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顿悟
石头心中激起轩然大波，向季无心问道:“我门之中可有修炼境界之说&34;？
季无心陡然一惊，看向了石头，问道: “你如何得知修炼境界”？
石头将正擘之事原原本本向季无心告知，季无心听罢面上神色起伏不定，当听到说正擘认为石头到达觉境之时，口中更是连连惊叹。
季无心道:“世间武功门派一般到达先天已是极限，至于先天之上他们更是不知如何划分”。
“我门武学传天外天，虽以术法传世， 这些年因人才凋零，早已沦为了武学的存在”。
“现在只怕比一些单纯以武学传世的门派都有所不如”！
石头听罢暗暗叹息！ 季无心微微一笑，说道:“不过在我门之中却还有先天之上的境界划分，惊涛老祖失陷幽冥绝地之前便已是无相之境的高手”！
“你虽然丹田碎裂，境界却未必跌落， 安心修炼未必没有转机&34;。
石头听罢大喜，说道:“安心修炼自是不在话下，请师傅便先教我婆娑掌的功夫罢”！
石头大概是还没有忘记那漫天飞舞的树叶！
季无心道:“婆娑掌是我门入门武功， 你的确可以习得，那就从婆娑掌开始罢”。
季无心已经来到门外，双腿一分不丁不八的站在了那里，左手掌心朝上缓缓向前探出，右手画圈向后一引，一套婆娑掌法已经缓缓施展开来
季无心一边施展，双掌来回交替变幻之间，季无心的语声缓缓传来:
“婆娑掌法，又名轮回掌，来自娑婆世界一说，是我门弟子入门必学之武功”。
石头站在那里凝神观看，掌法乍看似乎杂乱无章，偏偏施展起来分外好看，似乎有着一种独特的韵律。
季无心右掌变拳微微突劲，左掌向后缓缓拉出，身子微微一转，似乎激起了一阵风。
前几日石头生息法则所毁伤的的树木具已枯死，叶子已有半数掉落下来铺满了整个院子。
季无心竟然把地面上的落叶带动了起来，从一两片开始，渐渐越聚越多，到最后满院的落叶也具都聚拢到了他的双掌之间！
季无心语声悠悠，似乎从四面八方而来印入石头脑海。
“婆娑掌法只重其意，不重其式，你过不了意字这一关，本门的箭法你不学也罢”。
“意字你领悟的越多越好，招式你却是忘得越多越好”！
此时，季无心双掌所操控的树叶越来越多，树上尚未掉落的树叶也纷纷被劲气激落，尚未落地就开始围着季无心盘旋。
随着季无心的掌法越来越快，石头眼睛早已是跟不上了，在他催动神念观看时， 心头微微一惊！
石头神念扫过，只见季无心双掌划出的弧线似乎没有消散，形成一道道银色弧线固定在了那里，以这种奇妙的状态充满了整个院子，他想要去抓，却又抓不到， 石头恍惚起来，自己似乎也进入了一种玄妙的状态中。
季无心这边已经轻嘿一声，双掌所操控的的叶子具已四散开来，飞向空中。
季无心闭上了眼睛，脚步亦是不再律动，双掌也缓缓放回了丹田，漫天飞舞的树叶此时随着季无心的双掌也缓缓飘下， 落在季无心外围一丈处，慢慢堆积成了一个圆圈。
此时树上的叶子均已落光，干枯的枝桠斜指天空，显得分外清冷孤独。
季无心缓缓睁开双眼，看到了石头的样子，他自己先大吃一惊，他不动声色来到了唐不乞身旁。
唐不乞此时的眼睛似乎要瞪出眼眶， 一脸羡慕的看着石头。
他见季无心过来，急忙把嘴走到了季无心耳边，悄悄说道:“老季，我们怕是捡到宝了”！
季无心对唐不乞叫他老季也不以为意， 一脸得意笑道:“看我仅仅施展了一套婆娑掌，他就可以陷入顿悟状态，真是武学奇才啊”！
