜将剥好的两只鲜虾仁夹进李凌曦的碗里，然后李凌曦非常自然地把一只鲜虾仁夹给了叶流风，收手的时候对上了染鸽困惑不解的眼神，急忙解释道:“军师的身子不好，得好好补补。”
叶流风看向宋胜，干笑一声，脸色有些尴尬。
宋胜看向李凌曦的眼神有些生气，“凌曦，这是我剥给你的。你拿我剥的给别人，过分了啊！”
李凌曦立马把碗里的虾仁夹进嘴里，一脸享受，语气夸张地说道:“嗯！真是太好吃了！再给我剥一只呗！”
宋胜面色无语，却还是从盘子里夹走了两只鲜虾，认真地剥着。
染鸽若有所思，忽而看向叶流风披落的白发，眼神复杂。
“军师为何身子不好呀？还有…”染鸽撩起叶流风背后的一缕白色长发捏在手中，指腹轻轻捻动，“为何军师的头发是白色的呀？还戴着面具呀？”
叶流风抬手轻轻拨开染鸽手中的长发，解释道:“我自小体弱，早些年患重病用错了药，导致头发变白，面容尽毁。”
“啊？那你也太惨了！体弱…”染鸽上下打量着叶流风的身体，心中情不自禁地感叹道:这身形真的很像他，不过确实更瘦了一些，更虚弱了一些。
“叶军师，改明我教你一套强身健体的拳法如何？”
叶流风轻轻摇头，“多谢染姑娘的好意，不过我的身体我清楚，运动只会让我的身体亏损得更厉害。”
“鸟鸟，军师精通医术，他都这般说了，打拳之事就别勉强他了。”
“你也会医术？”染鸽眼神炽热地看向叶流风，她突然好想摘下叶流风的面具，眼神下意识扫向叶流风系于头后的活结，内心蠢蠢欲动起来。
叶流风察觉到染鸽视线的变动，但依旧镇定自若，演得一手好戏，挑不出半分毛病。“我自小便学习医术，但资质普通，学医十多载，尚且算得上精通。”
染鸽察觉不出半分异常，心中简直一团浆糊。“学了十多年呀。那…你是跟谁学的医呀？”
“家师陈明英。”
李凌曦夹了一口菜吃着，静静地看着叶流风一本正经的瞎编。
“陈明英？我在东元边疆游荡多年，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人？”
宋胜说道:“染姑娘，军师的师父一直生活在极东之地的金海城，那里离我们这十分遥远，没听说过很正常。是吧，军师。”
叶流风点点头。
“极东之地？那你也来自极东之地？”
叶流风点头。
“那你为何来这？”
“我喜欢做云游四海的散医。”
“那你为何…”
叶流风抬眼看了一下李凌曦，李凌曦立刻转移话题道:“鸟鸟，鸟鸟，菜都快凉了，快先吃饭！以后啊，有的是时间问。”
染鸽尴尬一笑，她好像确实问了太多问题，“真不好意思，我这好奇心太重了，吃饭吃饭。”
“鸟鸟，等吃完了饭，我带你去熟悉熟悉军营。宋胜，军师，你们也一起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