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全军?可笑,你问问他们同意吗?
“别打啦!”
“你们别打啦!”
“我的家啊!”
方家主匍匐在地上,眼泪从肉壑纵横的脸颊留下,泪流满面。由于肚子太大,像是顶着的皮球顶在地上,颇为滑稽。
陆府倾颓。
红砖绿瓦,宫墙楼阁全成了土,多年积累的巨富毁于一旦。
看的方家主心急如焚,吐血三升,祖宗基业毁于我手,还有何颜面见列祖列宗。
“家主,我那五湖定彩珍,灰仙砂,青古岩,精参,潇湘玉树都还在院子里,他们这不是要我命吗,你想想办法?求求那蛇仙,求求他别打了,给我们留点家底吧。”
身旁女眷啜泣惶恐,不少人直接晕了过去,倒了一片,由于半夜起的匆忙,根本来不及收拾家当,甚至衣裳都是半裸的。
这不时散开的战斗余波,碾压在方府之上,如同割在她们心脏之上,痛彻心扉。
众人只能远远看着。
看着方府沉浮。
一道黑袍人出现在了方家主身旁,他冷冷的看着远方天空上的战斗,心潮澎湃,什么时候他也能成为这种级别的强者,强到这种程度,就算是北山王见了,也得以礼相待,奉他为座上宾。
他相信这一天点定然不远。
“霍狐,你快求蛇仙大人停手,我家底全在府里,还有我那几个孩子,都还在府里,你求求那蛇仙大人回去吧,我愿意奉上一半家业与红世教。”
方家主像是见到了救星,拉住了黑袍人,死死地攥紧对方的衣袍。
霍狐摇摇头:“抱歉了,方家主。有人触怒了蛇仙大人,拿了我教中圣物,抢走我教中圣女,不还回来,这场战斗是不会止息的。节哀。”
方家主跌坐在地上,心如死灰。
霍狐冷冷一笑,这些世家,个个都是墙头草,投靠不彻底,就是彻底不投靠,等此番大战结束,他们还可以趁机吞没方家的财产。
忽然,他侧耳而听,听到了黑山卒的高歌,心中诧异,黑山卒来这儿做什么?
远方的街道上,一行黑山卒迈着阔步,昂首挺胸,呼号震天,向着方府方向进发。他们前所未有的气势,每个人眼中都绽放自信的光彩,像是赴死的斗士,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依旧步履坚定。
霍狐脑瓜一嗡。
因为他看到了一些熟悉的面孔。
那是他的兵?
“皇甫亭!你他娘的做什么?魏珏小鬼!你他娘的拿皇甫亭的兵找死,找我的兵做什么?”
霍狐骂道。
魏珏掌握了黑山卒他是知道的,元秀筠已经告知他了,方家主也透露过一些信息。但他只以为一个年轻人罢了,才十六七岁,还没他儿子大,能有什么出息。
以他对黑山卒的掌控,皇甫亭加上那个林瑜,没有半年都吃不下来。
这几日,
他都在突破境界。
靠着祭祀与神仪,已经突破到了地武王,本着等他回去好好算算账,清扫魏珏林瑜等人,没想到有人偷袭地宫,更没有想到魏珏居然如此找死。
那可是蛇仙大人的战斗,魏珏居然指挥一群小卒掺和,那与送死有什么区别?
连他都不敢靠近。
真是找死啊!
霍狐满腔怒火,在他看来,这些黑山卒都是他的家产,魏珏这就是拿他的家产在挥霍。
皇甫亭也就算了。
凭什么他的兵也要送去敢死?
一定是他们逼迫的!
他心中怒气升腾,随着实力提升,心中的骄傲与自信与日俱增。
这就是实力带来的底气。
如果还是真劲武王,他一定会小心翼翼。
但此刻,他只想装逼。
“都给本座停下!”
霍狐背着手,虚空立在街道之上,凭虚御风。
踏踏踏。
黑山卒踏步高歌,动作无滞,那声量消失于震天的呼喊中,完全没注意到前路之人,就算注意到了,他们也只会碾过去,没有军令,绝不停步。
霍狐愣住了。
没想到黑山卒也有不听他号令的一天,这前排之人,可有他熟悉的面孔,是他的兵,所以他以为是众人没听见。
正当他准备再次高喊之时,发现身上黑袍还未脱,哑然失笑,原来是这个原因。
伸手摘下黑袍,露出了原本瘦硬的五官,两道狭长眉毛,好似镰刀,他朗声道:
“黑山卒,听令!”
喝喝喝——
“黑山卒,听令!”
喝喝喝——
回应他的,只有高喝。
那脚步是不会停的,整齐有序的重踏,踏的青石路都在震动,踏的霍狐眉头直跳,异常的陌生。
黑山卒虽然战力不错,但可从来不算令行禁止的军队。
由于他的默许,军营里充斥着恃强凌弱,贪污腐败,刺头遍布,而他只要抓着打掉一个,就能获得巨大的名声,是他在给黑山卒讨公道。
然而。
现在的一切都太陌生了。
陌生到他有些惶恐。
一种未知。
他娘的,这群兵什么德行,他能不知道?他什么人,带出的就是什么兵!
“范老五,你装什么良家子!你他娘什么德行,我抓过你多少次了,一次一次多少次了,你改过了吗?你这批人是什么人啊!现在给老子玩这套,几天没见,就敢不认我这个都尉!”
霍狐眼光一瞟,就抓到了一个熟人,他说着伸手抓去,就要将范老五揪出来。
嘭。
皇甫亭一掌拍碎空中大手,在魏珏的示意下,号令全军停下。而后问道:“霍狐,你已经消失一周,又不参加军演,已经被将军夺职了。”
“放你娘的狗屁。”
霍狐恼怒道:“我的后台可是北山王,除了他,谁能夺我的职?”
“我。”魏珏淡淡道。
霍狐冷笑道:“你,呵,小娃,老夫纵横沙场时候,你都没生呢,跟我说这话,我还质疑你身份造假,我根本没有得到有人封骠骑将军的消息。”
魏珏说道:“我这人可是相当的民主,罢免你可是全军的意思。而且林瑜跟我说了,你贪墨严重,还要算你治军不严之罪。”
“全军?可笑,你问问他们同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