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不许小奴叫出声:小馋猫
符叙觉得自己用半掌就能捂住这小奴的整张脸。
黑暗中,他眯起凌厉桃花眼,与那一双温顺湿润的黑亮软眸对视,精致的唇角缓缓轻佻:“不能叫出声,叨扰了里头主子兴致,会要你脑袋。”
“可听懂了?”
他说了和系统一样的话,宁寻才深悟系统没有唬他,吓得哆哆嗦嗦快哭了。
无声点着头。
幅度小到几乎不计,生怕长得好好的脑袋下一刻就掉了。
符叙见他这样,被逗得心大情好,倒是险些没忍住轻笑出声。
符叙是唬他的。
掉不掉脑袋,还不是全凭他一句话?
他便是行宫里头最大的主子,看他有几分兴致?
之所以不让这小奴出声,是怕惊扰到旁人,发现此时行宫床上的秘密。
已把人放开许久,对方却一直瞪着圆溜溜的软眸打量他。
原本下人是万万不敢在主子面前露出此等毫不避讳的眼神的,剜去双眼都是罚得轻了。
可符叙只是嗓音淡淡:“怎了?”优雅尊贵淌在血液之中,让他不禁负手而立。
宁寻没回,犹豫半晌后,才轻轻的问:“你也是行宫的小差吗?”边问边缩着脖子,像个小鹌鹑。
“……”符叙。
的确。
用最胆小的语气,问出了最大逆不道的问题。
也是一种本事。
摩挲着大拇指,符叙不动声色将套在上面的玉扳指摘下来,拂袖收拢而起。
尔后,他顺着小奴的话,微微颔首:“嗯。”
“你可以叫我,李程。”
这是符叙贴身侍卫的名字。
借来用用他应当不会介意。
实在不济,下个月给他涨些月俸就是了。
[……]
[你小子挺会啊,自叹不如。]
监测到符叙内心想法的002在心中吐槽,也不准备点醒宁寻了,因为就在刚才短短几分钟,那好感度像窜火箭似暴涨了十个点。
最后,他违着机械心:
[解锁本世界攻略人物:侍卫李程。]
[目前好感度:10%]
宁寻很开心,他没想到累到半夜,居然有这样的收获,更没想到对方对他的好感度这么高。
“咕咕……”
肚子窥探到宁寻心事,不合时宜的小声抗议,在万籁俱寂的夜中分外突兀。
宁寻尴尬极了。
“饿了?”
见他唰一下爆红的小脸,符叙黑眉一扬,唇角轻挑,表情更是像拿着糖果,准备诱拐小孩。
-
太子宫殿膳食坊门口。
吱呀轻声,大门被一双节骨细长分明的清冽大手肆意推开。
“我们这样,不太好……”
宁寻跟在符叙身后,望着里头一望无际的幽深,像是有什么吃人怪物,小脸苍白,脚步戛停。
急忙伸手揪住了符叙的衣角,迟迟不肯踏进去。
符叙被他拽住。
拽着他的那双小手,还在剧烈颤栗。
许是被宁寻这副胆小的模样逗得心情大好,符叙轻笑:“无碍,不会有人发现。”尔后反抓住人的手腕,强势地领着人进去了。
尽管拉着人,对方的小脚步仍旧沉重,宛如被一束无形的重力牵引。
符叙突然觉得好笑。
怎么跟是被他强迫来的一样?
分明是他自己饿了。
今日是他将柳若风纳入后室的日子,风光操办,膳食坊少不了的准备新鲜食物。
符叙随手掀开某张桌上的木罩。
是一桌各具特色的酥点。
虽然没有热气,但胜在软糯,瞧着还新鲜。
却迟迟没等到动静。
这么能忍?
符叙微微偏头,身侧的小奴眼神一眨不眨盯着桌上糕点酥,馋得伸出湿软小巧的一截舌头,舔了下嘴唇。
“……”符叙。
贪嘴又胆小的小馋猫。
黑暗中传出一道无奈的轻叹,下一秒宁寻的鼻尖就溜进了一抹酥香,一块掉渣脆皮苏轻谈探在他嘴边。
宁寻悄悄舔了下。
随后用舌头卷着小半块脆皮酥叼在嘴里。
双手捧着嘴边的脆皮酥。
咬了一口。
好好吃!
这种糕点酥皮也是宁寻第一次吃,之前的修真世界也有,但他只会苦哈哈修炼,都不知道竟这么好吃。
宁寻咬了一口,如小猫进食嚼嚼嚼嚼嚼,一双黑亮的眼睛弯弯的,笑成了月牙儿。
比窗外皎洁的月光还明亮。
符叙静静看着人。
心中多年的冷硬如冰之处,仿佛被什么击穿,至此柔软融化。
[多吃两口,这小子好感度在狂升!]
002也要休息睡觉,只是他被宁寻这边攻略对象极速上涨的好感度吵得睡不着了。
一看,竟又升十个点。
速度几乎是以一秒为一个单位,也就是说宁寻嚼一口他就上升一个点。
002机械脸一黑。
心想你的清冷自恃呢?你的自尊骄傲呢?你的恪守禁欲呢?
一仔细看宁寻那张吃得鼓鼓囊囊的小脸,终于知道符叙好感度上涨的原因了。
这谁看不迷糊啊。
默默感叹了句:你小子好福气!
002带着怨念下线了。
宁寻在神识中听见提示,愣了一下,随后吃得更加开心了,腮帮子塞得越来越大,像是屯食的小仓鼠。
符叙的好感度持续上涨,直到停在某一个固定值。
简简单单一块酥点能吃得这么香。
看来今日真是饿坏他了。
当然……也可能不止今日。
一种说不出来的心疼,从符叙心底翻滚,汹涌到他嗓子干涩,有些说不出话来。
“唔。”这边,宁寻忽然呜咽,尔后剧烈咳嗽起来,“咳咳咳!”
嗓子被噎住了。
符叙心头一急,忙去给人拍背。
宁寻呛声急咳,终于把东西咽了进去,湿润晶莹的泪珠沾染在睫毛上,吸了吸鼻子。
“好难受。”
不禁委屈地抱怨。
符叙不比他好受几分,一直用大掌给人顺着气,眼下深谙无奈。
再之后,符叙发现宁寻的胃也和小猫一样小,吃了两个便开始推阻。
他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能把人喂饱。
再之后,窗外打更声响起,已是五更天,不久便要天亮,他需在柳若风醒来之前从后门溜回行宫。
符叙领着宁寻出来。
趁着天黑路上没有旁人,他陪着宁寻走了好一段路。
行宫离御膳房一个在西一个在东,单路上路程便要走大半炷香的时间。
半路,符叙与宁寻淡淡解释自己即将换岗,在宁寻真挚又崇拜的小眼神中,一袭墨色锦袍,消逝隐匿于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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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两人目的地是同一个,但凭宁寻的小短腿和身体素质是不可能比得上符叙的。
何况男人是阔步疾跑,宁寻累了一天,拖着两条打颤的腿慢吞吞地回到柳若风的行宫。
走到行宫,天色从微明到半亮。
柳若风坐在主座上,怒形于色,桌上俨然是一盏被摔烂灭了的煤油纸灯。