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霜雪草
韦青一行人刚离开，方牧浑身干练的气势瞬时就萎了一大半。
垂头丧气地站在韩长老面前，像是一个犯错被抓的学生。
张济此时在一旁抱着胸一副幸灾乐祸准备看戏的样子。
出人意料的是，韩长老并没有像他想象中那般发火。只是抬手轻轻地拍了拍方牧的肩膀。
“瘦了。”
说罢丢下三人，转往平台人多的地方走去。
这么风轻云淡的一句话，让方牧一下子愣在了原地。甚至都有点不敢相信，平时严苛的师傅竟然会如此好说话。
“没了？”一旁的张济更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没看到我挨揍难受得很？”方牧暼了眼，语气中充满威胁。
张师兄面无表情，抿了抿嘴，不置可否。
方牧没再去管他，而是转头看向林跃。
“怎么样，好利索了没有。听宗主说你现在修为倒退了不少，刚巅峰初期的水准。”
自己体内的秘密林跃可没打算跟任何人说，因此他如实地点了点头，“嗯，因为新的长生桥续上以后，修为会在原来的基础上打上折扣。目前差不多就是这个水准了。”
“那不是连矮凳都打不过了？！”方牧看着张师兄咧嘴说道。
“嗯？矮凳？”林跃心中闪过一丝疑惑。
不过随着他视线不经意间瞥到了一旁脸涨成猪肝色的张师兄后。心中就已经猜个大不离了。
不过两人都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有更深入的探讨，想是平时没少这么称呼。
随即方牧又对林跃说道：“你现在长生桥新续，修为倒退些也合理。不过以你的修行天赋。估计过不了多久又要超过我俩了吧？”
“没有，没有。”林跃连连摆手，“师兄你跟张师兄的天赋也是宗门内屈指可数的存在。至于我，本身的长生桥丢失不说，连早前修习的功法武技都一概忘了。自然不能再跟原来相提并论了。”
“你连武技功法都忘了？那你进妖王神祇干嘛？采蘑菇么？”张师兄耿直道。
闻言方牧没好气地回呛道：“给你采灵芝，长高高！”
吃了个瘪后，张师兄干脆就直接闭嘴不说话了。
打趣完张师兄，方牧环顾四周确定没人能听到自己的说话声后，拉过两人低头说道：“你们听说没，此次妖王神祇的开启，九年一长成的霜雪草将会再次出现。听说这玩意儿能够增加元婴时灵气淬体的效果。强化元婴初期的基础修为。运气好的能直接将自身体魄温养成最佳状态。一定程度上提高修士下一境晋境的可能性！”
“对了，听说宗主之前晋虚谷境就多亏了有一株三叶的霜雪草辅助。”
旋即又认真地补充道：“这玩意儿还是很多丹药炼制的主要材料。光一株最低等级的二叶霜雪草在交易所都能置换十枚净灵丹。”
“嘶……”
一旁的张师兄闻言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净灵丹这种三阶丹药在一些大型交易所都是各修士争相争夺的存在。没想到区区一株二叶霜雪草就能换如此多枚！”
林跃听着两人的对话心中并没有太大的波澜。毕竟两人口中各种丹药什么他也不知道其作用跟价值。
不过唯一能够确定的是，这霜雪草是不可多得的稀罕物。
“这等逆天的功效单单一个妖王神祇内九年就能长成一次，那怎会如此轻易地就作为年轻弟子试炼的场所？”林跃没能忍住问出了心中疑惑。
方牧继续耐心解释道：“功效看起来确实已经算是逆天了。这对于各宗门内那些闭关突破的老怪物们吸引力也是极大的。问题不能忽略过程单只看功效。就算有了这玩意儿，要炼制也是需要段位不低的炼丹师。就算一切顺利，他的成功率也是很低的。低到成本远远大于最终炼制成功的收获。”
“废话真多，所以我们搞不搞？”
张师兄听完言简意赅地提出了最核心的问题。
方牧抬头看了他一眼，后者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坚定得像佛主。
于是又转头看向林跃。
林跃沉吟半晌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断决。
“上次霜雪草与其伴生的霜雪虫都被天玄宗拿下了，没几年天玄宗的雷长老就晋了虚谷境，其宗门内虚谷境的强者上升到三位。更加拉高了其地位。甚至隐隐有甩开青云门一家独大的趋势。”
“加上天玄宗这次还有霜雪虫，极大可能又将被天玄宗拿下。这样一来会陷入无限的恶性循环中去。”
看林跃犹疑不定，方牧出言道。
没等他继续说，一旁的张师兄直接一句话捅在了林跃的肺管子上。
“你重伤痊愈后怎么变得娘们儿唧唧的，难不成当时连二弟也废了？”说着佯装好奇，煞有介事地伸手来掀林跃的长袍，“我看看还在不在。”
林跃连忙退开几步，一时间也顾虑不上其他东西。不假思索道，“搞搞搞！”
“不过搞归搞，这事儿还真得好好计划一下。一来里面到底什么样我们了解的也不多。二来，这次因为有霜雪草的缘故，难免会有别的变数。料想十来个宗门肯定有各自的算计跟打算。你们怎么知道会不会混进去修为更高的？”林跃适时提出了自己的担忧。
方牧闻言收起先前玩笑的神色，认真解释道：“这其中相关的东西我这几个月早探查得差不多了。你说的修为更高的肯定是不存在的。”
“最早开始作为宗门历练场所的时候，各宗门担心有杀人越货的，所以都会安排几个元婴境的强者进入，主要目的是为了维护秩序。后来不仅效果不明显反而还有监守自盗的。这才取消了这个规定。一律只允许化气境的进入。”
林跃低头想了想感觉也在理。
让几只老虎去维持羊群的用餐秩序本就是天方夜谭的事情。
“各宗门如何保证进入神祇的都是化气境的修为？难道就没有刻意隐藏修为的人？”林跃心里还是没底的。
有些问题不搞清楚还是不敢贸然动手。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进入之前，十三宗里面相互制约的两个大宗青云门跟天玄宗会有元婴境的强者在入口处审查每一位进入者的修为。主要是是根据长生桥的强度跟体内气海灵气的纯度来判断。元婴境跟化气境或许外表看不出来，但体内各处都有天差地别的区别。因此这个担忧倒不必有。”
听完方牧的解释，林跃不由隐隐开始担心起自己的修为到时候会不会被发现。
不过随即他又释然了，毕竟当初长生桥重续的时候，作为虚谷境高手的父亲都没有察觉到有什么异常，更别说元婴境。
“万一，天玄宗跟青云门沆瀣一气特意放过元婴境怪物进入该如何？”张师兄脑洞另类地问道。
方牧消瘦却英俊的脸庞上翻了一个白眼，“那我们就脱了裤子等死好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