“老唐，这有你一半的功劳”！ 天慢慢黑了下来，月亮也已经缓缓升起，石头忽然动了起来，极速移动了两步， 忽的跃起似乎要去抓什么，然后一跤摔到了地上。
唐不乞以为石头已经从顿悟之中醒来， 刚欲呼喊，这边季无心的手已经捂住了他的嘴巴。
唐不乞者纳闷之间，石头已经爬了起来，走了两步又是一跤摔在地上，转眼之间，石头不知道翻翻滚滚跌了多少跤。
石头眼中那些弧线像是有什么规律一般，待要耐心寻找却又无一丝头绪，偶尔间像是抓到了什么，细细揣摩的时候却又无迹可寻。
此时月亮越升越高，随月华出现的那些丝线又飘落下来，给万物蒙上了一层诡异的色彩。
石头发现季无心掌迹形成的弧光似乎能够承载这些丝线一般，上面早已经积聚了厚厚一层，随着丝线越积越厚，弧光也慢慢变淡起来，似乎被月华丝线吞噬了一般。
石头心急如焚，他此时刚刚摸到了一点头绪，怎么能够就此罢休，他也知道自己陷入一场奇妙的感悟之中，更是不愿醒来。
当他的手拂到那月华丝线上面，那丝线似乎十分畏惧于他，一下子便被割断， 缠绕在银弧上面的丝线失去了根基，似乎反被银弧吞噬，石头见状大喜，便在院里飞奔起来。
石头循着银弧轨迹不断向前，直到把所有银弧上面的月华丝线全部割断，回头一望时，发现那些丝线又卷土重来，复把银弧包裹了起来。
石头回过头来只得又重新开始，渐渐的石头切割移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月华丝线亦是越聚越多。
看着石头跌跌撞撞，摔得头破血流， 唐不乞有些于心不忍，想要叫醒石头，季无心伸手拦住了他。
季无脸上始终保持一种得意的笑意， 唐不乞只得陪着他两人一起默默注视着石头！
此时石头追逐切割银弧上的月华丝线越来越快，步伐渐渐竟形成了一种韵律， 双掌随着步伐韵律舞动更似乎是有了节奏。
季无心满面的得意之色已经消失殆尽， 取而代之的一脸惊骇，唐不乞也是张大嘴巴呆在了那里。
石头的眼里，他是在切割月华丝线， 唐不乞与季无心眼里，石头分明就是在施展一套纯属的婆娑掌法！
季无心强忍心头惊骇，看了一眼一旁张着大嘴的唐不乞，说道:“你的婆娑掌法练到这种意境用了多久”？
唐不乞缓缓闭上了他的嘴巴，目光却还是不肯离开石头，说道:“我十六岁拜入七指箭门为外门弟子，入门十年后开始修炼婆娑掌法，至今修炼已有一甲子之多， 掌法纯熟他不如我，单论意境，我不如他”。
季无心眼中似乎笼罩了一层雾气，思绪纷飞回到了六十年前，缓缓说道:“我达到如此境界之时，却是已经在入门十年之后了&34;！
石头眼见银弧光芒越来越淡，似乎早已经无迹可寻，他仍沉浸在这种玄妙感悟中不想醒来！
婆娑掌施展了一遍又一遍，忽然他像是抓到了什么，随着他双掌的变幻，脚步的律动，方才被季无心激起的树叶复又飞扬起来，转眼便弥漫了整个院落。
天色渐渐发起白来，土地庙里石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在闭目调息，身外一丈处最先被季无心激起的树叶依旧在那里，似乎没有人动过一般。
石头缓缓睁开了眼睛，露出一脸迷茫， 不远处季无心和唐不乞静静的看着他。
两人均是一脸的笑意！ 石头感应了一下自己的丹田，仍是空荡荡的没有一丝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