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交易
女人手中那颗怪物的头颅里面，血和残渣似乎都被放光了，已经呈凝结状，因此并没有破坏教堂里地面的卫生。
尽管如此，看着也足够瘆人了。
只见女人拎着怪物头颅，径直向着姜婷的方向走来。准确地说，她的目标在于姜婷和那特殊悬赏台之间的位置。
那里是一面墙壁，墙壁上有一扇紧闭的小门。
女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她冲着那小门的位置大喊着：“喂！老邓！你快出来！不会是我委托你的事情还没有完成吧？！”
随着这道声音的响起，那紧闭的小门终于有了动静，它从里面被人缓缓打开，从中走出一个胡子花白、皮肤黝黑的秃头老年人来。
那秃头老头儿见到迎面走来的女人，又看了看她手里的头颅，绿豆大小的眼珠子登时散发出欣喜的光芒。
“嚯，荔枝厉害啊，s级的妖兽都被你成功猎杀了？看来你离晋升为s级雇佣兵不远了啊！”
“那可不！”高挑女人扬扬眉，随手将那头颅扔给了老者，满不在乎地说道，“s级妖兽的头颅可不常见，像这种强大的妖兽，在濒死时往往会选择自爆，让自己免于被分食，你可赚了老邓！”
秃头老头儿慌忙抱住飞过来的头颅，丝毫不嫌弃地紧紧抱在怀里，脸上却震惊道：“你……你要把这么珍贵的s级妖兽的头颅送给我？你……你确定？！”
他对于女子做出的这个决定似乎相当的不可置信。
然女子高深莫测地一笑：“当然是给你的啊，这玩意儿我拿着又没用，难不成放床头柜当摆件啊？”
这话确实让老头打消了些许顾虑。
可是还没等他彻底放下心，就见那女人双手环胸，笑道：“老邓，我委托你打造的剑好了没，昨天就是最后期限了，我可是紧赶慢赶才做完任务回到这里，你可千万不准再跟我延期了！”
老头听了这话，讪笑道：“荔枝啊，你这是哪儿的话？我老邓是那种不守信用的人吗？咱做交易主打的就是一个诚信！你等着，我这就给你去取。”
老头说完，美滋滋地就抱着怀里的头颅往身后的小门中走去。
姜婷这个过程中一直想窥探门内的场景，可是却发现里面黑漆漆的没有丝毫光亮，什么也看不见。
秃头老头很快就从门内拿出一把巨剑出来。
准确地说，他是从里面拖出来的。
老头回到房间后已经放下了那颗妖兽头颅，取而代之的是把接近一米六的巨剑。那剑浑身漆黑，剑鞘表面坑坑洼洼，看不出是由什么材质做出来的。
那老头双手握住剑柄，用力的时候能够看见他手臂上清晰的肌肉线条，可见并不是个体弱的普通老人。只是即便如此，他还是只能靠全身的力气拖动，才能将那柄黑色巨剑给拿出来。
那高挑女子见此，急忙上前，一把将巨剑握在手中，似乎没用多大力气，就将它举了起来，爱不释手地抱着打量，口中还喃喃道：“好剑啊哈哈哈，老邓你拿不起来就早点叫我啊，万一把我的宝贝大剑弄坏了可怎么办？”
老邓喘了口气，说道：“s级的武器哪有那么容易坏的？你也太小瞧我老邓的手艺了！”
女子检查完剑身和剑刃之后，笑容更加满意了，她将这柄巨剑直接系在背后背了起来：“那就这样了哈，老邓，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哈。”
老邓笑着冲她点点头，可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不对，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拦住了她：“等等！荔枝啊，你是不是忘记付尾款了？”
女子却诧异回头：“是吗？没有啊，我不是已经给你了吗？”
老邓一听，心道不妙：“我们之前说好，你付定金，我给你打造一把s级的武器，武器打造好付尾款，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这明明没给我尾款嘛！”
女子却说道：“老邓，你想耍赖？刚刚我分明给了你一颗s级妖兽的头颅啊。s级武器换s级妖兽的研究体，很合理吧？况且我还多付了你定金呢！”
老邓一听瞬间傻眼：“这可不能这么算啊荔枝！那s级妖兽的头颅虽然罕见，可它毕竟只剩下头颅了，若是一只完整的s级妖兽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可你这区区一个头颅就想换我s级的武器，那我可就亏死了！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什么不行啊！”女子此时也收起了笑容，“这妖兽的头你都已经收了，怎么还能耍赖呢？”
“那要不我把那头还给你！你把尾款付给我。”老邓被气得吹胡子瞪眼儿。
女子听后也并不着急，反而“哼哼”一笑，说道：“好啊，那你还给我吧，那可是s级的妖兽头颅，不论上哪都能卖个好价钱，而且还是有价无市的。就咱这n城范围内，怕是也很难再找到一颗同级别的妖兽头颅咯。”
“你……” 听她这么一说之后，老邓果然开始犹豫了。
女子见此，心里也悄悄松了一口气。如她所说，这颗妖兽头颅在老邓这样的人手中，才能发挥出它的价值，若是女子自己留着，那它将毫无作用，甚至还会膈应人。
如此看来这种交换方式对两人来说都不吃亏。
但老邓思索了一会儿，还是说道：“不行！我还是觉得不划算，你太不厚道了。我刚也说了，若是有完整的躯体，我也就跟你换了，可是这只有这么一个头颅……你要用这个抵债也可以，不过我不可能全抵给你……”
这个结果似乎也在女人的意料之中，所以她并没有急于出声阻止，也没有催他，就那么看着他，等着老头儿的下文。
最终，老邓心里也想好了打算，开口道：“你再给我两枚红宝石，我就……”
“什么？！你抢钱啊？！！！”
老邓的话还没说完，人高马大的女人就发出一声震耳的尖叫，把离得近的几人都吓了好一跳，就连默默观望的姜婷也不例外。
老邓更是首当其冲，没想到她的反应竟然会这么大，登时怂了一下：“你……你别激动，有事好商量嘛……”
“商量什么？！我尾款总共才四枚红宝石，你这不是抢劫是是什么？我那颗头颅拿去c级以上的城市拍卖，少说也值五、六颗红宝石了好吧！”
“那……给一颗……”
“半颗都没有！”女人直接拒绝，“实话跟你说吧，我现在身无分文，一毛钱也拿不出来。那颗头你爱要不要，不要大不了就还给我，我另找卖家。”
“你这死丫头！我说你先前怎么还变性了呢，到头来还是这个狗脾气！”显然，老邓被气得不轻，当即脸色也沉了下来，“我最后退一步，500金币，你觉得行的话就……”
“我觉得不行！”女人依旧道，“老邓，我已经说了，我分文没有！”
在蓝星，红宝石与金币的兑换比例是1：1000，500枚金币换算下来刚好是半枚红宝石。
老邓也没想到自己都已经退到这种地步了，她还依依不饶，当即也不再妥协。只见他冷哼一声，转身就要回那小门里面，看似要去取那颗头颅。
女人一看，终于露出了慌乱之色，不过很快被她遮掩过去，并没有被老邓瞧出破绽。
奈何老邓似乎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他往回走也并非虚张声势。若女人不肯后退的话，他怕是也不会再妥协了。
就在女人彻底惊慌，忍不住要去叫住老邓的时候，一个平静的声音忽然在不远处的角落响起：
“这500金币，我可以帮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