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老照片
这是一张黑白的老照片，已经发黄发旧了……沈灵溪用手掸了掸表面的灰尘。
这张照片的清晰程度不次于现在，人物的面部特征都还比较明晰。
照片里人数众多，女人都是各种各样的旗袍，男人则是长袍。
那时能这样拍一张合照的都是有家底的人。
沈灵溪仔细辨认着每一个人的脸。
但是年代太久远了，只有中间坐着的一个男人抱着的那个小女孩儿，沈灵溪知道那是自己外婆小时候，她以前见过外婆小时候的照片。
其余的人她都不认识。
沈灵溪拿着照片去到老太太房间，老太太正坐在卧室的沙发上眯着眼读报纸。
这个房间的装扮很典雅，古色古香。
“溪儿，你怎么来了？”老太太见沈灵溪进到她的房间，放下手中的报纸，示意她来身边坐下。
“祖母，我刚才在客厅找到了一张照片，”沈灵溪将照片递过去。
老太太看到照片，脸色一沉，说道，“你不该拿它。”
“为什么，”沈灵溪不理解，“我外婆也在这张照片上，这不应该是一张全家福吗？”
“全家福？”老太太看了一眼沈灵溪，轻笑道，“是，也不是。”
沈灵溪听这话更迷惑了，“什么意思？”
老太太用手指在照片上摩挲着另一个坐着的男人怀里抱着的小女孩儿，缓缓开口说道，“这是我。”
“您？”沈灵溪凑近了看老太太手指碰触的那个人。
眉眼间确有几分相似。
“您和我的祖母从小就认识？”沈灵溪盯着老太太的眼睛问道。
老太太的眼睛已经有些混沌，眼珠是与年轻人不同的深灰色，深沉与神秘在她的眼波中流转……
“岂止是我和你祖母，”老太太把头抬起，盯着面前老式的木制衣柜。
这衣柜虽然已经年代久远，但仍然保存的很完整，表面的漆和蜡都还很有光泽。
“在我们之前很久，也就是我们的祖辈，他们就已经相识。”老太太回忆起往事，声音有些沙哑。
“我们沈家和邓家是世交……”沈灵溪也说道。
她只知道自己的家族和邓家一直有渊源，但是没想到竟然从这么久以前，两家就有了联系。
“这么久了啊，”沈灵溪有些失落，“没有人告诉我。”
“不告诉你，是因为现在一切都和以前不一样了，你要有新的生活，”老太太轻轻拍着沈灵溪的手背，语气里满是苦口婆心。
“为什么？”沈灵溪还是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告诉我，和我有没有新生活，这有什么联系？”
沈灵溪越来越好奇他们瞒着自己的事情，但不论她怎么问，老太太都是含糊其辞的给她讲一部分，每一句话都不肯明说……
“祖母，”沈灵溪想从老太太手上拿回照片，可老太太将照片抓的很紧。
她注视着沈灵溪的脸，“这张照片你不用太在意了，从哪拿的，就放回哪里去。”
“好的，我知道了祖母。”沈灵溪表面答应了，实则将照片带回到自己卧室，琢磨着这张照片的来历。
……
可始终没有什么进展。
于是沈灵溪去找邓秋暝，希望能从他那里获得什么有用的信息。
“哥，”沈灵溪轻声唤着他。
“进，”邓秋暝放下手里的工作。
“还在忙啊，”沈灵溪开口问道。
看着她表情的恍惚，邓秋暝很容易就知道她是带着心事来找自己的。
“嗯，不算忙，你有什么事吗？”邓秋暝对她还是那样，温润如玉的样子，只对她有的温柔语气。
沈灵溪将手上拿着藏在背后的照片捏的更紧了，“我想问你一些事，你现在有空吗？”
“有的，”邓秋暝直接将电脑直接合起来，“你问吧。”
沈灵溪犹豫着将照片放在邓秋暝面前的桌子上，“你知道这张照片吗？”
邓秋暝低着头，默默看着眼前的旧照片，眼睛闪过一丝惊慌。
但他的表情很隐晦，又是低着头的，沈灵溪并没有看到他的情绪。
邓秋暝沉默了一会儿，仍然低着头，“这是你从哪找到的？”
“客厅，”沈灵溪期望着能得到回答，“你能不能认出来这些人？”
又是一阵沉默，“我也不太清楚，不好意思啊，小溪。”
“哦，这样啊，”沈灵溪刚找到的一点希望又破灭了，说话的声音都小了很多。
邓秋暝见状连忙安慰道，“你不用太在意这些的，小溪，都是祖辈们之间的交往，到我们这一辈已经……就像现在这样。”
将沈灵溪支回她的房间，邓秋暝将电脑里的工作快速结了个尾，去房间找到老太太。
“祖母，小溪她拿的那张照片你知道吗？”邓秋暝开门见山的问道。
“看来她没有听我的话，把照片放回去，”老太太反而送了一口气，“我就知道。”
不等邓秋暝继续问，老太太就说，“她去找你了？”
“嗯，”邓秋暝轻声应了一下。
“那你怎么说的？”老太太的眼睛中充满了审视。
“我说……”邓秋暝其实不太愿意这样回答，“我不清楚。”
“那不就行了？”老太太很满意他的这个回答，“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为什么不能直接告诉她？”邓秋暝很不理解，“到底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要这样和我说话，暝儿，”老太太说道，“这也不是我的意思，你难道不知道吗？”
“对不起，祖母，”邓秋暝低下头，为刚才的鲁莽道歉。
“我理解你，暝儿，”老太太劝道。
“可是……”邓秋暝无法继续争辩，他知道不同人背负着不同的使命，他没法为难自己的祖母。
“回去吧，暝儿，”老太太语气沉稳的让人根本就不能提出任何异议，“记得多穿一点，你看看你，还是不能好好照顾自己。”
“您也是，”邓秋暝回道，然后就退了出去，坐在自己房间的桌子前。
他将左手用右手包着，撑在自己的鼻子跟前，思索着今后要如何应对沈灵溪的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